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
隨著趙巒進來的嬤嬤忙上前查看。
李璨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半步,怕那濺到繡鞋上。
“德江,讓人去請太醫。”乾元帝連忙吩咐。
“母親,母親你沒事吧?”夏婕鷂才回過神來,看見眼前的形,不由關切的詢問。
被五花大綁著,傷口破了,上到跡斑斑的,臉上掛著淚珠,看著狼狽極了,看著趙巒的眼神卻更顯得真摯。
趙巒手指著,息著說不出話來。事到如今,這賤人竟然還想妄圖用這種口頭上的關心,來騙心?
“先把帶出去。”乾元帝吩咐了一句。
他算是看明白了,趙巒實在是被夏婕鷂氣得很了,要再氣兩下,只怕會死過去也不一定。
夏婕鷂被拖出去了。
太醫很快便來了。
趙巒手捂著心口,臉異常難看。
太醫把過脈之后問“長公主殿下可是覺得悶窒息,不過氣來?”
趙巒點了點頭。
“殿下這是急火攻心,憤懣難消,下得給殿下灸幾針,但是殿下也要平心靜氣,不可再想那些讓您生氣的事。”太醫朝著隨從招手。
趙巒點點頭。
隨從將藥箱拿上來,蹲在地上打開了。
太醫便開始給趙巒施針。
李璨看了兩眼,覺得沒意思,回頭看趙晢。
趙晢悄悄對著勾手指頭。
李璨抿忍住笑意,轉走回去坐了下來。
趙晢握了握綿的小手,不舍的松開了。
兩人排排坐著看太醫給趙巒針灸。
“心丫頭怎麼想起查這件事?”乾元帝看向李璨。
李璨回道“父皇您忘了?夏婕鷂是東宮的良娣呀。”
“那又如何?”乾元帝不解。
“總是和我說話,我察覺出蛛馬跡啦。”李璨語調輕松“我覺得七皇姑很不易,就想著分些人去邊觀察一下看看,沒想到能查出這麼多東西。”
乾元帝點點頭“你有心了,夏婕鷂當真歹毒,要不是你和太子,朕和你
七皇姑還有文武百,豈不是都被一個小小子給玩弄了?”
“也不是如此。”李璨搖頭道“正如父皇所言,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子,又拿深高世子做幌子,誰無緣無故的會對起疑心?
再說,這世上如此惡毒之人恐怕也就只有這一個。
父皇沒有注意到,也是尋常。”
“不錯。”乾元帝甚是滿意的點頭,心丫頭還是會說話的。
“父皇。”李璨趁機道“兒臣還有一樁事,想要問一問夏婕鷂。”
“什麼事?”乾元帝問。
“就是當初,我在集市上遇刺。”李璨道“都說那是周家所為,但是在那之前,有人曾看到夏婕鷂和周羨如有往來。”
“你是說,當初你遇刺,這其中也有夏婕鷂的手筆?”乾元帝皺起眉頭來“這子如此惡毒又詭計多端,確實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這樣,你和太子出去問一問,正好讓你七皇姑緩和一番。”
看眼下的形,趙巒是不想讓他來置夏婕鷂,那就隨趙巒吧,怎麼出氣怎麼來就是了。李璨想問當初的事,就讓去問。
李璨與趙晢對視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夏婕鷂被一眾侍衛看著,靠在廊下的墻邊,發凌的粘在臉上,上也是跡斑斑,看著狼狽至極。
外頭日頭正好,帶著燦爛的半分也照不到上。
趙晢牽起李璨的手,站在夏婕鷂眼前。
夏婕鷂緩緩抬起頭來,眸底滿是怨恨和譏諷“李璨,看我落到這般下場,你滿意了?”
“何止是滿意呢?”李璨抬起下,小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話兒卻說得毫也不客氣“簡直要大擺宴席慶賀一番呢。”
“李璨。”夏婕鷂冷笑“好歹我們也是自就認得,算是有幾分誼。我雖然做了東宮的良娣,也未曾近過太子的,你如此趕
盡殺絕,對你又有什麼好?”
