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小酒能敏地察覺到薑梨和商熾之間的不對勁。
確切地來說,應該是薑梨的不對勁。
至於怎麽個不對勁法,小酒其實有點說不清。
盡管還是像之前那樣,和商熾針鋒相對,
然而每每對視的時候,眼神卻總是飄忽地率先移開。
這是什麽況?
難道是真吵架了?
可是明明前幾天還是你儂我儂,在廚房裏麵也能逮著機會親熱的模樣,怎麽一下子又變這樣了?
保安·小酒有點不著頭腦,畢竟也沒談過。
再一看此時那兩個人站得遠遠的樣子,小酒眉頭都皺了。
沒一會兒後,卻突然福至心靈,腦子裏麵的燈泡“叮”的一下子亮了。
在當天結束了晚飯後。
小酒把眾人都聚集到了客廳,突然嘿嘿笑了兩聲,眼睛咕嚕一轉。
“反正今天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來看電影怎麽樣?反正客廳有投影,我們還沒用過呢!”
周燃正覺無聊,聞言也來了興致,連連附和:“好啊好啊!看什麽電影?”
五分鍾後。
已經把所有燈關掉了的客廳陷一片黑暗。
大概是很久沒試過這樣一大群人一起看電影,有種回到學生時代的覺,眾人興致都很高。
然而下一秒。
寂靜的客廳,倏然響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歌聲。
伴隨著偶爾幾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孩般的詭異笑聲。
投影上緩緩出現了一排紅帶的歪歪扭扭的大字:兇宅。
眾人:“……”
【哇靠,這麽猛的嗎!!在別墅裏麵看這種電影?就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嗎??】
【可是很刺激耶!!!我們以前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就喜歡這樣一堆人窩在一起看恐怖片!】
【……那個,我先退出一下,兩個小時後再進來。】
【1】
薑梨聽著那立環繞,猶如響在耳邊的笑聲,一下子就僵住了。
隻覺渾汗都豎了起來,頭皮一陣陣發麻。
不遠單獨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的蕭可早已經猛地紮進了紀淩愷的懷裏,嚶嚶兩聲:“淩愷我害怕……”
紀淩愷聲音溫地攬住:“不用害怕可可,我在這兒呢。”
周燃聲音也有點發,“小酒,你這挑的什麽電影啊……”
小酒眨了眨眼睛,無辜道:“是一部我很早就想看的恐怖片,但是平時一個人看又有點害怕,現在我們這麽多人一起看,應該就不會害怕了吧?”
像是後知後覺般地“啊”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會害怕嗎?如果怕的話……我們換一部吧?”
這話一出,整個客廳頓時安靜了一瞬。
周燃盡管在黑暗中抖得跟什麽似的,臉上卻是一派雲淡風輕。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電影不都是拍出來的麽?剛好我以前還沒怎麽拍過懸疑片,正好觀一下。”
周燃都這樣說了,紀淩愷盡管心裏也有點發怵,自然也不會表現出來。
隻笑了笑:“我沒關係,聽你們的。”
蕭可剛才雖然是被音效嚇了一跳,但此時窩在紀淩愷的懷裏,也沒覺得多害怕,反而覺得刺激,當下也就沒反對。
“那……”小酒轉頭去看薑梨和商熾,“小梨姐和熾哥呢?”
薑梨正想開口,另外一邊的男人則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便。”
薑梨:“……”
大家都沒有意見,要是說要換,會不會顯得太慫了?
突然想到葉舒還沒表態,薑梨眼睛一亮,扭頭就想去問葉舒。
然而轉頭一看。
看到的卻是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盯著投影,眼睛亮閃閃,一臉興的模樣。
薑梨沉默了。
小酒那帶著希冀的大眼睛在眼前眨了兩下,那一霎那薑梨心裏頭莫名一,口而出:“我都行。”
電影前二十分鍾幾乎都在代事的起因。
薑梨尚且還能保持淡定。
心裏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薑梨,別慫!
然而當那詭異的背景音樂再次響起,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薑梨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覺得後頸涼涼的,像是隨時都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會突然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本來還覺得寬敞舒服的沙發,此時卻讓人心裏頭發。
薑梨的左手邊本來坐著的是小酒。
然而小酒上了一趟洗手間之後,也不知道是因為屋子太黑沒看清還是怎麽樣,竟直接坐到了周燃旁邊。
自從前幾天做了那樣一個夢,薑梨一直心虛得不行。
在電影開場前便下意識和坐在最右邊的男人拉開了起碼一個人的距離。
也就是說,這會兒薑梨左右兩邊的位置都是空的。
此時,電影裏麵的四位主人翁曆經了一係列詭異的事件。
為了確認彼此的安全,便在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麵報數——
“1、2、3、4。”
就在四人舒了一口氣的時候。
邊突然一陣涼意,有一道輕而詭異的聲音響在他們耳邊。
“5……”
四位主角瞬間僵住了,下意識緩緩轉頭朝後麵看。
卻是空無一人。
看到這裏,薑梨渾僵,簡直不敢往自己的旁邊看。
就怕像電影那樣,無端多了一個人(劃掉)鬼。
下一秒,放鬆了警惕的主角團重新轉過頭去。
伴隨著恐怖的音效,薑梨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眼前忽然暗了下來。
鼻端是某人清淺的氣息。
客廳中似乎有人驚了一聲,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電影裏麵的主角團似乎在被什麽東西追趕著,正不要命地在狂奔。
薑梨能聽到立環繞音響傳出來的,他們奔跑時的聲。
男人的手掌輕地覆在的眼前。
其餘聲音便似乎被一下子拉遠了。
隻能聽到邊男人略帶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害怕還要看,什麽病?”
薑梨人死了還。
聽見背景音樂似乎已經恢複正常,便把男人的手拉了下來。
一臉“你開什麽玩笑”的表,小聲反駁:“誰害怕了?!”
薑梨這會兒才發現。
兩個人之間那本來可以坐下一個人的距離,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短了。
一轉頭,就能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深邃眉眼。
投影上的明暗影在他那於漆黑中越顯立的臉上錯。
男人低瞥一眼,勾:“我。”
薑梨:“?”
“所以……”
男人眼尾微微上挑,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
“薑老師的手可以借我牽一下麽?”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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