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雙雙帶宋稚去了江邊,吹了吹晚風,十一點多送回了帝景園的住,是一個人住,復式兩層。
“明天還要早起,別多想,早點休息。。。”
“嗯。”宋稚有些心不在焉。
裴雙雙知道,把魂落在了瀧湖灣,看這個樣子,估計明天的工作得推了。
“那我回去了。”
宋稚嗯了聲:“路上小心。”
裴雙雙走之前,把玄關的燈關了,客廳里有點暗,秋風把蕭瑟吹進來,窗簾晃著才顯得不那麼寂寥。
宋稚踢掉拖鞋,窩到沙發里,把旁邊的抱枕塞到懷里,枕著發呆。放在原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屏幕,把抱枕丟到一旁,起去開了一瓶紅酒,喝了一杯之后,點開微信。
秦肅退出了主創群。
又倒了一杯酒,這是酒柜里最烈的酒。其實更喜歡溫酒,喜歡烈酒的是秦肅。借著酒意,按了他的號碼。
自己的號碼這麼多年沒記住,他的號碼倒是幾天就背得滾瓜爛。
他不接電話,打了三次,最后一次響了很久,手機已經從耳邊拿遠了,聽筒那邊傳來了聲音。
像是水聲。
空的紅酒杯被的手肘撞到了地毯上:“秦肅。”
他沒有說話。
宋稚又了聲:“秦肅。”
有時候,被一聲都能讓人崩潰,能讓從不低頭的人淚流滿面。
作為加害者家屬,十五年來,秦肅只放縱過這一次:“你能不能來我家?”
語氣是小心翼翼地討求。
宋稚連一秒都沒有思考:“你等我。”
電話掛掉后,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窒息后突然得到了氧氣。不該接的電話,不該那樣冷漠對之后,又求過來。
他看著浴缸里裝滿的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沒有接的電話,他會永遠地躺在水里嗎?
宋稚喝了酒,開不了車,了代駕,一路上都在催代駕快一點快一點,到秦肅家時,還沒到十二點。
門開著,直接就能進去。
“秦肅。”
秦肅在臺。
宋稚關上門,穿著子踩在地板上,有點涼腳,走到臺。
秦肅聽見聲音,并沒有回頭,上的服沒換,是的,頭發也在滴水,服在后背,骨頭伶伶。瀧湖灣居住率很低,對面的樓棟里沒有幾燈,他瞳孔里也很暗。
“你上怎麼都了?”
他轉過頭來,看。整個房子里只有浴室的燈亮著,一扇門能出來的不多,不夠把他明亮。
“冷嗎?”宋稚手握在了他手臂上,他上的溫很低。
“宋稚。”
秦肅低下頭。
宋稚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泛著讓心疼的紅。
“你是來救我的嗎?”
他不太想活,可是他老是做一個夢,夢里有一個看不清臉的人讓他等。
宋稚點了頭:“嗯。”
秦肅抓住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那你救救我。”
“好。”
星星遮住了云,窗簾刮著夜風,影子映出了燈,抱住了他。
他要一場不計后果的荒唐,什麼都不管。
他瘋狂地吻,十指扣著的手,用力握,齒在凌,連目都在發泄,在燒著烈火,在泄憤。所有作都暴烈魯,唯獨解扣子的時候溫緩慢,緩慢到可以隨時后悔,隨時推開他。
可是在回應,就像你在不見天日的深淵里,突然照進來一束,順著看過去,上面有人朝你出了手。拋開理智,誰都有求生的本能,他也有。
“對不起。”
他咬破了的,的。
“對不起。”
他說了兩次對不起,然后解開了的扣子。他連臥室都沒有去,把服墊在了地板上。
風都笑他發了瘋。
“疼?”
很多余的一個字。
宋稚抱著他,地抱著:“嗯。”
然而他并沒有變得溫。
后來,臥室的燈打開了,被子全部扔到了地上,他吻的時候目放肆地看。
趴在他的枕頭上,把后背出來,背上有個紋,靠左邊肩膀那里。
秦肅撥開的頭發,借著看的紋:“什麼時候紋的?”
“很久以前。”
怕忘了顧起,所以記起他的第二天就去紋了。
兩人手指扣著,弓起,去親他的手:“和你這個很像是不是?”
是很像,像得很詭異,除了字母,幾乎一模一樣。
“這兩個字母,”秦肅指腹落在后肩,輕輕挲著的那個紋,“有特殊含義嗎?”
宋稚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前世今生,就撒了謊:“沒有,你的呢?”
秦肅說:“字母是我的名字。”
他虎口那個紋的圖案是他自己畫的,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在他第一次不想活的時候。他當時也放了一缸水,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戴著漁夫帽的孩子,哭著讓他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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