“你覺得我這是趕盡殺絕?你害死了那麼多人,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李璨蹙眉著。
“我做什麼與你有什麼相干,總不曾害死你。李璨,我厭惡你,我從小就厭惡你,一個沒娘的東西,爹也不過是個小,你有什麼資格那麼高高在上?”
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夏婕鷂也懶得裝了,徑直用最真實的臉對著李璨。
“你沒有害過我嗎?當初我當街遇刺,難道不是你算計的嗎?”
李璨并不理會旁的言語,只抓住重點反問。
夏婕鷂冷笑一聲“當初那件事,是周家出的人力,我不過是送個主意罷了。”
“果然是你。”李璨其實早就了然了。
“那又如何?”夏婕鷂并不愧“雖然是我出的主意,但你不是也沒死嗎?如果不是我拼了一只手救了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
“照你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李璨聽著這話簡直要笑出來“你拼那只手,難道不是為了想要接近我,從而接近我們家太子殿下,最后爬上太子妃之位?”
夏婕鷂冷哼了一聲,抬起頭來看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也不必多言,我賠你一條命就是了,你現在就殺了我。”
“我倒是想。”李璨笑了笑“但是七皇姑肯定不樂意,老人家一定想親自置你,跟七皇姑比起來,我遠不及慘烈。
所以,你的生死我就不手了。”
夏婕鷂靠著墻,幾乎倒下去,知道趙巒的執念和扭曲,一旦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活生生的將折磨死的。
本想激將李璨殺了,但想想也不可能,李璨并不是一個沖的人,而且也不是個傻子。
看著李璨和趙晢牽著手的背影,眼底充滿了絕,一切都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璨和趙晢回到文德殿。
“如何?”乾元帝詢問李璨。
“實話說了,確實是給周家出的主意,讓周家的人刺殺我,又反過來手替我擋刀,就為了
能和我為閨中友,從而接近太子殿下,最后當上太子妃。”李璨看了一眼趙巒。
太醫取了針,趙巒呼吸已然通暢了,臉也比方才平靜了許多。
聽聞夏婕鷂想做太子妃,趙巒直嘔的幾乎又吐出一口了。
想起當初,讓夏婕鷂嫁進東宮去,也好讓長公主府將來有個倚仗,夏婕鷂百般推辭,說不愿意,最后就算是嫁進去,也好像是強的一樣。
現在看,這一切原來都是夏婕鷂算計好的。
是有多蠢,這個小小子耍的團團轉!
“的心思倒是不小。”乾元帝拿起筆來,漫不經心道“皇妹,這也知道你心境難平,但眼下已經這樣了,氣大傷,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這三個人,你領回去,都由你發落,你看這樣可好?”
趙巒還未說話。
孫敦夫和馮三便磕起頭來“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太子殿下允諾了小人的,只要坦白,便會留下小人命!”
乾元帝不由看向趙晢。
趙晢上前拱手道“父皇,兒臣將孫敦夫帶回帝京,他因憂心當初的事泄,會命喪黃泉而不肯半個字。
兒臣這才許諾,保他命。”
“是這樣的。”李璨跟著道“而且細算起來,孫敦夫只是和夏婕鷂私通了,并沒有真正害高世子。
馮三是傷到了高世子的,但也不是最致命的傷。”
“那他們也得死!”趙巒站起來,言辭激烈,十分之激。
“既然不是親手傷了勇兒的,朕覺得就將他們二人下到……”乾元帝斟酌著。
“不行!”趙巒打斷他的話,指著孫馮二人“他們必須得死!”
乾元帝擱下筆,有點不耐煩了“太子和太子妃說的有道理,這二人罪不至死。
更何況太子已經答應了,朕不會再駁斥。
這二人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帶下去聽侯發落。”
趙巒聞言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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