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睡的迷迷糊糊，似乎是聽到了外麵傳來說話聲。

本就淺眠，聽到一些靜，便被吵醒了。

“紅苕……。”

“誰人在哭？”

聽到夫人的聲音，紅苕立刻了眼淚，衝綠濃瞪了一眼，“瞧瞧你，說了兩句話，你還哭了起來，現在可是將夫人給吵醒了。”

“怪我。”綠濃低低的說了兩句。

紅苕在外回應了下，“夫人，奴婢與綠濃差，您睡您的。”

沈窈嗯了一聲，轉繼續睡去。

沒聽到夫人的聲音，紅苕與綠濃都鬆了一口氣。

沈窈睡的昏沉發懶，興許是今日吃酒，又或許是不經常鍛煉，的質其實並沒多好，稍稍變換個天氣都能生病。

睡覺前還想著，等有了時日一定要多加鍛煉。

古代人為什麽死亡率那麽高，一來就是養尊優慣了，本就不運，這樣久而久之，質就會變差。

生命在於運，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次日早上沈窈起來，發現綠濃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吃著早飯，打量著綠濃。

“怎麽了這是？大清早的眼睛腫這個樣子，是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

“夫人，沒人欺負奴婢，是奴婢想老子娘了，昨兒夜裏才哭了幾聲。”

沈窈：“我說呢，昨兒晚上聽到有人哭，紅苕還跟我說，沒有人哭。”

“趕明兒讓你跟著程大哥回揚州一趟，瞧瞧你老子娘，你是個幸福的，還有娘可以惦記。”

哪兒像，連個能惦記的娘都沒有。

瞧沈窈這般，綠濃又生了幾分擔心，忙著說道：“好姑娘，奴婢不說了，您可不能胡思想，您之前那癔癥老病好不容易沒了，再胡思想起來，全怪奴婢，不該在您跟前說話。”

綠濃自是擔心的很。

剛侯府那年，姑娘便是因為一開始的胡思想而導致後來牽引出了癔癥。

姑娘發癔癥的時候，夜間在院子裏走路，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又總是喜歡獨自哭泣。

跟前有人的時候還好，沒人的時候，哭了又笑，笑了又哭，還喜歡自殘。

還親眼看到過姑娘拿著剪刀去劃自己的手腕子，若不是程媽媽及時趕到，將姑娘給哄了又哄，姑娘那日說不定就沒了。

綠濃如今瞧著沈窈這般胡思想起來，心裏擔心不已。

一不小心就將紅苕給的話，切勿在姑娘跟前說給忘記了。

沈窈擰眉，瞧著綠濃，“你說，我之前得過癔癥？可是什麽癥狀？”

綠濃不敢言語。

正巧這時紅苕端著沈窈平日吃的香菇包過來。

“姑娘不要聽綠濃瞎說，您好的很，哪裏得過什麽癔癥。就是先前，二爺做了些糊塗事兒，您總是因為二爺而傷心，日子久了，傷心過度，便積了心悸。”

沈窈不太信紅苕的話。

對自己穿越回來之前的自己，完全不了解。

也不能說是完全不了解，是很陌生，像是的人生中有一段時間是空白的。

那段時間正是從沈家嫁到武安侯謝家的時候。

那一年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似乎是忘了。

隻記得，在嫁給了謝二，新婚夜之後，與謝二便不經常見麵。

捧著自己的陪嫁去討好老夫人，也換不來丈夫的和疼。

日子久了，似乎就疲倦了。

每每都是老夫人那邊的人前來跟前說什麽話，就順從了老夫人的意思去做。

沈窈一直覺著那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才致使自己重新從現代回來之後，完全忘記了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看來，也不全是什麽都沒發生。

可能是發生了什麽，忘記了。

瞧著紅苕與綠濃，這倆奴婢，心裏清楚，絕對不會背叛。

有些事們瞞，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了，我也就是問問，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隻會向前看。”

