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祿因為昨天的事跟杜氏吵起來了。
“你讓崔榮發在我的喜宴上做手腳,你好毒的心吶。杜碧蓮,想當年你我親,多麼風多麼氣派,我可曾怠慢過你,哪一樣東西不是盡我所能用最好的?可你現在卻辦砸我的喜宴,讓我在燕王面前丟盡了臉,你滿意了嗎?”
“我做什麼了?都是崔榮發做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是他見錢眼開膽子大,換掉了宴席上的東西,關我什麼事。”這鍋太沉,杜氏不背。
可沒授意崔榮發這樣做。
“酒、茶、菜,你敢說都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是跟崔榮發說了讓你喜宴檔次低一點,就是讓他把梨花醉換一般的酒,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杜氏拒不承認。
崔祿沒說話了,看著杜氏。
夫妻二十多年,兩個人也是有有信任的。
杜氏說不是,那這里頭說不定就有其他的事。
再將昨日準備宴席的人來,茶葉、酒水、燕窩魚翅一樣一樣帶過來。
“這茶葉是夫人娘家送來的。”
“燕窩魚翅也是按照往常的慣例,夫人的娘家送來的。”
茶葉,是老了的大片,里頭還有許多茶葉梗。魚翅,確實是細細的,燕窩更不用說了,是雪燕。
也許是廚房的人不懂,沒見過,再加之這兩天太忙了,忙得沒時間去分辨,所以才鬧出了這麼大的笑話。
“是許婉寧,這是許婉寧的手腳。”杜氏尖,終于找到罪魁禍首了。
崔祿一拳砸在桌面上,“混賬東西,讓滾過來見我。”
許婉寧特意等陳綿綿。
也知道自己今天走不了,回了寧院還是要被回來的,索在外頭等。
好整以暇地看著陳綿綿,角微微上揚,意味不明。
陳綿綿著許婉寧,極力想看起來比許婉寧還要有氣勢,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許婉
寧,陳綿綿就是氣勢不起來。
也許之前就矮一個頭,哪怕現在了許婉寧的長輩,都沒辦法高過去。
許婉寧知道想什麼。
“恭喜姨娘得償所愿了。”許婉寧出意味深長的笑。
陳綿綿訕訕地笑“謝謝夫人。”
“謝我什麼。這一切不都是姨娘自己的本事嘛。我只不過就是做個順手人,將你帶進來而已。”
陳綿綿說話很好聽,“那也要夫人帶我進來,不然的話……”到現在還在莊子里沒日沒夜漫無目的地等著侯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要想,在府中轉個圈兒就能見著崔祿。
許婉寧“以后你在侯府,小心些吧,這里不比外頭的莊子,簡單,侯府高墻深院,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事發生,我也幫不了你了,說不定,還要仰仗你幫我。”
“夫人說的什麼話,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許婉寧笑笑,意味不明。
答得倒是快,就是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就在這時,夏嬤嬤急急忙忙地趕來“夫人,您在呢?侯爺和夫人讓你現在就過去。”
許婉寧笑笑“瞧瞧,這就到了需要姨娘幫我的時候了。”
許婉寧進去之后,屋子里氣低極了。
“這是你娘家送來的東西?”崔祿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質問許婉寧。
許婉寧上前看了兩下,“應該是吧。”
“這是什麼?這是老茶葉梗子,這是,這是雪燕,這是你娘家送來的東西?”
許婉
寧說,“是啊。”
“誰讓你娘家送這種東西來的?”崔祿暴跳如雷。
現在算是明白了,茶葉和燕窩魚翅的笑話,是許婉寧搞的鬼,他也不客氣。
“是母親和相公的意思啊。”許婉寧說。
杜氏一愣,又嚷嚷了,“胡說,我什麼時候讓你娘家送這些東西。”
怎麼可能會吃這種東西。
許婉寧認真地說,“母親,您忘啦?上次你帶我去香山寺拜佛,母親和相公教育我說要憶苦思甜,有錢了不能忘本,要把府里的大紅袍換野茶,那些補品也要節省。之前府里頭還有上次送來的,我就沒立刻按照母親相公的意思執行。這回府里頭東西吃完了,我可不就立刻執行母親和相公的意思嘛,難道聽話也錯了嗎?”
“你和云楓說過那樣的話?”崔祿眼神惡狠狠的,跟要殺了一樣。
“我……”杜氏也想起來了,可該怎麼說。
不說,崔祿就當默認了。
“你是好日子過多了。既然你想憶苦思甜,行,從今往后,你的用度減半,這些雪燕野茶都給你吃了,省得浪費。”崔祿的話,差點沒讓杜氏跳起來。
“侯爺,這怎麼行,這不行的。”杜氏在后頭嚷嚷,崔祿不理,轉就走了。
許婉寧也被他走了。
這事就不了了之。
可許婉寧知道這事兒沒完。
“你換了東西也該提前跟我說一聲。”崔祿就在門口等,“明日你就讓你娘家將之前的東西都送過來吧。多送一點,我要送人。”
昨日得罪的燕王和一些富商,他要去上門賠禮道歉。
許婉寧不說話。
怪不得不怪,還指繼續當冤大頭呢。
“你不同意?”崔祿見不說話,聲音都嚴厲起來。
要敢不同意,他就以毀掉他喜宴的事給一頓家法。
“不是,鋪子里新換了一個掌柜,有點死腦筋,拿東西非要寫單子,單子還非要侯府的印信。要不,明日他送東西來,父親在單子上面蓋個印信吧?”
崔祿想也不想就點頭。
“行。明天你讓他來找我。”
不就是蓋個侯府的印信嗎?又不需要他出錢。
許婉寧微微揚起,“好的,還是父親通達理。”
崔祿回到玉心院,陳綿綿迎了上來,“侯爺,怎麼樣了?”
“事解決了。”崔祿將事說了,陳綿綿連忙說,“這事兒也怪不得夫人,也是聽夫人的話,愣說有錯的話,錯就錯在沒跟侯爺您說清楚。”
崔祿點點頭,“所以我讓明天把東西拿回來這事兒就算了,明日送來的燕窩魚翅,你留下幾盒,每日吃一點,補補子。”
“謝謝侯爺,綿綿讓廚房給您燉了點湯,您要不要歇一歇,等會好了就能喝了。”
“綿綿陪我一塊休息。”
“好。”
相比玉心院的一室春,延年院一地狼藉。
杜氏將那些所謂的補品丟了一地,氣得膛起伏。
“夫人,您消消氣消消氣啊。”
“他克扣我一半的用度,還拿這些東西給我補子,他怎麼不送給那個賤人補,那賤人才該多補補。”
夏嬤嬤,“剛廚房的人說,那賤人讓廚房燉了烏湯給侯爺補子。他讓奴婢問問夫人,燉不燉?”
“燉什麼燉,給他端一碗燉雪燕。”杜氏歇斯底里地罵,眉眼閃過明晃晃的惡毒,突然又說,“燉,現在就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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