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纏綿悱惻的吻結束,兩人都有些輕微的息。
鍾寄綿靠在藺殷懷中,尾音還帶著很淡的哭腔。
修長溫熱的手指鬆鬆攏在的後頸,像是安,又像是某種桎梏。
聽到鍾寄綿的問話,藺殷懶洋洋低眸,都染了一點兒緋紅。
“那綿綿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指尖挑起脖頸後的發,纏在手指上,藺殷的語調得格外輕緩,似是低聲哄。
“綿綿先說。”
鍾寄綿微微撐起,眼睫緩慢眨幾下,才咬著小聲道,“……或許是一見鍾。”
“你上很暖——而我那個時候,特別冷。”
因為第一次見麵,年的溫潤端方給留了太深的印象,以至於,現在清晰知道藏在那副溫文爾雅表皮下的惡劣漠然,卻仍舊忍不住,心如。
藺殷微微挑眉。
他看著亮晶晶的眼,扣在後頸的手指收攏,下到自己麵前。
“那我也是。”
“在給瑟瑟發抖的小棉花披上我外套的時候。”
“我就在想,你應該是我的。”
青市溫的風,給他送來了又又韌的小棉花。
尾音消融在相的間。
在靜悄悄的地下車庫,將灼熱的與心,相。
-
過了將近半小時,鍾寄綿終於紅著耳朵被藺殷帶上了電梯。
藺殷買的房子在十樓。
男人低垂長睫,勾著的手指摁上指紋鎖,聲音低啞含笑,“綿綿,這是我們暫時的家。”
指紋鎖響起了機械轉的聲音。
門被推開,滿目燦爛灑在木地板和家上,暈開芒。
“按照你之前喜歡的圖片裝修的。”
“有點小,先住著。等以後,我們再一起裝修完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新家。”
鍾寄綿怔怔地看著客廳落地窗投落的燦爛,溫暖又灼熱,燙得眼眶發酸。
偏田園家居的風格,一切都是溫暖的調。
聽到了,藺殷說,我們的家。
家。
還能有家。
鍾寄綿驀地轉,撲進藺殷的懷中。
“藺殷。”
眼淚順著臉頰落,又砸男人口的襯衫布料,洇開一片漉。
鍾寄綿喊著他的名字,輕聲卻堅定,“我想要和你的家。”
屬於的家。
-
回到小莊園時,藺老太太就坐在花園中,正聽著戲曲。
注意到兩人並肩走了進來,那雙漫著霧靄的眼睛微微抬起。
“車都停了,怎麽又走了?”
鍾寄綿終於從極度的快樂中回過神來,脊背僵滯,條件反的垂下了長睫。
……竟然看到了剛剛他們回來過。
不會發現什麽吧?
落在側的手不自覺蜷,正在張時,旁的藺殷自然地上前一步。
肩而過的瞬間,指尖輕蹭過的手背,似是無聲安。
“突然想起來,訂了蛋糕還沒拿,就又去了一趟。”
藺殷笑得溫文從容,歪了歪頭,朝後廚房示意。
“剛讓人放進冰箱了,,今天是綿綿上學第一天,切個蛋糕慶祝一下。”
原來車開到路上停下,藺殷去拿了個蛋糕,是這個意思。
鍾寄綿微微仰頭,凝視著他溫雅背影,幾乎不住邊的笑意。
搖椅輕晃,藺老太太慈和笑道,“就你疼妹妹。”
“我還以為你要把你妹妹拐走了呢。”
藺殷走過去,屈膝半蹲在搖椅旁,眼眸彎起,“您都在這兒,綿綿這麽喜歡您,還能被我拐哪兒去啊。”
他倏而轉眸,看向不遠的鍾寄綿,笑意愈深。
“綿綿,你說對吧?”
語調微微拖長。
兩人視線相對,像是換了什麽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
鍾寄綿忍著心中雀躍,彎起眸點頭道,“對。”
老太太無波無瀾地注視著他們,手中的書合起,在藺殷靠著扶手的手背上一敲。
“行了,就你油舌。明天和盛家小丫頭的相親定了時間嗎?”
鍾寄綿下意識看向藺殷。
藺殷隻是笑,對著老太太眨眨眼。
“,你就饒了我吧,我這麽年輕,大學還沒畢業呢,真沒什麽談的心思——除非,你再給我找個綿綿這樣的。”
“……”
鍾寄綿沒想到藺殷膽子這麽大,心跳都張到失序,後背幾乎是瞬間就沁出了一點兒冷汗。
偏藺殷還在笑說著,“,你覺得呢?”
老太太眼皮抖了抖,看了眼小臉發白的鍾寄綿,手中書本重重敲在藺殷額頭上。
在對方倒吸冷氣的聲音中,哼了一聲。
“越來越沒正形了,上沒個把門的,你綿綿妹妹是你能拿來打趣搪塞我的嗎?”
“不想去就不想去,別拿你綿綿妹妹說事。”
藺殷邊笑意不變,“,你這一下可真是沒留啊。”
鏡片折淩厲芒,深邃緒在眸底劇烈翻湧。
三言兩語就把他的話扭轉不想去相親的擋箭牌。
老太太這次是鐵了心啊。
不過——
藺殷長睫微垂,淡然想著。
他叛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要鍾寄綿在他邊,他想做的事,沒人能夠阻止。
-
直到正式開學的時候,鍾寄綿才知道,藺殷和老太太那邊說了住校,也確實搬了行李到宿舍。
但同時又準備了一份外宿申請。
之前藺殷帶去看過的那個房子,就在小莊園和京都音樂學院的中點,距離京大雖然遠那麽一點,但開車也用不了多時間。
——藺殷這人,確實是心思縝,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隻等著下定決心、投懷抱。
藺殷很忙,學業加公司事務,時常在書房中待到十二點。
但隻要他推開書房的門。
就能看到鍾寄綿坐在沙發上,腦袋困倦得靠著沙發靠背,一副睡得極不安穩的模樣。
卻在他靠近時,會驀地驚醒。
眼睛,問他,“藺殷,你忙完啦?”
藺殷將人抱回臥室,湊過去親。
直將人親得息連連,才在頸間輕蹭,沒了鏡片的遮掩,狹長眼眸懶倦又饜足的微瞇,“說了不用等我的。”
鍾寄綿抿了抿嫣紅的,小聲道,“可我想陪你。”
彎了彎眼睛,“藺殷,我很和你說起之前的事。我爸媽特別好,他們是初中同學,我爸爸初中畢業後就開始上班了,我媽媽家裏重男輕,不讓上高中,我爸爸就掙錢供。”
“那時候,村裏的人都說,媽媽要是真考上大學,肯定不要隻有初中畢業的爸爸了。”
“但爸爸隻說,不會的。”
鍾寄綿忍著緒,手指下,和藺殷的手掌十指相扣。
“後來,媽媽真的考上了大學,也和爸爸結了婚。畢業後,就回到我們的小村莊,做了村,然後生了我。”
藺殷握著的手,眸中漾著溫,“他們都很彼此。”
鍾寄綿用力點頭。
“我媽媽和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爸爸就坐在一邊,笑嗬嗬聽著,他說,早就說了,他們都不會離開彼此的。”
微微低頭,聲音輕。
“藺殷,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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