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無頭尸落下的,還有一片翠綠的葉子。
所謂的綠芒,就不是之前那柄柳葉刀,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葉子。
其實也不算普通,這葉子是一種特殊的靈葉,名靈葉。
用靈葉泡水,水會變得無比甘甜清香,是以靈葉非常嗜甜的修士們歡迎。
洪真人隨帶著的靈葉就有一大把。
不過在殺傷力方面,靈葉確實是普普通通,沒有毫的危險。
而首異的魂幡魔修,卻用箱底的護魔,只為擋住一片毫無殺傷力的靈葉。
也不知已經變無頭尸的魂幡魔修,到底作何想。
但不遠目睹了一切的灰發魔修,心底的想卻是明明白白。
太可怕了!
東陸的人族實在是太可怕了!
灰發魔修的目落在洪真人那染著跡和塊,還笑得開懷的面孔上,眼底滿是恐懼。
魔族也有不這樣的瘋魔,但灰發魔修不是。
他這一族的神奇就在一雙眼睛,最喜歡控心神,相對而言并沒有其他魔族的嗜殘忍。
而在魔族的認知里,人族應該是弱且可笑的。
可笑在何?
在魔族眼里,人族講究義,講究倫理道德,就是可笑的。
尤其是人族的那些修士,明明有強大的力量,卻標榜著正義和良善。
更是可笑。
譬如西陸那群佛修,什麼以證道,舍己為人,當真是令人發笑。
但也正是因此,當灰發魔修發現,他認知里應該明正大的人族,突然顛覆了形象,比魔族還像魔族的時候。
那種沖擊,是前所未有且震撼莫名的。
再加上同行的兩個魔族雙雙被頭的場景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驚懼加導致的結果就是,灰發魔修在洪真人拎著流星錘,轉頭看向他的時候,沒有毫猶豫,直接拋棄了底下那些魔族修士。
跑了!
灰發魔修跑了,這是洪真人沒有料到的。
下一刻,他也毫不猶豫的朝著灰發魔修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同時,洪真人還不忘抬起流星錘,高喊道,“魔族的賊子,休逃!”
聽清洪真人話語的灰發魔修,聞言跑得更快了。
甚至還用上了箱底的逃跑手段,幾息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洪真人像模像樣的追了片刻,做出一幅沒能追上的可惜模樣,隨后轉頭沖向底下那些群龍無首的魔族修士。
失去金丹魔修的牽掣,此地的形式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
就算是兩個殘的金丹修士,也足夠將這些魔修殺的片甲不留。
半盞茶后,這片被鮮染紅的土地上恢復了平靜。
原本二十五名煉氣修士,五名筑基修士,一名金丹修士坐鎮的云舟之上,只余下八名煉氣修士,兩名筑基修士,一名金丹修士。
除了多出來的洪真人之外,這剩下的十一名修士,半數失去行能力,全數重傷在。
尤其是苦水真人,獨自一人抗住了三名金丹魔修多時,又強行提高修為,如今已是奄奄一息,完全沒有戰斗能力了。
倒是被陣法和修士們護住的凡人們,除了到驚嚇,一個也沒有傷。
洪真人的臉也不好看,強撐著將所有修士,不論活著還是死的,都送到了云舟上。
然后架著云舟,榨著自己寥寥無幾的靈力往句芒城的方向駛去。
他早在錘第二個金丹魔修的時候,就已經將靈力耗費的差不多了。
灰發魔修若是不逃的話,說實話勝負尚且未知。
可是他逃了!
洪真人當下便明白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但他不能出分毫的破綻,所以洪真人拎著流星錘就追了上去,還表現出一如既往的囂張。
虛張聲勢。
果不其然,灰發魔修逃的更快了,完全沒有懷疑。
洪真人怕對方也是虛張聲勢,還特意多追了一會兒,甚至表現出懊惱的神。
直到云舟順利離開此地的那一瞬間,洪真人方才卸下了一點偽裝,在無人的控制室里,出疲態。
只是剎那,洪真人又打起神,吞了一顆丹藥,抓時間一邊控云舟,一邊恢復靈力和神識。
在真正進句芒城之前,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如今人魔兩族開戰,東陸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東陸了。
危險將無不在。
云舟破空而行,在金丹修士控之下,化作一道流劃破天際。
站在云舟甲板上的凡人們,突然響起一陣躁。
有人指著遠方,聲音驚恐,“快看!”
所有聽到聲音的凡人,視線都不自覺的順著看去。
只見與云舟飛行方向相反的方向,一大團漆黑的烏云遮天蔽日般的從地面涌出。
黑云所過之,原本青山綠水,鮮妍多姿的大地,就像染上了一層墨,失去了生機。
就連天空,都失去了明的。
那些黑云,好似在一點點侵蝕著東陸的彩,也將東陸割裂了兩半。
一邊是青綠藍天,一邊是黑暗沉。
所有看見這個景象的凡人,都張大了,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云舟之上,一時間沉默的可怕。
過了片刻,才有人喃喃的開口,“那些還沒離開的人會怎樣?”
東陸的凡人太多了,多到數也數不清。
即使遷移了數年,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像這艘云舟上的凡人,他們大多是一個縣城里的人,但那個縣城除卻縣里鎮里的人,下轄的村子就有二十幾個。
人口大大小小也有兩萬多人,到如今也不過遷移了四千多人,不到五分之一。
那麼可想而知,剩余的凡人還有多。
依舊是數也數不清的數量。
當然,云舟上的凡人們不懂這些,他們只知道,他們的家鄉還有許多人沒走。
而他們的家鄉,就在被黑云吞沒的方向。
又有人道,“仙師們不是有留下什麼陣法嗎?就像剛剛那樣的,多厲害!”
“對對對!”
“我們不都沒事嗎?他們也一定沒事的。”
似是找到了什麼說服自己的理由,你一言我一語,原本停滯的空氣再次流起來。
面蒼白,眼神惶恐的凡人們仿佛尋到了安。
這一刻,他們選擇的忘記了剛剛云舟陣法差點破裂時的恐懼,也忽略了那些在他們眼中本該無所不能卻依舊鏖戰而亡的仙師們。
他們藏在眼底深的,是一縷不愿抹去的希。
“希,是這世上最好,也是最殘酷的存在。”這是哲學范疇,與理的撞。但總的來說,希還是好的。
樂觀PK悲觀?甜黨PK咸黨?豆腐腦,粽子……論吃貨的腦和思路,從哲學跳到食,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