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回過神來,眼底有了一笑意“怎麼會?你從小就不怎麼學話,祖母都說只要代過你的事,你從來都是守口如瓶。”
“那你為什麼還不肯告訴我?”李璨撅起小“我之前可是很傷心很傷心的。”
李瑾輕輕嘆氣“我知道。但是你要是知,我只怕更演不下去。
我就想讓你恨我,這樣才能激發我狠心的對待你。”
看李璨難過,他心如刀割。
“那趙晢知不知道這件事?”李璨想起來問。
之前可是問過趙晢好幾次。
趙晢都沒有和說實話。
現在想起來,當時趙晢幾次安,都相信他,說肯定會好起來的。趙晢分明就是知道,竟然都不告訴!
“太子殿下知道的。”李瑾點了點頭,又解釋道“但是是我要求他不告訴你的。
當初,我去到岐王邊,唯一的要求就是太子殿下替我保守這個,不讓你知曉。
你可別怪他。”
李璨點點頭,心里還是慶幸“哥哥還是我哥哥就好。”
李瑾又了腦袋“傻丫頭,哥哥一直都在的。”
“那一次,廟里失火,你是特意去幫我的?”李璨又想起來問他。
“你說呢?”李瑾笑起來。
“我那時候就猜,哥哥是不是向著我的,要不然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李璨也笑起來。
兄妹二人在正殿里坐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李瑾去休息時,李璨還有些意猶未盡。忍不住慨哥哥回來了的覺真好呀。
“殿下,寢殿的東西,奴婢已經派人清點了,并沒有丟什麼。”糖糕上前稟報。
李璨點點頭,目思量。
“殿下。”糖糕勸道“您今日也累著了,不如回去歇一歇吧?”
李璨搖搖頭“回去更吧,我去看看九公主。”
*
有李璨的囑咐,趙音歡并沒有被關進牢房,而是被安排在東宮都一個小院子里,只是門口有侍衛守著。
趙音歡靠在椅子上,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妥當了,上服也換了,坐在那里一不,看著窗外出神。
兩個婢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整理東西,不敢發出聲響。
“殿下。”
看見李璨進來,兩人放下手中的東西,齊齊行禮。
“你們先下去吧。”李璨點了點頭。
屋子里只余下李璨和趙音歡二人。
李璨走到趙音歡對面坐下。
趙音歡轉過頭看向,眼圈紅紅的“璨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 “沒有。”李璨搖搖頭“你怎麼會這麼想?”
看得出來,趙音歡是真的傷心了。
“我覺得,我就是個笑話。”趙音歡哽咽了一下,又笑起來,角分明帶著苦“其實跟他定親以來,我已經慢慢意識到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是大錯特錯的。
他平時都好,但只要有什麼事能聯系的那件事,他就會易怒。
我知道我傷害了他,但是我以為,我改變,我聽他的話,就可以慢慢的彌補他。
我沒想到,他心里還是那麼恨我。”
恨到對刀子都毫不心,這讓心驚。
李璨嘆了口氣“哥哥他是兒郎,經歷了那樣的事,他心里肯定是不能接的。”
無法會哥哥的心,但能理解。
如果是遭遇了那樣的事,恐怕會崩潰。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自作孽不可活。”趙音歡了自己脖梗的紗布低下頭“他割我一刀,也是我活該。
其實,比起他今日這樣對我,我更希他是一匕首殺了我,這樣我也就不會這麼痛苦難過了。”
眼底噙著淚。
是公主,是天之驕,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人像李瑾一樣,讓這麼覺得挫敗過。
從來都沒有。
很泄氣,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從來都沒有恒心去長久的堅持這樣一件事,只想求得李瑾的原諒,結果這麼久了還是一事無。
“別說傻話。”李璨推了一下。
趙音歡看“璨璨,你說我和他,還有機會嗎?”
李璨猶豫了一下道“哥哥對你也不是毫無意,但到底如何,還得看他的選擇。
我也不知道。”
這是掏心掏肺的實話了,不想看趙音歡這麼頹然,這麼難過。
“你別騙我了。”趙音歡苦笑了一下“外面怎麼樣了?”
“不知道。”李璨搖頭“你六皇兄那里,沒有消息傳回來。”
“六皇兄于謀略,做什麼事都有竹,五皇兄不會是他的對手,你別太擔心了。”趙音歡寬。
李璨驚訝于竟然會寬人了,之前,趙音歡是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也不會為別人考慮。
看來,這些日子在哥哥的潛移默化下,趙音歡還
是有了轉變的。
“我母后,會怎麼樣?”
