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比起這點疼來,懼意更甚。
然而當謝景辭用帕子輕輕按在傷口時,溫寧眉目微擰,輕呼了一聲,下意識地想回手,卻被謝景辭攥住。
“別。”
他語氣有點兇,但作分外溫。
溫寧抿著,由著他拭。
眼睫上還掛著一滴淚,將垂未垂的,大約是方才被得狠了不自覺流出來的,雖然當真敢跳下去,但那一刻應該還是害怕的吧……
謝景辭心底微微一,指腹抹去了那顆淚珠。
這作有些過界,溫寧像驚了一般,避開他的。
一個迎,一個避,雖沒有什麼言語,空氣中的愫卻遮掩不住。
這一切剛好落前來尋人的平康縣主眼中,盯著那臺下的兩人,手中的帕子越絞越。
前不久母親和福安公主才釋去前嫌,沒了老一輩的阻礙,梁懷玉滿心期待,認為表兄應當也如一般歡喜。
畢竟,他前不久不是才拒了徐家那個兒麼?
然而,這幾日每回去找表兄,他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梁懷玉一開始想不通,聯想起這些日子他的反應,心下越來越不安。
今日游園宴剛開席,太子還在場,他卻中途離開了,這舉實在有些異常,是以,便一路悄悄跟著謝景辭過來。
沒想到竟撞見眼前這幕!
溫寧,果真是,上次那酒漬梁懷玉便有了些異常的覺。這惴惴不安到底還是了真。
平康縣主縣主素來驕傲,但這份高傲卻被眼前這個人一次次破壞,臉漸漸沉下去,顯得有些厲。
忽而,眼前的兩個人一前一后離去。眼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一悉撲面而來。
也是這般亮的月,也是人影纏,梁懷玉想起了那晚在國公府前看到的親吻。
窈窕的姿,白皙的,當時以為那人是江嬈,可如今同樣的場景一看,這才知曉眼前人這個才是他的心頭好!
竟被蒙了這麼久,還煞費苦心地設計了一場落水,到頭來,卻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走越近。
母親被毀了一輩子還不夠麼?現在,謝景辭又被搶走,新仇舊恨累在一起,平康縣主臉鐵青,牙齒幾咬碎。
回到前廳之際,瞧見兩個人又恢復了那般疏離的神態,平康縣主心下之恨意更甚,終是耐不住,從袖間拿出一個藥瓶。
這是偶然間得到,近日習舞,有人給引薦了一個來自江南的王媽媽,人雖半老,但舞技著實不錯,后來才知曉這人從前是教坊的主事,只因遭了難所以才逃來平京糊口飯。
為了討好,王媽媽特意獻上了這藥,預備著置后院的私。據說教坊里最堅貞的姑娘,都抵不過這一指甲蓋的末,男子更是如此。
沒想到今日竟提前派上了用場,估著時間,待樂容過來時,平康縣主袖不著意地輕拂過溫寧的酒杯。
果然,樂容如今有太子作陪,很是春風得意,但一圈貴作陪還不夠讓滿意,又扶著邊的侍一步步朝著國公府的姑娘走去。
“數日不見,府里可還太平,祖母的子可還康健?”
這話語滿含關心,但樂容聲音卻懶懶的,顯得趾高氣昂。明容別過了眼,不搭理。
眼看無人搭話,樂容心下微惱,卻偏偏要繼續們的心窩。
“我如今了東宮,姐姐們難道不為我歡喜麼?”
“你……”明容最沉不住氣,不了這庶一朝飛上枝頭的跋扈,剛要開罵,卻被文容和溫寧按住。
太子就在不遠,當眾鬧僵了誰都下不來臺。
“自然為妹妹高興。”溫寧答道。
許是料定了們會下去,樂容又道:“既是高興,姐姐們為何不為我舉杯助興?”
平康縣主率先舉起了杯子,一看作,剩下幾個人也不好干坐著,是以只好飲了一杯。
酒杯見底,樂容才滿意地離去。
回府的路上,明容大罵了一番樂容這做作的姿態,可溫寧的嚨許是被烈酒灼燒,一直泛著些意。
到了憩園,連喝了三杯茶水,才覺得好些。
然而晚上一夢,往昔與謝景辭歡好的記憶卻忽然涌上來,勾勾纏纏,聲聲繾綣,讓夢中竟生了薄汗。白日里一驚醒,面上一片紅,那眼角的引得銀環都不敢多看。
第一晚如此也就罷了,溫寧只以為是烈酒作祟。
然而第二晚更加難以啟齒,被煩擾了一夜,清晨不得不沐浴了一番。
日照進來,溫寧一雪白的幾近明,藕臂搭在浴桶邊緣,蛾眉微蹙,輕輕枕上,仿佛有什麼苦惱心事。
后的銀環正拿著服進來,一眼瞧見了的雪背,目似有疑:“姑娘,你這頸后何時長了顆紅痣?”
“紅痣?”
溫寧回頭,然而視野有限,并未看見銀環所說那顆痣。
“興許是我記錯了?”
銀環撓了撓頭,姑娘一冰玉骨,雪上幾乎沒有斑點瑕疵,因而方才瞥到一顆紅點,銀環才有些驚異。
可溫寧并不放心,讓銀環拿了銅鏡來,要親眼看一看。
銀環拿了鏡子,再走過來,日明晃晃地照著,可那后背上卻一片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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