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晚歸的路人腳步匆匆，瑟瑟秋風里裹挾著淡淡花香，天上一彎月，地上人間煙火，明朗。

“我回來了。”

嘎吱。

戎關關推門進來了。

戎黎在游戲皮，沒抬頭：“關門。”

“哦。”

戎關關手腳并用，把院門推上，蹦蹦跳跳去了堂屋，歡歡喜喜地說：“哥哥，徐姐姐送我杏仁了。”

戎黎抬了下眼皮。

戎關關抱著個比他臉還大的盒子：“哥哥，你吃嗎？”

“不吃。”

戎關關覺得哥哥肯定是沒吃過，所以不知道有多好吃。他把盒子打開，拿出一塊，把上面的紙掀掉，懟到哥哥邊：“我喂你一個。”

戎黎用心如止水來表達他的興致缺缺，靜止五秒后，他又用面無表來表達他的勉強張。

總之，他還是張了。

戎關關歪頭：“好吃吧？”

戎黎用一手指推開朝他湊過來的腦袋瓜子：“一般。”

戎關關抱著盒子蹲一邊去，把里塞到吐字不清：“那我寄幾吃。”

戎黎瞥了一眼杏仁的盒子：“醫藥費給了？”

“給了。”

戎關關把兜翻過來，錢掉了一地，他就把杏仁的盒子放桌子上，蹲下去撿錢：“徐姐姐說不用那麼多。”

戎黎再一次將目瞥向杏仁的盒子。

戎關關的腦袋抬起來，捧著一抔皺的人民幣：“喏，還你。”

徐檀兮只留下了一張紙幣，還有那個空煙盒。

戎黎垂眸，繼續皮：“放到柜子里去。”

“哦。”戎關關去把錢放好，又噔噔噔地跑回來，拖來一把小凳子，他抱著一盒杏仁坐在哥哥邊上，“哥哥，你游戲打贏了嗎？”

“贏了。”

非常不笑的某人角有點往上揚的趨勢。

這里不得不提一下，那把戎黎雖然吃了，但他一個人頭都沒拿到，全程在跑毒和打藥，而且隊友扶了他三次，他隊友九殺，就是這麼牛批。

戎關關滿臉崇拜：“哥哥你太厲害了！”

戎黎游戲癮上來了，皮也不了，立馬匹配了一把，這次他跳g港，還沒落地，下面一個雷扔過來，把他炸死了。

他一腳踹在了桌子上。

徐檀兮的店面還沒有裝好，每日每日地坐在院子里，敞著門，看戎黎從門口路過。

有時，會偶遇他，在快餐店里，在街角，在任何地方。

有時，也會去他店里，買些有的沒的。

有時，聽見村前村尾的婦人說到他，便會在一旁細細聽著。

他早上八點會去戎記包子鋪買早飯，送戎關關去兒園之后，他回去補眠，睡到十點左右才去店里。

他不悉找快遞業務，效率很低，大部分時候是王小單在忙，他在曬太和打游戲。

他很喜歡打游戲，時常手機不離手，甚至有一個專門打游戲的手機。

他話很，有時候半天也不會說一句話。

他中午會回來，跟戎關關一起吃外賣，下午兩點后出門，傍晚六點回，晚上繼續和戎關關吃外賣。

如果是周末，他會睡得更晚，把戎關關放在秋花老太太家，中午不回來，晚上回來得更早。

他最喜歡鹵飯，點的次數最多。

他手里總拎著個手電筒，像是改裝過，線很亮很亮。

;村頭村尾的狗都怕他，他一出現，狗就不會吠了。

喜歡他的孩子很多，紅娘時常上門，他每次都不讓人進門。

他不笑，特別不笑。

他煙得狠，只一個牌子的煙，不是國的牌子。

他喜歡甜食，秋花老太太包了各種口味的糯米團子，了街坊四鄰去嘗，他只吃了三個，一個紅豆餡、一個冰糖餡，還有一個紅棗餡。

近來，徐檀兮網購了很多東西，可等啊等，卻沒有再等到戎黎的電話。

這日，早早去了便利店，這個時間點，戎黎是不可能在店里的，隨意買了些東西，付賬的時候，不刻意地說道：“我這周有快遞，但是沒有接到你們的電話。”

王小單對印象很好：“一般都是發短信，不會挨個打電話，只有好久沒來拿快遞的，才會打過去。”

以前很網購的徐檀兮：“我知道了，謝謝。”

糾結了很久很久，還是把禮數扔了，使了壞，在收到拿快遞的短信之后，沒有去拿。

五號上午，戎黎的電話打來了。

“杳杳士是嗎？”

徐檀兮坐在棄放在院子里的舊竹床上，晃著，滿眼歡喜：“是。”

“福佳便利店，有你快遞。”

七號下午，徐檀兮又有沒拿的快遞。

“徐杳杳？”

低眉淺笑：“我是。”他知道了，徐檀兮是，杳杳也是。

“福佳便利店，有你快遞。”

十號下午。

戎黎來電話：“街尾福佳，有你快遞。”

他不杳杳了。

十二號中午。

戎黎來電話：“徐檀兮，有你快遞。”

徐檀兮。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

十五號下午。

戎黎來電話：“有你快遞。”

十八號上午。

戎黎來電話：“快遞。”

徐檀兮這個“釘子戶”功地引起了戎黎的注意，他電話的容越來越短。

十八號的傍晚，戎黎打烊回來，路過徐檀兮家門時，敲了門。

來開的門，有些愣住。

戎黎剛理了頭，出了好看的額頭，他今天戴了一只耳釘，與他衛外面的掛飾是同系，都是深青，手指上夾著一煙，了一半：“徐檀兮。”

他通常會連名帶姓，漫不經心的調，卻輕而易舉地著人的神經。

他站在屋外，與屋里站在石階上的差不多高：“短信是發給你玩的？非要我打電話催是嗎？”

徐檀兮耳朵尖都紅了：“對、對不起。”

不是有心添麻煩，只是被鬼迷了心竅，愚笨、拙劣地想靠近他。

戎黎扭頭走了。

那之后，徐檀兮再也沒有拖拉過，短信一來，就立馬去拿快遞。

－－－－－－題外話－－－－－－

＊＊＊

顧總：狗直男，你就不能溫一點？！

后來——

徐檀兮：戎黎，是游戲重要還是我重要？

戎黎：你。

戎黎：杳杳，我教你打游戲好不好？

徐檀兮：……

顧總：戎黎啊，誰給你的勇氣，敢帶妹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