靜默了片刻,趙音歡幽幽問了一句。
“岐王造反,皇后娘娘合謀,陛下不會輕饒的。”李璨看了一眼。
在看來,皇后犯錯,遭遇懲罰是活該。梁國公府大概也是不開干系的。
只是可憐趙音歡從此就要失去所有的親人了。
趙音歡沉默了半晌“我要是能活下來,以后,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父皇不會遷怒你的。”李璨拉過的手“只要你不怪我和殿下,我們永遠是朋友。”
“我不怪你們。”趙音歡搖搖頭“我雖然混了些,但也不是蠻不講理。
母后一心想讓五皇兄替代六皇兄,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只不過我一直覺得,他們不能事。
五皇兄無論那一方面,都是不能和六皇兄相比較的。
我之前也勸過母后幾次,可母后從來都不聽,在眼里我永遠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說的話都是戲言。
他們敢謀造反,便該承擔后果。”
話說得擲地有聲,卻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和難過,李瑾、母后,在同一天,一下子失去了心里最重要的兩個人。
李瑾也就罷了,是自己作孽。
可母后……母后從小到大對的疼,不是假的,點點滴滴匯聚在心頭,那是的生母,怎能不痛?
李璨看出的難過,默默地陪著坐到了天黑。
沒有出言寬,這樣的事落到上,哪里是幾句安的話能釋懷的?不說別的,換位思考,倘若皇后換大伯母,恐怕要心疼的吐。
有些事,勸解無用,只能給時間。
*
山腰行宮。
乾元帝已經被困了兩日,也兩日兩夜沒有合眼,他紅著眼睛,面可怖,看著眼前的戴進“人還是沒有找到?”
他這樣憔悴,不是因為被困,而是因為宸妃還沒有找見。
他已經不管山下的形了,反正那些人是圍而不攻,他干脆讓戴進參將所有的人手都召集上來,去懸崖下尋找宸妃了。
懸崖下那一片,幾乎被翻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毫的頭緒。宸妃好像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再也不見蹤影。
“請陛下恕罪。”戴進參跪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那麼大一個人從山上掉下去,你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朕養你們有何用?”乾元帝一袖子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上。
戴進參跪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也奇怪,宸妃是不是長翅膀了?
那懸崖后面,是一座陡峭的山,宸妃一個子,本不可能爬上去,可那一片,他真的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找過了,山林都快要踏平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宸妃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
“說話,朕你說話!”乾元帝抓起一個冊子,砸在他頭上。
戴進參不敢閃躲,生生挨了一下,低頭道“臣無用。”
他不敢做任何反駁,也不敢解釋。
從懸崖被救回來之后,乾元帝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完全不像從前那個威嚴的君王,倒像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
乾元帝完全不顧山下形,下旨讓他將山底下的人全都召集上來,去搜尋宸妃。
這可是把命都出來了。
萬一那些圍山的人沖上來,乾元帝不直接就被刺殺了嗎?
“朕再給你一日時間。”乾元帝指著他道“再找不見宸妃,你就自刎謝罪吧。”
“是。”戴進參心中苦,可又能如何?
只能起出門,打起神繼續去尋宸妃。
才出門,一個下屬便上前稟報“大人,山底下打起來了。”
“什麼?”戴進參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往外走去。
被困了兩日,難道是山底下來援軍了?
說起來慚愧,乾元帝只讓他去找宸妃,不讓他管山底下的事。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帶人圍在了下面。
走出去一段路,果然聽到山下傳來喊殺聲。
“從這里,能約看到下面的形。”那下屬引路。
戴進參隨他上了一塊巨石,舉目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下面有人馬戰在一起。
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更多的形了。
“我去稟報陛下。”
戴進參轉下了巨石,重新進了殿,將所看到的事并報給乾元帝。
“朕你去尋人,沒你管旁的閑事。”乾元帝極為不悅,通紅的眼睛看著隨時要殺人似的。
戴進參不敢多言,忙道“臣這便去。”
瘋了,陛下一定是瘋了。
山下的形不管,不就是不顧自己的生死嗎?
倘若是造反的人贏了,就算找到了宸妃又如何,給陛下陪葬嗎?
他只能想想,也不敢違抗旨意,嘆了口氣帶著幾個手下,輕車路的往這幾天走了無數趟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