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南聿珩詢問：

“伯父，上次那件事，您考慮得如何？”

程紹輝：“我和念安媽媽商量過了，南、程兩家聯姻，我們兩個當父母的，自是全力支持。隻是——”

他聲音頓了頓。

“念安現在對聯姻仍舊有抵緒，我還沒跟說這件事。”

南聿珩睫垂落。

在眼瞼下麵打下一片淡淡的影。

“伯父考慮的周全，這個時候，貿然告訴念安，會引起更大的抵。”

說罷，南聿珩起。

來到落地窗前，目落在外麵層起彼伏的高樓大廈上，又說：

“需要培養，若是可以，在聯姻之前，我和念安先多見見麵，培養培養。”

程紹輝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們先相相，最好是多些見麵的機會。”

南聿珩提議：“念安學的也是金融和工商管理，專業與公司對口，如果伯父不介意，下次兩家公司項目洽談的時候，我讓秦彥上念安。”

這個要求合合理，程紹輝很快應下。

兩人又聊了兩句別的。

才掛斷電話。

不巧的是，程紹輝剛一轉，就在大廳外麵看到了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自家兒。

霎時間，還沒熄屏的手機就像燙手山芋一樣，讓程紹輝心頭一。

“念安？”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過來的？”

“怎麽也不出個聲？”

程念安瞧著自家老父親無端有幾分心虛的臉，狐疑地看著他打量好一會兒，問：

“我剛到，爸，你剛才是跟……南聿珩打電話？”

靠近大廳時，好像聽爸說了句“聿珩”來著。

程紹輝戰清了清嗓子。

“……啊，是啊。”

說罷，他側過，用側臉對著。

程念安：“？”

老爸今天怎麽有點反常？

程念安定定看了自家老父親好幾秒，才納悶地說：

“爸，你和南伯父的兒子聯係得頻繁啊。”

他裏天天念叨和人家南伯父同人不同命。

結果平日中卻和人家兒子三天兩頭的聯係？

程紹輝手心都出了汗。

為了自家這個寶貝疙瘩有個好歸宿，他一大把年紀，還要在小輩麵前撒謊。

自從那天南聿珩來程家親自提及聯姻後，他和程念安的媽媽當天晚上就對此事商量了很久。

他也在第一時間找人詳細打聽了宋朔霖那件事。

正如南聿珩所說，既然是聯姻，與其找個不悉的家族湊合與賭一把，倒不如找個知知底且品又好的，至兒嫁過去不會委屈。

而在海城，論出，論品行，除了江家那位，誰都不及南家那位掌權人。

回神，程紹輝折往裏麵走。

程念安隨其後。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

雖然剛才掛電話不巧被程念安撞見。

但不到短短兩秒鍾，程紹輝已經調整好表。

他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用一種“這不是廢話”的語氣說：

“那當然了，兩家現在合作的項目這麽多，你又不管公司的事，我和聿珩聯係得自然頻繁。”

程念安不說話了。

再說下去，話題又要引到進公司幫忙的話題上。

程紹輝倒了杯茶，見自家兒杵在後麵不再開口，他端著茶杯喝了口，接著旁敲側擊地問：

“念念啊，上次提聯姻你不願意，是對那些聯姻對象不滿意？”

不滿意？

程念安想了想，點頭。

不喜歡可不就是不滿意？

這回答沒病。

可現在並不知道，就因為點的這個頭，沒出一周就栽進了南聿珩挖的深坑裏。

接下來的幾天。

每當待在家裏閑來無事想追追劇時，家老父親就提溜著去公司。

為了堵住的拒絕，程紹輝先發製人撂下話。

——去了公司，不用理任何工作，人在那裏看著就行了。

用程紹輝的原話說，他程家的兒，就算不親自管理公司，也要經常去公司轉轉，悉悉公司的人事和重要項目，為未來接管公司早做鋪墊。

這種理由，程念安本找不到拒絕的說辭。

不過轉念一想，隻需要在公司胡轉轉，又用不著親自理那些讓人頭疼的文件和項目。

程念安也不再違背老父親的話，抱著平板就跟他去了。

隻是沒想到最近運氣這麽背。

跟衰神纏一樣。

每每去公司，十有八九能到南聿珩。

次數多到後麵那幾天，程念安遠遠看到他一個背影，就條件反地拐彎往反方向躲開。

***

周四。

江氏總部。

上午九點半，總裁辦外麵，林瑞正要去會議室，左邊長廊，迎來走來一個穿著職業裝、形高挑、化著致妝容的人。

林瑞腳步頓住。

在方蘇想進總裁辦的時候，他抬起手臂擋在了麵前，“方總監，江總現在不在總裁辦。”

方蘇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自能力優秀，在畢業後直接進了江氏集團，負責智能科技的相關領域。

之前江景煜在國外待的那整整一年，主要開展的就是和智能科技有關產業。

方蘇憑借著自己能力的出，那一年一直在國外的子公司工作，近期才回國。

因為現在在公司的地位已經不低，再加上國外子公司智能科技DG集團項目的總負責人是，回了總部後，公司不員工都把看江景煜邊的紅人。

平時想恭維奉承的不。

但這其中，不包括‘江總、太太第一、公司第二’的林瑞。

在門口被攔住，方蘇臉上沒有任何難看，衝著林瑞大方得地笑了笑，晃著手中剛整理完的文件：

“我就是進去送個文件，很快出來。”

林瑞麵不改，仍舊攔著不讓進，公事公辦地說：

“抱歉方總監，江總不在，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總裁辦。”

方蘇臉上的笑容垮了些。

林瑞形如山地擋在門口，見還不走，他看向手中的文件。

“如果方總監著急，可以把文件給我，我代你轉。”

方蘇沒鬆手，側，說：

“我還是親自給江總吧，有幾個細節我需要當麵匯報。”

林瑞也不攔著。

自己，就自己去。

他不管這閑事。

接著，方蘇又問了江景煜現在在何，得到答案後，轉往會議室走。

林瑞掃了兩眼的背影，回頭看了眼閉的總裁辦的門，抬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的時候，江景煜正好從會議室出來。

林瑞和方蘇一前一後站著。

看到江景煜，方蘇率先快步走去，臉上笑容明豔溫婉：

“江總，文件已經整理好了，您——”

“給林瑞就行。”江景煜淡聲說。

他腳步沒停，甚至連眼神都沒在方蘇上停留，直接回了總裁辦。

眾目睽睽之下，方蘇臉上有些難堪。

林瑞不管心裏何想，來到麵前，出手，問要手中的文件。

“方總監，文件給我吧。”

方蘇咬著下，垂了下眸。

將文件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