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兇手來帶路
碼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店鋪車行等一個不,這會天也還沒亮,所以人不是很多。
鐘行溫讓船夫靠岸,付過錢之後就從石頭階梯上了碼頭。
一陣寒涼的風吹來,連日來沒有好好休息的鐘行溫也不由又哆嗦一下,活一下筋骨之後大步離去。
到了這裏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鐘行溫走向碼頭邊緣,那邊停著不馬車,車行的一些車夫都站起來,以為他是要來馬車。
「唉客,去哪,要馬車不?」「客,坐我的車吧,他那車的馬已經又老又瘦了!」
「唉話不是這麼說的,俗話講老馬識途,我這馬認道!」
三三兩兩的車夫都來兜客,鐘行溫看了一看最先說話的那位,湊近對方道。
「這位老伯,在下想問個道!」
問道啊.
一群人頓時都興趣缺缺,看來是不會雇馬車了,那年長的老人也喪失了大部分熱,但還不至於不理人。
老漢詫異地看了來人一眼,上下打量著著他,這牽著馬的漢子看著風塵僕僕的。
柴翻下馬,查看了一下前後,這山道竟然在這裏塌方了,偏偏是峭壁之路,人或許能用輕功翻過去,馬卻不行,那還不如繞路快!
另一邊,在村后不久,鐘行溫遇見一個年長的老漢坐在道邊,趕忙上前行禮詢問。
「多謝老伯!」
村落在山坎邊上,一看暫無法看出多大,只知巷道幽深林木不缺,屋舍排布也並不集。
鐘行溫一個風塵僕僕的陌生人牽馬進村中,偶爾經過的村人都好奇地看他,不過卻無人問詢什麼,似乎這裏有些人冷漠。
連問路帶打聽,鐘行溫來到小沽村的時候,日頭已經西斜,他翻下馬,手一下今天已經累得夠嗆的老馬,牽著它一點點往前。
鐘行溫點點頭,從懷中取出十文錢遞給老車夫。
「問吧後生,大河口周邊就沒有我不認識的道!」
「請問老伯,丁郡的清塘縣怎麼走?」
老車夫手收了銅錢,臉上出笑容。
一聽到這話,鐘行溫眼神一亮,趕忙再度行禮。
從天沒亮一直到日頭西斜,連續趕路一口氣到達清塘,又在問清楚道路之後到達小沽村。
一匹有些年紀的老馬,商販吹噓是退下來的戰馬。
而同一時間,柴也已經在山道之中,此刻馬嘶聲聲,馬蹄在山道上停下了。
「關家人都不在了,你問了也沒用。」
「後生上道啊,喏,河口碼頭出去的路,往西順著道一直走就是丁郡,不過那條老道經山的地方塌方,路途不好走,你走邊上的土道向西南的山塢縣借道會快一些,到了山塢那邊往西北,慢不了多!」
「老伯,在下真心請教,乃是人所託前來找尋關家所在,一路跋山涉水不敢停歇,縱然關家無人也需要親眼看看,還老伯告知!」
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段路了,鐘行溫騎馬快行,相信老車夫的指點,借道鄰縣,再前往清塘。
「請問這位老伯,可知道關家在什麼地方?」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二十兩銀子,可見一匹真正的好馬價格之高,堪稱是真正的四蹄寶馬。
鐘行溫拱手行禮致謝,隨後快步走向後方更外圍的一片馬廄牲棚,給那邊瞌睡中的商人送了一單生意。
老漢撐著膝蓋站起來,拍拍屁后指了指前頭。
「順著小道一直走,到了頭左拐,滿是雜草的那個院子就是了,不過你去了也沒用,關家早就沒人了。」
鐘行溫捕快出,有著自己的一些手段,此刻聞言臉上頓時出詫異之。
「關家人怎麼都不在了?可是我聽說關氏還有一個婦人在此啊?難道也不在了?」
老漢看看來人,搖了搖頭道。
「章氏也不在了,當年收到一封休書頗刺激,說是要去尋夫君,後來走了就再也沒回來.可憐章氏時孤苦,本以為能夫妻恩到老.」
說到這,老漢忽然想起眼前人剛剛的話,眼神頓時不善起來。
「你是來找關家的?當年聽關家人說自己不過是家道中落,似乎也是有來頭,難道你是尋親來了?」
鐘行溫趕忙搖頭。
「老伯誤會了,在下並非關氏親屬,乃是託為了章氏而來,只是沒想到這裏已經家中無人」
老漢聞言臉稍稍緩和,想起章氏也不由幽幽嘆了口氣。
「唉,多好多勤快的孩子,都快兩年了,也不知找沒找到,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姓關那個崽子一定不得好死!」
「老伯,您說的可是關新瑞?」
老漢看了漢子一眼。
「除了他還能有誰,當初我還對章氏說他一定有出息,一定能考取功名,我真是瞎了眼了」
老漢這一開口就有種停不下來的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直到說無可說,這才離去。
鐘行溫一直是靜靜聽著,心中生怒眉頭鎖,站在原地良久沒有。
直到前方的老馬蹭頭過來,鐘行溫才回神,看看左右,隨後牽著馬順著老人指點走去。
地方對了,人也對了,關大人,不,姓關的果然休妻在先!
不過此刻的鐘行溫的心卻微微下沉,聽老漢的意思,章氏是找出去了,那麼命案發生地很可能不在這裏。
老漢說的地方不難找,是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此刻日頭西斜天漸漸昏暗,周圍也較為安靜。
但鐘行溫此刻卻也並無懼意,將老馬拴在一邊的樹上,隨後輕輕一躍翻院中。
這屋子倒也沒被村人霸佔,鐘行溫輕鬆打開了幾間屋舍的門,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之,但也見到一些讀書人用過的東西。
外翻找一圈之後,鐘行溫略顯頹然地坐在這院落之中。
很顯然,命案並非在這裏發生。
實話說,就憑目前得到的訊息就已經不了,至關大人確實本有家室,至原配確實失蹤了。
但作為一名並非得過且過的公門刑捕,鐘行溫也有他的執著,尤其是對首和命案現場的執著。
難道被丟了大河口?
