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都看中了

周圍人全都驚嘆於剛剛的變化，看向薛道人的眼神完全都變了。

而一些和老鄭頭關係相近的人，此刻也是驚喜於他的恢復，在老鄭頭還在不斷咳嗽的時候，已經有人忍不住出聲。

「老鄭頭，你好了？」「鄭叔，您沒事了？」

薛道人暫時不思索太多，看向一邊的老頭。

「咳，咳咳.嘔.呸.水，給我水.」

「來了來了，水來了！」

旁邊原本負責照顧昏迷衙役的人立刻端來一碗茶水，老鄭頭接過碗，先是含了一大口，漱口之後「噗」的一聲吐出來。

隨後「咕嚕咕嚕」一口氣把一碗水喝了，接著就覺一陣天旋地轉。

「啪~」的一聲，老鄭頭手中的碗摔落地面碎了。

老鄭頭自己也好懸沒從床上栽下來，也幸虧一邊的衙役眼疾手快給扶住了老鄭頭。

薛道人也是面一詫異，開口說道。

「沒事，不過是子虛罷了，大夫開安神葯還是得去抓，如此才能固本。」

「後來，後來我已經逃走了，也就不清楚了，我就這麼逃啊逃，渾渾噩噩的，後面都不太清楚了就在剛才，我聽到有人和我說話？」

而老鄭頭的敘述也還在繼續。

說起這事，此刻的老鄭頭手都在抖著，旁邊聽著的人也是覺得頭皮發麻。

旁人都明白這是重頭戲了，就連剛剛已經出門的郎中，雖然已經收了診費都捨不得走了，也湊了過來。

「昨天晚上，我聽到巧兒姑娘喊人，我便過去了.」

薛道人是唯一比較平靜的人，所有人都很慌的時候，他表現得沉著也能讓其他人安心。

薛道人上下打量一下老鄭頭，臉上出一玩味笑容。

有人帶著藥方離去，而薛道人則坐到了床邊，看著緩和氣息的老鄭頭，又開口詢問況。

「然後是那隻厲鬼的凄厲喊，只是它好像沒能進到屋子，我見著有一陣白從屋中亮起，它就被打飛了出去.」

「老差爺年歲不小了，下次你再聽到那種聲音，當是壽耗盡之時了，伱說那聲音是誰的呢？龔之，焦良益，二者其一也！」

老衙役點點頭，繼續說了下去。

老鄭頭看著道人，忍不住問道。

「接著說，之後發生了什麼？」

老鄭頭氣息平復下來，看看就在床邊外圍一些的劉會芳和巧兒，剛剛還有些混的思緒這會也清晰起來，更是回憶起昨晚的一些事。

「對啊，老鄭頭，昨晚你看到什麼了？」

只不過當巧兒門一開，臉上就浮現驚恐，接著就尖起來，裏面的劉氏也驚呼出聲。

薛道人皺起眉頭，剛才？難道厲鬼此刻也已經現了？

不過老鄭頭接下來的話打消了薛道人和其他人的疑慮。

「哎哎，我這就去藥房！」

裏面巧兒的話看，當時的老鄭頭以為是裏頭的人覺得來了賊，解釋過後裏面的人也就安心了。

這也是郎中第一次切實聽到「魂分離」，所謂驚神很多時候也想像不到細節的。

這麼說著，老鄭頭似乎是還有些恍惚，旁人的臉也都十分彩。

「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應該是我後有什麼東西，我剛轉，就覺得刺骨寒意襲來，看到了一隻披頭散髮渾是的厲鬼.」

「我當時可是被嚇壞了，本能後退，一下子就逃了開去.」

「老鄭頭！」「鄭叔？」

「這位老差爺，說說昨晚你看到的，或者覺到的事吧？」

「逃開可是巧兒姑娘說您當時昏了過去啊，難道」

「躺下躺下！」「道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我的時候還沒到，讓我回去，然後背上就被拍了一下，接著我就好像從高掉落一下，一下子就摔了回來，之後就醒了.」

