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喜歡這孩子,溫和有禮貌,謙卑但又不討好,即便是每天早起干活,也能到,是真心想做些什麼,而不是為了討好誰而表現。也確實看起來是干過活兒的,手腳麻利,做事很周到細心。
“在家里誰做飯啊?你嗎?”孫姨利落地把青菜掐掉尾,側頭問驚蟄。
驚蟄系上圍,蹲在那里把菜品分門別類收拾出來,回說:“大多時候是我,忙著做別的。”
很辛苦的,能把一個人帶到這麼大,別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驚蟄還小的時候,并不能替分擔什麼,后來稍微大一點,便覺得至自己可以學做飯,最開始也是打下手,在廚房里走走挪挪,看著理食材,有時候著急,就拿手敲腦袋,說是個小礙事,也不走,第一次自己做飯就有模有樣了。
孫姨嘖嘖兩聲:“林驍長這麼大,連個蘋果都沒自己削過。”
連個蘋果都沒自己削過的林驍恰巧路過,他來找水喝,聞言隔著開放的作臺說:“夠得到臺板嗎?”
他側頭,目是落在驚蟄上的,眼神下垂,將從上打量到下,這眼神很欠打,但大約是他那張臉沖淡了欠揍勁兒,只是帶著幾分質疑:你這小板?
孫姨看了林驍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驚蟄卻面平淡回了句:“可以踩凳子。”
林驍挑了下眉,沒再吭聲。
想象不出來,不危險嗎?但覺得問出來顯得有點傻。
午飯一半是阿姨做的,一半是驚蟄做的,爸媽沒在家,家里只有他們兩個和阿姨,陳沐半天沒得到回應,湊過來現場勘查,一進門就聞到飯香,自顧自地洗了手,要蹭飯。
阿姨笑說:“今天妹妹做的飯。”
林驍扯開凳子坐下來,聞言抬頭看了驚蟄一眼,驚蟄小聲解釋說:“只有兩個菜是我做的。”不太確定地說,“應該……能吃。”
陳沐“哇”了聲:“你好牛啊驚蟄,這以后可不能便宜了哪個孫子,談的時候要懶一點,像我那個廢姐姐,天天什麼也不干,指使我姐夫干這干那的,還溫地安我姐夫,不會可以學,然后我姐夫就勤勤懇懇地學,這是智慧啊!男人一閑就容易搞東搞西,你得讓他忙起來……”
林驍忍無可忍拿手肘了他一下:“你話這麼多是找不到朋友的。”
陳沐撇撇。
驚蟄有些不著頭腦地笑了笑,扯得也太遠了。
一頓飯就聽陳沐在嘰里呱啦了,林驍好幾次想打包把他扔出去,在快吃完飯的時候,他才裝模作樣問了句:“爺,你到底跟不跟我去看電影,你不去……”
林驍瞳孔了:“行……”
陳沐卡了一下殼:“啊?”
林驍扯著角看了他一眼,滿眼都寫著:在我面前耍把戲。
陳沐含恨在餐桌下踩了林驍一腳,然后才問了句:“驚蟄你去嗎?我包了個VIP廳,可以進六個人,不去也是浪費。”
驚蟄最聽不得浪費,猶豫了下,目卻看向林驍,似乎在問:我應該去嗎?
他雖然和林驍關系一般,但遇到事,最信賴的還是他。
林驍被看得心頭一跳,斂眉道:“看我干什麼,想去就去。”
于是驚蟄點點頭。
陳沐拍手:“太好了。”
只是某人非常礙眼,等驚蟄去換服的時候,陳沐揪著林驍領:“爺咱倆是不是鐵子。”
林驍拂開他的手:“我不去,你看會不會跟你出去。”
陳沐張了張:“好像也是。”
林驍掐了下眉心,早知道不答應了。
出門的時候提了一個包包,包包是自己的,純天然無公害,就是有一種糙的,說不上來是丑還是怪,總之非常吸睛。
林驍已經忍很久了,上車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嚴格環保主義者嗎?”
驚蟄沒聽懂,但還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他了的包:“你自己做的?”
驚蟄點點頭,廢利用,舊服改造的。
林驍想說什麼,最后也沒憋出來,一邊覺得自己審到了沖擊,一邊又覺得有自己的生活節奏他管個屁啊!
爺自己就討厭指手畫腳的人,指手畫腳別人,也會提出解決方案,但要是讓他說:“我給你買個包吧!”
這聽起來不是很怪異?
于是他非常的不爽。
驚蟄看他言又止好幾次,想起上次他問要小兔子,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句:“你……想要?”
林驍瞬間抬手制止,搖頭:“謝謝,我不想。”
他怕自己的嫌棄太明顯,補了一句:“我更喜歡你那個兔子。”
陳沐正在低頭聯系私人電影院的管家助理,聞言抬頭:“兔子,什麼兔子?”
驚蟄說:“那我改天送你們。”
你們……
林驍不爽:“他不要。”
陳沐險些跳起來:“憑什麼?”
林驍把他按下去:“我不喜歡跟人撞配飾。”說完看驚蟄,“我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給了我就不能再給別人了。”
驚蟄沒見過病這麼多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陳沐擼起袖子準備跟爺槍舌戰三百回合,爺只抬起一手指:“等高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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