也不對,那裏船隻往來頻繁,首極容易被發現。
鐘行溫坐在破屋門前攥了拳頭,這一坐就是許久。
不知不覺間,天昏暗下來,院門,剛剛遇上的那個老頭走過來查看,鐘行溫聽到靜也抬起頭來。
二者眼神一接,老人嘆息一聲道。
「後生,看你也是風塵僕僕還沒吃飯吧,來我家用個便餐吧?」
鐘行溫猶豫一下,還是站起來,一聲多謝之後選擇牽馬和老者回家。
大概百米開外的老楊樹下是老者的住所,鐘行溫來了才發現對方獨居,飯菜自然是茶淡飯,但也不到他嫌棄。
飯桌上說得最多的就是章氏和關氏,也讓鐘行溫知道這老漢曾經得到過章氏不照顧,言語中滿是惋惜。
鐘行溫聽多說,後面更是從行囊中取出筆墨紙硯記述老者所言,這一切都可為日後證詞的一部分。
鐘行溫假稱自己姓章,經過接,老人留他在家中休息。
只不過今夜鐘行溫多輾轉難眠,睡著的時候夜都已經很深了,也是半夜的時候,繞了相當一段路的柴在村外一棵樹上栓馬,隨後悄悄了村子。
鐘行溫原本於睡夢之中,可在柴來此的這一刻,無形之中好似某種氣機牽。
此刻的鐘行溫也在夢中,而夢中的場景似乎是那天在海玉縣街頭,他攙扶一個老者的畫面。
那老者口中說著鐘行溫有英年早逝的危險,又出雙手,在鐘行溫面前拍了一下。
這一拍在當日是無聲的,而今日的夢中卻極為響亮。
「啪~」
鐘行溫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隨後彷彿心有所,悄悄起床湊到窗前,卻發現過窗戶看向籬笆院外,有一個黑影輕手輕腳一閃而逝。
鐘行溫瞬間警覺,本就保持著張的他本能地將對方和自己的來意聯繫到了一起。
危險!
但未嘗不是機會!
鐘行溫悄悄披上服,想了下翻了翻自己的包袱,裏面有許多薛道長給的東西,他翻出一張符咒回想道長的叮囑,隨後心中一定。
下一刻,鐘行溫用口水潤一下符咒,隨後將之按在自己的額頭,隨後塞帽檐好,接著輕手輕腳地翻窗出去。
從剛剛對方經過時無聲無息的覺看,來人輕功極高,武功想來也不會差。
鐘行溫從不認為自己武功多高,更何況如今傷勢未愈,心中忐忑之下選擇相信薛道人,但也盡量放輕步伐。
或許是鐘行溫輕功比自己想像的好,或許是道長給的符咒起了作用,前頭的那人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
果然,對方的直接就到了原來的關家院子。
來人正是柴,他半夜到了這裏,卻並不能確定鐘行溫來沒來過,在原本的關院子轉了一圈之後。
心中不太放心的柴又去了其他地方,鐘行溫猶豫一下選擇跟隨。
之後對方越走越偏已經出了村子到了後山一個犄角旮旯之,看到原本理過的一石堆,柴這才鬆一口氣。
看來姓鐘的或許還沒來過,明日再設法探知一下。
男子選擇暫時離去,而鐘行溫卻並沒有選擇跟隨,他一手按一按額頭符咒還在,視線卻著男子剛剛到過的地方。
靜靜等在原,大概等了足足一刻多鐘,鐘行溫了,他快步走到剛剛男子徘徊過的地方,視線在周圍掃過後選擇手。
一些石被鐘行溫小心搬開,等理了部分石塊又拋開一些泥土,心中的強烈直覺得到了應驗,出了一個似乎是被石板蓋著的井。
這時候,鐘行溫回憶起了之前和道長的對話,據當時劉氏的描述,道長就判斷了鬼的特。
此前自己和道長的對話彷彿在耳邊響起。
「這厲鬼生前,應該是中了刀劍又被人丟了水中,死的時候並非因為刀劍,而是溺水窒息」
「中刀后被丟水中?」
「不錯,丟水中,而且無人發現,或許是一口井中吧」
想到這裏,鐘行溫再看看周圍,顧不上多想,直接力將著井口的石板搬開,果然下方是一個幽深的井口。
若非那人今夜「帶路」,鐘行溫只覺自己八是找不到這的。
骨一定在下面!
對方已經找到這裏,我已經暴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不容多想,鐘行溫更是顧不上道長的一些叮囑,因為或許自己就只剩下一丁點時間,必須爭分奪秒!
所以鐘行溫竟然在這黑夜選擇輕輕一躍,手腳並用撐著井壁慢慢下。
看著下方黑漆漆帶著異味的井水,鐘行溫深吸一口氣,輕輕躍下。
水中盪起漣漪,水沒有太大響聲,鐘行溫試探水深隨後直接下潛.
「嘩啦啦」
許久之後鐘行溫憋不住氣升了上來,但他並沒有到骨,只是靠著井壁著氣。
已經兩年了,早已腐爛,骨頭應該都散了,或許要地一陣子才行!
這念頭才起,鐘行溫面前的井面忽然升起詭異波紋,昏暗的月下,一骨竟然緩緩浮了上來,那樣猙獰,那樣恐怖.
鐘行溫只覺得整個人好似被凍住了,更是意識到符咒也被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