巧兒和劉氏都手腳冰涼，相互依偎著滿是后怕。

「道長的意思，那聲音是」

以老鄭頭的敘述，眾人也代其中想像出昨晚的場景，老鄭頭聽到那邊喊得驚慌，匆忙就來到了劉氏房前。

旁人起了一陣皮疙瘩，兩個子更是雙手抱著手臂。

「後來呢？」

薛道人擺擺手。

「看來是有鬼神路過，助了你一手，讓你能夠這麼快回來.」

說話的衙役沒說下去了，下意識看向床邊的薛道人，同樣作的人也不，甚至還有老衙役自己。

縣衙里的青壯都不清楚這兩個名字，就連也算是經常去拜神的老衙役都不知道。

「當時我是只知道怕了，別的什麼都想不到，逃開的時候看了那邊門口一眼，那厲鬼沖向了屋子我甚至聽到它喊著『都是你，都是你』.」

一邊的郎中面驚嘆，須看著床上人，再看看床邊的道人。

薛道人也不意外，常人求神拜佛也就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上香求事求完便走，又怎麼會留心「多餘」的事呢？

不過此刻劉氏卻開口了。

「龔之，焦良益，前朝人士，海玉縣誌記載，祖籍皆為北海郡海玉縣，前者嫉惡如仇乃江湖任俠，後者曾是郡城老捕頭，年邁歸鄉而終，傳言二者死後為本縣日巡左右使者.」

劉氏話音一頓才繼續道。

「也就是城隍大人下轄的兩位日游神！」

薛道人忍不住多看了劉氏一眼，看來這位縣令夫人是見的博學多才的子啊。

「說得不錯！」

薛道人又看向一邊的巧兒。

「巧兒姑娘，你之前說，那鬼被震飛之後，了雨中就消失了對吧？」

巧兒這會也緩和了一些，聞言點了點頭。

「正是！」

「嗯！」

薛道人輕輕須細細思量，結合這段時間的諸多信息，隨後神一閃，看向劉氏，又環顧周圍的衙役。

「前一次噩夢亦是大雨.厲鬼上水滴落面目猙獰.」

據多年經驗，再加上自己的推斷猜測，尤其是聽過土地公的敘述過後，薛道人大膽假設著說道。

「這厲鬼生前，應該是中了刀劍又被人丟了水中，死的時候並非因為刀劍，而是溺水窒息」

「中刀后被丟水中？」

一邊的捕頭不由這麼複述一句，聽著似乎是什麼案了，出於本能就思考了一下。

而薛道人也看了捕頭一眼，點點頭道。

「不錯，丟水中，而且無人發現，或許是一口井中吧」

這平靜的敘述卻聽得人不寒而慄，甚至可能比剛剛老鄭頭講厲鬼的時候猶有過之。

「這厲鬼如此厲害，道長，您有辦法麼？」

巧兒忍不住開口了，不是關心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也是關心自己的安危啊。

「哦，還請放心，貧道自有對策！」

薛道人心中就算不是完全有底，也得說得很有底氣。

隨後薛道人叮囑老鄭頭好好休息，也讓眾人散去，衙役們三三兩兩議論不停，有的面心慌竟然也有的略帶興。

捕頭下意識看了一看同巧兒一起離開的劉氏，眉頭鎖。

在看到薛道人也跟著要離去的時候，捕頭快步走幾步，湊近了道人後低聲音開口。

「道長請留步！」

薛道人回頭看了捕頭一眼，從看到這捕頭的面相那一刻他就有所預料了。

果然，這捕頭第一句話就印證了道人某種猜測。

「道長，您剛剛說被人用刀砍死推井中鍾某聽故老相傳，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縱然是厲鬼也有因，夫人平日裏溫良賢淑，怎麼會.」

