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慈拎著食盒剛回到廚房便被圍住了。
“小慈這麼高興,老夫人定是又賞你了吧。”
揣著一把銀瓜子的貝慈甜甜一笑,“嗯。“
對于別人的窺探一向坦,至于會引起旁人什麼緒,不在意,也左右不了。
知道老夫人寵,多也會讓別有用心的人多忌憚一點兒。
管事嬤嬤倒是不意外,“就知道。”殷切的眼神牢牢停留在貝慈上,討人喜的廚藝,膩白皙的皮,圓潤的……兀自點頭,的眼果然沒錯。
“你這丫頭是個聰慧的,時常能想出些新花樣,老夫人不疼你疼誰。”
貝慈端起剩下的糕點邊角料,調笑道:“嬤嬤慣會夸我。”
管事嬤嬤手接過一塊兒貝慈遞過來的糕點,擺擺手:“實話實說罷了。”
“是啊,貝慈的手藝確實沒得說。”
“就是,我也不是第一次嘗了,這回也不例外,依舊好吃。”
其他人接過貝慈遞過來的糕點紛紛出聲附和,他們跟貝慈關系的融洽,這府里就倆主子,沒什麼太大的矛盾,下人自然不需要站隊,也就沒有太多勾心斗角。
何況貝慈人長得靈,臉蛋白圓潤,一雙梨渦時常陷進去甜的膩人,見人三分笑,不爭不搶,很難與人惡。
對于漂亮的人,大家總會多幾分喜。
管事嬤嬤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貝慈聊著,很多時候言又止,貝慈只當沒看見。
“孫嬤嬤,角門有人找。”
角門看門的小廝站在廚房門口喊了一嗓子,管事嬤嬤顧不上跟貝慈閑磕牙,誒了一聲,拍拍手上的糕點碎屑,連聲回應:“來了來了。”
“小慈,等我回來再與你說。”
“誒,嬤嬤先去忙吧,咱們回頭再說。”貝慈隨意擺擺手,里的糕點沒停下咀嚼。
最好是忘了,別再問了,問也是不行,何必將關系搞得尷尬呢。
用了晚飯,貝慈端了點吃食回偏房,照顧青蘭那個病號。
臨睡前貝慈洗漱完著半干的頭發,拿起掌大的銅鏡細細描摹自己的眉眼。
二八年華,正是青春燦爛的時期,看著這張與前世已經一模一樣的臉蛋,時常會讓貝慈恍惚,好似本就是這個時代的人,未曾有前世。
放下手里的巾帕,抬起手腕側,脈搏上那一抹桃花形狀的胎記真真切切告訴,前世是存在的。
因為前世也有這個胎記,只是裝飾用,到了這里的第一天就發現,桃花狀的胎記會浸出一滴津,經過多年驗證,這津每日浸出一滴,有強健、容養、解毒保命之效。
這不大不小的金手指清楚的讓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穿越是真,回不去也是真的。
不過,好歹在這里也有了保命本,不會得場風寒就要了命。
經過七年的滋養,的已然如小牛犢般健康,不枉自進了府就拼命的吃,補充營養。
了臉蛋、、屁上的,貝慈欣,這可是竭心盡力吃出來的,
可不能沒了。
吃飽穿暖是的人生第一等大事。
照完鏡子,貝慈又掏了掏自己的小匣子,里面的荷包里裝了五十兩的銀票,三十兩碎銀和些許銅板,并著幾樣首飾,這些是這七年攢的全部家當。
大齊朝賤籍人不能經商,貝慈又常年不便出府,沒什麼營收,將軍府的主子和管事沒有克扣的工錢,靠著月銀和打賞,能有這些存款已然很多了。
只是……這些還不夠。
***
靜謐的佛堂,香爐煙氣裊裊,老夫人跪坐在團上輕輕捻著佛珠,蠕著念念有詞。
秀嬤嬤將貝慈引進來,手一指,示意安靜站在一邊。
貝慈微微頷首,自站過去,微垂著腦袋,不知想些什麼。
秀嬤嬤慢慢退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夫人停下捻的手指,睜開眼睛拜了拜佛祖,幽幽問道:“丫頭來府里多年了?”
“回老夫人,七年。”
“時間過的真快呀,轉眼間你已經長大了,長亭亭玉立的小娘子了。”
“是老夫人和將軍對奴婢好,將奴婢細心養大。”
十歲進府,前兩年是沒有月錢的,只管吃住,府里的主子和下人都不曾苛待,讓過了那段難熬的時。
老夫人又道:“十七了?”
“是。”
“還記得當年是怎麼進府的嗎?”
腦中的回憶立刻閃現,貝慈緩緩道來:“七年前
青州大旱,家里的田地顆粒無收,一家子活不下去只能跟隨鄉親們北上逃荒,路上糧食逐漸消耗殆盡,途徑慈安寺時,奴婢父母想將剩一口氣的奴婢賣給牙婆,是老夫人心善,將奴婢買下帶回府中。”
回想當初穿來時的境況,貝慈自心底一陣陣發冷,原主是直接死在草地上,穿來極度虛弱,彌留之際聽見附近有人想分食,拼著求生的本能,睜開了眼睛,求救。
原主的家庭四兒三,極度重男輕,本不會管死活。
當時的牙婆也本不想要快死了的,怕砸手里。
掙扎間發現手腕的津,吸進里覺過一陣暖流,才曉得這是金手指,也就讓有了那麼點兒力氣掙扎著爬起來,朝出了寺廟下山來的老夫人撲去。
許是凄厲的哭聲讓老夫人了惻之心,花二兩銀子將買進了將軍府。
回憶一幕幕閃過,貝慈永遠忘不了那種瀕死的滋味兒,所以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吃飽穿暖,不顛沛流離之苦。
也幸好有這個金手指在,才能健健康康站在這里,否則即便是吃了飯,也會因為時虧了子早早離世!
老夫人聽著貝慈說,也想起當初的景,黑黃的干瘦丫頭頂著一腦袋的黃沖出來嚇一跳,哭號的樣子因為長時間未進滴水,愣是沒流出一滴淚,但能從聲音中聽出這丫頭強烈的求生。
也就鬼使神差的將人買下。
如今看看,當初做的決定沒錯。
府里請平安脈的郎中說過貝慈這丫頭康健的很,是個能生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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