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人在這邊,買了房子誰住?”
“一般過兩年才會房,過兩年孩子也一歲了,你跟孩子住城里,我每天開車上下班。”周南川笑著看,“你不想在城里有住的地方?”
也不是不想,只是有點突然。
“下次你提前跟我說一下,我剛才都沒反應過來。”
“行。”
今天不去園子里,周南川帶著鄧紅梅去買年貨,佟言不想去,周南川給穿上服拉著走。
上了車鄧紅梅的便沒有閑下來過,喋喋不休跟周南川念叨。
“你們這一輩數你歲數最大,結果怎麼著,他都要高你一頭,他媽天在村里吹,說他一個月賺好幾萬,媳婦城里的,親家也好說話,以后能幫忙帶娃,他家做個事還沒開始做就傳遍了……”
“我就看不慣他媽那得瑟的樣子,以為是誰啊,是皇后娘娘,人人都要奉承結?”
周南川冷不伶仃,“說什麼你別理不就好了。”
“我能不理?說你沒文化,說你瞎貓上死耗子,還說……”
鄧紅梅看了佟言一眼,連忙低頭,清了清嗓子,“說得七八糟,意思就是他兒子比你強,上穿的隨便一樣上千塊,說你賺再多錢看上去也像個花子!”
換做旁人早就生氣了,罵人了,周南川沒有,滿不在乎控制著手里的方向盤。
“還說什麼,說你沒有福相,雄慶有福相,聽得我都想罵,豬一樣的那有福相?”
佟言沒忍住笑了,鄧紅梅也跟著笑了,“是吧,那豬長了就是用來殺的,雄慶長得那個圓滾滾的樣子,什麼有福相,跟我們家南川比差遠了。”
“高也沒有我們家南川高,矮矮的!”
鄧紅梅這架勢有點像老母護崽似的,但這次佟言也站這邊,說的是實話。
周南川相比周雄慶并不算個很正派的人,可單就外表來看,足夠甩周雄慶十萬八千里。
周雄慶矮矮的,胖胖的,國字臉,穿西裝打領帶,皮鞋得能照鏡子,在過去佟言的生活中,見過了太多周雄慶這樣的人。
佟家在海城有頭有臉,佟經國當年吃得通,父母也都在海城兼要職,來結的不在數,父母都是看人收禮的,就周雄慶這樣的目的都寫在臉上,上門低頭送的禮也不一定會收。
而周南川,拋開別的不談,但看他這個人,雖然看著不正派,一個俗的鄉下男人,上一子勁兒,但就外面而言,真的沒得說,很有安全。
“佟言,你說是不是,那周雄慶長得那什麼福相,是不是比我們家南川差遠了?”
“是。”
周南川正在開車,角微微上揚。
“差遠了。”佟言又補充道。
氣氛一下就活躍了,鄧紅梅點頭,“他們買一百平,我們就買一百五,他們要挑好地段,咱們也挑好地段!他們按揭,咱們全款,不能讓人瞧不起。”
“是,不能讓人瞧不起。”
周南川一邊開車一邊忍俊不。
鄧紅梅又跟佟言抱怨了幾句,說蔣彩云前些年經常欺負,佟言素來和鄧紅梅不在一個頻道,但同樣作為人,竟然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到縣里的時候佟言拿了購車逛超市,剛到購車把,車子便被鄧紅梅搶了過去,“你大肚子,不能使勁。”
“沒關系的。”
“那怎麼能沒關系,我來推,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麼,隨便拿!”
鄧紅梅推著購車,佟言走在邊上,兩個人走在前面,周南川慢悠悠的跟在后頭,存在很低。
“雄慶的老婆,小杜,我覺得長得不好看,滿臉的痘痘,不水靈。”
“我沒注意。”
“下次你仔細看看,照你差遠了,雄慶他媽還拿小杜跟你比,就,長得跟個癩蛤蟆似的……”
佟言覺得鄧紅梅很可,有種質樸的可,一邊買東西一邊笑,周南川看著笑了一路。
鄧紅梅買的東西比較便宜,米花糖,米花,金膏,沙琪瑪,佟言買了一些以前過年時經常吃的堅果,進口零食。
到了結賬的時候,刷出來一千多,鄧紅梅眼睛都直了,“搶錢呢,這點東西一千多?”
“你這都什麼東西這麼貴?”
縣里的超市就這麼幾家,臨近過年周邊的居民都來縣里買年貨,后面排著長長的隊,鄧紅梅拉著購車里的東西,“這麼幾顆糖一百多?你們怎麼不去搶啊?”
“還有這個,這是什麼,花生還是什麼,怎麼也要一百多?”
佟言頓時有些尷尬,“媽,這個……”
周南川朝著鄧紅梅使了個眼神,直接刷了卡,出來的時候鄧紅梅還有些不可思議。
以前買年貨,一次買幾百塊就能買很多東西,這回還沒怎麼買,一千多就沒了。
佟言被鄧紅梅這麼一鬧,心也不太好,袋子里的東西一樣沒吃。
周南川拎著東西下來,給剝了個開心果,搖頭,“我不要。”
“我媽節約慣了,你別理。”周南川說得很小聲。
佟言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鄧紅梅的舉,不是覺得丟人,而是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
后排著長隊,完全不顧后面排隊的人,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看,還試圖給超市結賬的工作人員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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