薛道人微微點頭，臉上的表十分值得玩味。

「關夫人自然是不可能，但也絕非完全無關.那索命鬼說是厲鬼，也是可憐人可憐鬼，到死都不是個明白鬼，生前最後一刻的偏執最為瘋狂.」

道人在嘆息聲中走了，捕頭腳步慢了一拍，皺著眉頭看著對方背影，良久才跟上去。

縣令不在，縣衙的一切事務由其他幾位員做主，不過聽說鬧鬼也都躲的遠遠的，最後也就是縣尉現過來，安排一下縣衙的衙役值守工作。

雖然縣尉未必信那名道人的話，但衙門裏好多人七八舌說得煞有其事，而且畢竟涉及一縣主的夫人，又是劉氏之，不得不慎重對待。

就是裝樣子也得有。

照平常來說，縣衙裏面的諸多衙役跟著一個道人佈置這佈置那的，多有些荒謬。

不過今天卻不同，甚至不衙役還很積極，尤其是在老鄭頭那邊見識過道人本事的那一部分，而在他們帶下，其他沒見過的衙役也不會那麼弔兒郎當。

後院花園，縣尉看著幾個衙役隨著道人在那放神臺，供奉一個小神像，搖搖頭低語一句。

「只怕是一場鬧劇.」

在縣尉旁邊的捕頭一直在想著心事，此刻聞言看了看縣尉，忍不住問了一句。

「盧大人，您今晚也要來麼？」

縣尉笑了笑，他看重鍾捕頭的，所以也多說幾句。

「來還是要來的，不是為了捉鬼，而是為之道也！好了，今日準你早些回家，休息休息，免得半夜起不來。」

「多謝大人！」

「嗯，快些回去吧！」

捕頭行了一禮，看了看一些忙碌中的衙役，隨後告辭離去。

今夜的人手兩班倒，前半夜一班人，而捕頭屬於後半夜的那一班人，這一批人都會早些歸家休息。

不過聽那道人講，很可能不只是今晚，之後好多天都會如此。

捕頭出縣衙的時候太才剛剛開始西斜，往日裏這種時間段應該是在縣中巡查，今天卻是要回家了。

不過捕頭沒有直接往家的方向走，而是習慣照著巡查的線路在縣城中走起來，反正也不差這麼一會。

城有的大街人來人往，有的地方較為冷清，一手按著佩刀一手在側擺，捕頭的視線照常迅速所見到的諸多人流，心中卻也在想著之前在衙門中的事。

不知不覺路過此前半夜查案的那家客棧，因為近期死了人的緣故，也不知道外地人都怎麼得知消息的，或許是腳行車夫之流說起，反正看著生意大不如前，想要恢復得有一陣子了。

但經過這客棧，也讓捕頭不由回想起那日的況，聯想起那一樁命案。

只不過如今縣衙裏面對這命案似乎是沒多大熱了，主要是縣尊大人好像也無意再查下去了。

「哎呦.」

一聲痛呼吸引了捕頭的注意，他尋聲看去，遠巷口有個白髮老翁跌倒，周圍人在其邊穿行而過視若無睹。

捕頭微微皺眉，雖然一公門服飾且攜帶兵會讓常人敬畏，但此刻他還是快步上前，手去攙扶老者。

「老人家，你沒事吧？」

「多謝多謝，我沒事.」

老翁被攙扶起來后連連道謝，隨後又盯著捕頭細細端詳了一下。

「攀權附貴倒也能安逸，只是正氣鬱不得釋，然釋之恐英年早逝啊」

「嗯？」

捕頭皺起眉頭，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卻見老者出雙手，在捕頭面前無聲拍了一下，隨後拍拍上的塵土準備離去。

「老人家，你剛剛說什麼？」

捕頭下意識問了一句，但老翁此刻卻表現出些許惶恐。

「差爺聽錯了，老朽可不敢了」

看著老人一臉以為公門人找茬的樣子，捕頭搖搖頭也不多說什麼，目送著對方離去，又看看那邊客棧，隨後再回已經看不到的縣衙方向。

怎麼最近這麼多神神叨叨之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