“是嗎?那真是一箭雙雕,解決了大麻煩,否則,我和阿廵之間,還平添一道阻礙呢。”
公主冷笑一聲,略帶嘲諷地向他:
“裴渡,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以為你說這些,我會怕?”
“李靜嘉,你不會真的以為,費盡了心機,不惜用幾條人命換來的裴廵,當真是個完無缺的夫婿吧?”
裴渡同樣反相譏。
“裴渡,我真的不理解,”
李靜嘉蹙起眉,有些嫌惡地開口:
“你究竟憑什麽這麽高高在上地唾棄你父親?你已有未婚妻,卻依舊和那個侍攪合在一,你又有多高潔呢?”
“誰說,我會和宋今棠親?”
“哼,已然定下的婚事,你說不要就不要?”
“理由您無需知曉,至於我父親如何,我努力在你走之前,你看個明白。”
……
此案錯綜複雜,涉及人數眾多,裴渡又在刑部耽擱了良久,待回到仰山臺時,已然接近傍晚了。
一門,立時便有侍衛來報:
“世子,我們已然抓到了那夜的男子,他也已經招供,一切都是宋姑娘指使,和您的猜測不謀而合了。”
“帶路。”
“這……”
侍衛猶豫一瞬,道:
“世子,您此刻去了也是無用,那男子已然暈過去了。”
“怎麽暈的?用刑了?”
“不是,屬下們正審問到一半,荔淳姑娘忽然進來了,聽聞是宋姑娘幹的,似乎氣狠了,屬下們還沒反應過來,對著那男子就是一悶……”
“這荔淳姑娘倒是力氣不小。”
長明在後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裴渡角一抿,擺擺手道:
“既然已經查明真相,便押獄中,按規矩辦吧。”
“是。”
幾日未曾休息,此刻事終於理完,裴渡發疼的關,剛走進屋,便見一道淡影忽然閃進他懷中,帶著哭腔道: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懷中人滿臉淚痕,一雙瑩瑩的眼委屈地向他:
“奴婢怎麽都想不到,那件事的幕後主使居然是宋姑娘!奴婢與無冤無仇,可卻想毀人清白!您不在,奴婢一想起來,便覺得背後發涼……”
長明跟在裴渡後頭進來,見此形,立馬垂下了頭。
屋的幾個侍也紛紛退了出去。
裴渡幹咳兩聲,雙手握住的肩,將人拉開,輕聲道:
“別哭了,我會妥善理的。”
“那大人還會和宋姑娘婚嗎?”
裴渡著,搖了搖頭。
他的目被謝梔烏黑發髻上一支不斷輕的金鬧蛾吸引住,未曾注意到眼中閃過的一抹亮。
長明在一旁道:
“姑娘放心,世子上回聽聞宋姑娘擅製藥,便懷疑了。
上回送布料過來給世子挑選,世子便趁機將人安進宋府探看,前日探子回報說發現院中有,再加上今日這男子的證詞,基本可以斷定,是與疏月合謀,設計陷害姑娘,事敗後又殺人滅口,死了疏月。”
“什麽?這樣啊……”
謝梔抬眸向裴渡,又忽然問了一句:
“大人,您一直在查這件事嗎?”
裴渡見懷中人的神沒有驚訝,反而有些怔愣,便拍了拍的背,問:
“怎麽了?你不高興?”
“沒有,怎麽會,奴婢自然是高興的,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裴渡便解釋道:
“前些時日接到一樁案子,與宋府嫡子宋今堯有些關係,故而派了幾雙眼睛過去盯著,但沒查到宋今堯的異樣,反而發現了宋今棠上的古怪,也算有收獲。”
長明接話:
“是啊,世子,那探子還說,宋姑娘居然發瘋將您選的布料給燒了,他還以為是自己暴了,好在是虛驚一場。”
“此事的確有些令人捉不,不過,再查也沒有意義了。”
裴渡說完,又拍拍謝梔的肩:
“好了,我和長明還有要事相商,你先回房吧。”
謝梔點點頭,沒走兩步又頓住,回頭狀若害怕地問:
“大人,那您……會怎麽置那個男子?”
長明看著一臉驚恐的神,實在無從將如今這般弱的與侍衛口中一悶敲暈那歹徒的人聯係在一起。
“當然是殺了。”
裴渡溫聲開口。
謝梔鬆了口氣,回到室後,卻又一陣後怕。
第一次發覺,裴渡的心機,深沉得有些可怕。
在他手底下過日子,整日戰戰兢兢,擔心有一日自己做的事被他發現,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
不過,如今他看清了宋今棠的真麵目,不會再和婚,和最在意的人卻失之臂,也算是宋今棠的報應了。
接下來隻要拿到文書,就能無後顧之憂地離開了!
想到這,謝梔心中一陣歡騰,打算趁這些時日多畫些稿子賺銀子,還要盡快拿到文書才行!
外間,裴渡見背影消失在屏風後,對長明道:
“可說那婦人了嗎?”
“尚未,說要考慮考慮,才能拿定主意。”
裴渡冷哼一聲:
“要不了多久,便會答應的,明不正言不順地跟了裴廵十幾年,還將自己的親生兒拱手讓人,怎麽會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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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侯府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沉寂中,而一旁的公主府,卻是震天哭聲,連綿不斷。
“奴婢們不知做錯了什麽!求監大人饒過我們吧!”
一個接一個的侍和下人從屋中被拖了出去,眾人掙紮不斷,涕淚橫流,口中連連求饒。
然而麵對此此景,聖人派下的大侍衛們卻依舊麵無表,眼睛眨都不眨,便又了結一人。
奉命監令的監著眼前的腥場麵,搖了搖頭,嗓音尖銳,悠悠歎道:
“做錯了什麽?像咱們這般低賤之人,最忌諱的,便是跟錯了主子!”
裴渡負手立在他旁,著眼前的畫麵,聽著屋傳來的靜,抬眸著皎潔的銀盤,不發一語。
屋,李嬤嬤力爬到公主腳邊,哭得肝腸寸斷:
“公主,老奴今生有幸陪您一場,也算值得,可卻也隻能陪您到這裏了……”
“不要,嬤嬤,你不要走!夫君,你求求黃監,別讓他死李嬤嬤不?從前也是先皇後的哪!”
裴廵麵難,隻彎腰抱住,眼見著李嬤嬤被兩個大侍衛拖到院中,將白綾縛上的脖頸。
可李嬤嬤似是不甘心一般,又力掙了白綾,爬著上前道:
“公主!先皇已逝,如今早已換了天下,公主今後切記要謹言慎行,莫要再做違逆新君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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