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應該的。”
張叔笑著跟下來。
展覽館的裝修是重工業風,鐵皮樓梯設在牆外側,過玻璃往裏去,除了滿廳的托車就隻有一個前臺。
前臺將他們引到二樓西邊的休息室,為他們倒上茶水,“三位不好意思,二樓的托車我們一般都隻做展示,不做售賣。”
“我們是誠心想買的,能請你聯係一下老板嗎?我來和老板談。”
鹿之綾道。
“這樣啊……那好吧,不過你們可能要等久一點,我們老板正在東邊VIP室裏接待客人。”前臺說道。
“好,我們等,謝謝。”
等前臺離開後,鹿之綾站在落地玻璃前看向二樓的展廳。
這一層的展廳都是一些年代比較久遠的托車,不能開了,就是讓人看的。
鹿之綾一眼就看到邊上圓臺上的灰藍重型托車,大哥說這車本不貴,但他經過幾度改裝已經超神,好多人求著他改裝,他還說,他要是不繼承家業,一定是個改車高手。
那時候年紀小,聽不出大哥對這個興趣好有多深,隻記得大哥說起來的時候眼睛特別亮,像藏了星星。
一定要買回來。
靜靜地看著那車,看了很久。
薑浮生去拿小蛋糕吃,邊吃邊分給張叔,“張叔您也吃,這裏的蛋糕還不錯。”
“好。”
張叔看了一眼薑浮生,神複雜地接過蛋糕。
薑浮生站在小桌邊上吃個不停,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張叔看看,又看向背對著自己的鹿之綾,一隻手慢慢向旁邊的一個水晶獎座。
“砰!”
一聲重響。
鹿之綾連忙回頭,就見薑浮生倒在地上,手上還著蛋糕,人沒了靜,而張叔就站在旁邊,手裏抓著獎座,背著的臉染上一層猙獰的影……
忽然,他轉過頭來。
一雙渾濁而腥紅的眼直直朝看過來——
……
東邊工業風極濃的VIP室裏,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滿臉驚恐地站在椅子上,脖子底下虛套著繩圈,繩圈往上穿過橫染。
隻要這時誰把椅子踢一下,他就會被吊起來。
李明淮穿著一件黑衛站在男人的後,拉低連帽,抬起腳就準備踹椅子。
“不要不要——”
男人恐懼地大起來,哀求連連,“薄,您要問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等一下。”
低沉慵懶的嗓音在室響起。
男人生出一希,朝沙發那邊看去。
薄妄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一腳踮地,一手撐在後吧臺上,裏咬著煙,煙霧繚繞過英俊的麵龐。
“薄,薄,您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開托車展覽館的,我對這些大家族的事完全不清楚啊。”男人哭喪著臉道,站在椅子上的不停在抖。
薄妄取下煙,看都沒看他一眼,隻看向李明淮,“做事謹慎一點,先查查,踢哪個方向更像自殺。”
語氣隨意地就像在談論天氣。
“……”
男人淚流滿麵。
“哦,對。”李明淮恍然,拿出手機開始查,邊查邊將椅子挪來挪去。
繩子就在男人的脖子上晃,男人被折磨得快尿了,哭著嚎道,“別,別……求求你們……”
李明淮不搭理他,“妄哥,是不是得寫封書啊?更像。”
薄妄抬了抬眼,有更好的提議,“寫書。”
“好嘞!”
李明淮收到命令,一把把人抓下來扔到地上,拿起旁邊的紙和筆放到男人麵前,抓過手就劃了一刀。
“啊——”
男人痛得起來,聲音抖到離譜,“你、你、你……寫書劃我手掌心幹什麽?”
寫書不是劃手指頭嗎?
“劃錯了,不好意思。”
李明淮蹲在一旁客氣地道了聲歉,重新抓過對方的手,又在對方手指頭上劃了一刀。
刀行路線呈弧線。
五個手指頭鮮狂湧。
男人跪在地上托著鮮淋漓的手發抖,把地上的紙浸。
薄妄吐了裏的煙,從高腳椅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麵前,在男人驚恐的眼神中緩緩彎下腰。
他勾著,嗓音低沉隨和,“還不寫?是覺得我很閑,有很多時間和你耗?”
“……”
男人跪在那裏,猶如看到鬼魅複生,慘白的臉上冷汗一顆顆往下躺,每汗都寫滿恐懼,“薄、薄,您、您為薄家做這麽多事,薄家那個位置也不是為您準備的,您何苦為您弟弟做嫁裳……”
聞言,薄妄的眸一凜,抬起腳就將他傷的手踩在地上,碾了碾。
“啊啊——”
男人痛得撕心裂肺,癱在地上直滾。
薄妄低眸像看著一隻螞蟻,語氣著涼薄殘忍的寒意,“大老板,你要實在想玩,我薄妄也可以陪你慢慢玩,還可以陪你家人……一起玩。”
聽到這話,男人一呆,漸漸不滾了,認命地道,“我說,我什麽都說。”
三分鍾後。
李明淮拿到一份絕資料,翻了翻道,“那幾家果然對楓林區還不死心,這份東西上去,薄家也能應對了,新經濟圈的建立萬無一失,妄哥您又……”
又為薄家立了件大功。
他看一眼薄妄的臉,到底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這幾年妄哥為薄家掃清無數的障礙,可薄氏財團到現在都沒妄哥一分份,有時候他都替妄哥覺得虧的慌。
薄妄好似渾然不在意這些,連資料都懶得多看一眼便往外走去。
……
西邊的休息室裏,張叔那似瀕死一般豁出去的眼神讓鹿之綾呼吸一滯。
的周圍,毫無一。
而的包在薑浮生旁邊的桌上,手機也在裏邊。
上什麽都沒有。
鹿之綾雙眼木然地看著前方,若無其事地問道,“浮生,怎麽了?什麽東西倒了?”
張叔看著,沒有說話。
鹿之綾轉就想往外跑,張叔立刻衝上來抓住。
一抹寒從眼前劃過。
一把匕首抵上的脖子。
“你敢一聲我立刻殺了你。”
張叔惡狠狠地著嗓子道,哪裏還有平時溫和的模樣。
鹿之綾停住,沒有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一些,“你對浮生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