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乍然聽到這話，陳牧有些沒反應過來。

“作廢？”他不可思議問：“學姐是打算聯姻了嗎？”

程念安目從他上收回，靠在椅子上，“沒有，隻是假扮男朋友這種方法，意義不大，當初是我太著急，什麽法子都想試一試，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並非明智之舉。”

“而且……”

聲音頓了半秒，語中閃過兩分釋然的輕笑。

“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對你的名聲還有損害，所以陳牧，從今天開始，我們之前的約定，就作廢了。”

聽到最後一句，陳牧有些暗急。

他往前走了一步，若不是隔著辦公桌，他都想去拉住程念安。

“學姐，對我沒有影響的！”他聲音中罕見地泄出一急迫。

程念安眉頭微蹙。

朝他看過來。

自知失態，陳牧頓了頓，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又地說：

“學姐，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其實……早就喜歡你。”

程念安眉頭折起的痕跡更深。

陳牧繼續表白：

“在學校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學姐，隻是可惜我比學姐小，等我意識到這份心意的時候，學姐已經畢業離開學校了。”

“前段時間在程氏總公司麵試時，遇到學姐是我意料之外的驚喜，所以那天才會迫不及待地想加學姐好友。”

說到這兒，他聲音低了些。

頭也低著，沒敢看程念安的眼睛。

“……我知道我出普通，從家世上來看，和南總沒有可比，也知道我的家庭和學姐的家世門不當戶不對，但是學姐，這份，是千真萬確的。”他忽而看向程念安，眸真摯熾熱。

“前幾天學姐說要我假扮你男朋友，無人知道，我心裏有多狂喜，我知道我現在配不上學姐，但是我會努力的。”

“學姐，既然你也不願意聯姻，那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會向你證明，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你所在的高，和你匹敵。”

陳牧這番毫無預兆的表白，是程念安先前沒有預料到的。

也很奇怪，在麵試廳那天還覺得陳牧這人不錯，學曆好，自能力也優秀，談吐也不凡。

那天那麽多的麵試者，本著找小狗男朋友的原則，那麽多人中，唯獨覺得陳牧可以眼。

可真聽到他此刻的表白，程念安心裏，卻有種很微妙的排斥和抵。

這種覺很淡，但卻不容忽視。

它就像一刺紮在裏，雖危害不大，卻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甚至再一深想，以後若是和陳牧談乃至結婚……

這種排斥的覺，在一剎那之間，達到了巔峰。

那小小的刺，仿佛頃刻間了一柄能輕易威脅生命的利刃一般，不再那麽渺小。

程念安眉心皺著，很確定，不喜歡陳牧。

這種不喜歡的覺，比排斥和南聿珩聯姻還要強烈。

既然不喜歡，就和他說明。

這種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一味的拖著，害人也害己。

“抱歉陳牧。”程念安對上他視線，盡量用一種比較委婉的語氣，好歹前幾天他還幫了的忙，做不人，也激他之前的幫助。

“你很優秀，又，長得也好，很小姑娘的青睞。”

“隻是可惜，我最近沒有談的想法，也沒想過這麽快開始一段，你的喜歡我很激，但是抱歉，我給不了你回應。”

陳牧神黯淡下來。

有種失意小狗衝擊心神的覺。

“學姐是嫌棄我的出嗎？”他的聲音悶悶的，強忍著失落。

程念安無端有些頭疼。

著額角：“你很好，隻是我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學姐可以說，我立刻改。”

最後一個字尾音剛落，想到剛才那句暫時不想談，他又當即補充：

“我年紀還小，不著急家結婚，我可以一直等學姐的，學姐什麽時候想談了，我隨時在。”

這句話，就有些過了。

程念安指尖敲了敲桌麵。

這是一慣煩躁時的作。

還不等開口，猝然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辦公桌旁的兩人先後看過去。

南聿珩麵很淡，冷睨了眼陳牧，修長指尖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口。

他沒理會陳牧，隻對程念安說：

“第一個項目已經敲定，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你也好幾天沒回海城了，下一個項目下周再說，念安，今晚我們回海城。”

陳牧無聲擰側角。

對麵的程念安瓣了。

在餘看到辦公桌前的陳牧時，頭疼地蹙了蹙眉，沒拒絕南聿珩的話，答應下來。

“我收拾一下。”

覷著還站在原地不的陳牧，南聿珩沒出去，而是徑直走向了旁邊的沙發。

姿態閑散，雙慵懶疊，淡淡靠在沙發背上，薄輕啟，像極了家人間的語氣：

“收拾吧，我等你。”

陳牧有心想說些什麽，可南聿珩像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這裏，當著這位正牌未婚夫的麵，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隔了兩秒，他低聲對程念安說：

“學姐，我先出去了。”

程念安淡“嗯”了聲。

陳牧轉離開的時候，明顯察覺到，一道銳利如有實質的視線，始終落在他上。

就像被什麽危險的東西盯上一樣。

那一瞬間，渾的汗都豎了起來。

在陳牧離開後。

程念安緩緩看向沙發上沉默的南聿珩。

猶豫幾秒，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問道：

“聿珩哥哥什麽時候過來的？”

沒聽到剛才和陳牧說的‘假扮男朋友’那句話吧？

南聿珩指腹輕輕挲手機邊緣，漆眸微凝：

“剛到。”

話音落，角勾起一似是而非的弧度，眸子落在程念安上，輕描淡寫地將問題反拋給了：

“剛才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程念安霎時搖頭，“沒沒沒，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