“擺餐吧，我也了。”

沈窈這般輕鬆的態度，讓紅苕和綠濃都放心了下來。

隻要姑娘現在過的快樂，就算以後姑娘責罰，們也甘願承。

伺候沈窈吃了早飯，兩個丫鬟各自去忙，將地下的丫鬟婆子都安排好，該清掃院子的清掃，該修剪花草的修剪，這海棠苑裏裏外外每日都要打掃，尤其是外麵的院子裏。

秋末天氣，一陣風便吹得滿院子都是枯草。

除了打掃這些枯葉，還要燃艾草盤，熏一熏院子裏的蚊蟲。

程媽媽早飯過後來的，雖說是沈窈的娘，但卻從未將自己當主子，隻有在沈窈很小的時候，會跟沈窈同一桌吃飯。

自沈窈十歲之後開始學習規矩，程媽媽就讓丫鬟伺候沈窈獨自吃飯，的飯菜都是在屋自己吃。

這吃的飯菜，也是與普通下人沒區別。

還是沈窈心疼娘，才代廚房，每日都要給娘準備一道吃的菜。

程媽媽激，但從不會逾越規矩。

“今日我忙著查賬本，娘就別拘在我這裏了，您去尋幾個嬤嬤，在屋裏玩玩葉子牌。”

程媽媽笑著說道：“你是長大了，娘不在跟前，你也能將事做的很好。娘老了，過個幾年，娘同你一起回了揚州，娘就退下去了。”

“才不是，窈娘從不嫌棄娘老了。娘對窈娘的好，窈娘心裏記著，窈娘就是想讓您過的舒坦些。”

“我家姑娘的確是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了。”

“不過，昨兒去了國公府，姑娘瞧見二姑怎麽沒跟打招呼？”

沈窈安靜的聽著娘的說教。

“不管怎麽說，都是侯府出嫁的姑娘，你與在外，還是要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這樣對你，對侯府，都是極為有益的。昨兒做的事，有失風度了……。”

程媽媽的思想沈窈可以理解。

為了所謂的家族麵子，可以讓自己委曲求全。

若是之前，會聽從娘的建議，可現在，隻想著怎麽自己痛快怎麽來，何必為了所謂的虛假麵而讓自己委屈？

“娘說的，窈娘記住了。”

“隻是昨兒，謝佳蘭也並不想跟我說話，瞧我也是答不理。那個婆婆，正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一副瞧誰都不順眼的樣子，我怕當眾給我難堪，那豈不是更是讓侯府當眾丟臉麵嗎？”

程媽媽一想也是，這謝家兩個姑娘，都是後來的繼室萬氏所生，們兩個被萬氏教的，那格與心與萬氏一樣一樣的。

“窈娘啊，娘年歲大了，或許娘教你的那些東西，並不適用於京都宅圈。往後，你想做什麽，或者要做什麽。想好了後果可是你能承得起的，如果承的住，便去做，娘的意見，不能為你的拖累和絆腳石，知道嗎？”

沈窈點頭。

對於沈窈私下找懷硯，程媽媽知曉一二，雖不知是要做什麽事，但卻沒阻止。

家姑娘也是該做獨立起來了。

無父兄依靠，又是個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的小寡婦，若是不能強起來，將來，也是被人欺負的命。

與其等著被人欺負，倒不如，隨子去做。

潑辣蠻橫些，那倒也不錯。

沈窈晌午理了半天賬本，下午得了時間便去找了程懷硯。

程懷硯果真是閑不住，沈窈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綢緞莊裏瞧著布料，沈窈過來，倒是讓程懷硯有點意外。

“知曉你要找我，沒想到，你這又出府了？姑娘瞧著比之前倒是活潑了許多，頗有變化。”

程懷硯角噙笑，著沈窈的時候，目和。

“發生那麽多的事，可不是要變化大些。”

“程大哥，瞧對麵茶樓不錯，我們去那邊聊，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