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外麵鞭炮聲陣陣。

溫漫和張坐在電視機前麵，上麵正放映著春晚。

趙嬸著手裏的鴨梨，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春晚是越來越沒意思了，這上麵的人都不認識了，可不像以前那節目了，都是臉。”

說完，趙嬸還指了指上麵唱歌的男明星問溫漫。

“小漫啊，這人你認不認識？”

溫漫抬起頭看向電視，隨後點了點頭。

“認識，之前一起出席過活。”

趙嬸點了點頭：“現在的明星長得都好看哈。”

張起來推了推趙嬸：“別看了，包餃子去，還看個沒完了。”

趙嬸拿起遙控，把電視機的聲音放大了些。

“我聽聽聲兒，包的有勁兒。”

趙嬸家就自己一個人，年輕的時候結過婚，還有過一個兒，後來家裏出了事，兒生病了，趙嬸為了給兒治病四奔走，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還欠了一屁債。

但到了最後，趙嬸的兒還是走了，趙嬸和丈夫一起外出打工。

誰想，就一個月沒回家，丈夫和自己好姐妹在家過上了日子。

趙嬸氣昏了頭，直接住了院，張陪了兩個月，出院以後趙嬸果斷離了婚，反正孩子也沒了，牽掛也沒了。

那丈夫更是心狠，值錢的全拿走了。

趙嬸沒文化，不知道婚出軌可以要求對方淨出戶，隻覺得這事惡心，抓離了算了。

後來給閨治病的錢，過了五六年才徹底還上。

從那以後，趙嬸再也沒找過，逢年過節都來張這一起過。

溫平昌出事那時候，趙嬸一起跟著上火，張哭也跟著哭。

溫漫看了一眼電視，沒什麽好看的，又走去窗邊上看著外麵的煙花。

小鎮的煙花都是個人放的，圖個喜慶，淅淅瀝瀝的，小得很，和倫敦的那場煙花沒得比。

溫漫拍了個視頻，也沒有剪輯就發到了微博上，配文：除夕快樂。

評論很快湧了上來，溫漫隨便翻了兩條點讚。

【漫漫除夕快樂啊！】

【漫漫好喜歡煙花啊，上次發視頻也是煙花。】

【漫漫明年要更好！】

溫漫抱著手機在沙發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春晚。

聞彥川看到微博提示的時候便點了進去，一分鍾溫漫發布了消息，是一段煙花視頻，沒什麽好看的。

他想了想，還是退出微博對溫漫說了一句：除夕快樂。

溫漫看著上麵發來的消息，角一撇，鼻間發出一聲冷哼。

快樂什麽快樂，他惹了自己怎麽好意思快樂？

溫漫扣下手機屏幕，並不打算回複。

五分鍾後，聞彥川收到了消息。

慢慢：【除夕快樂。】

聞彥川此時剛回到別墅，將上的外套下，傭人上前接過外套，拿著酒消毒噴殺。

他慢悠悠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回複著溫漫消息：【什麽時候回來？】

溫漫瞥了一眼手機，不不願地回了一句。

慢慢：【這個問題聞先生之前已經問過了。】

聞彥川眉頭一挑，不知道溫漫怎麽又耍起了小脾氣，還如此明顯。

聞：【要新年禮嗎？】

慢慢：【如果一個人問我要不要某樣東西才決定送不送的話，那我的答案一定是不要。】

聞彥川輕笑，第一次覺得小姑娘的心思不好把握。

自己的那位外甥貴的很，但心思簡單，什麽都寫在臉上，可不像溫漫這般藏著掖著怪氣。

聞：【準備好了，要就早些回來。】

溫漫看著微信上，聞彥川發來的消息，角抹起一抹笑。

什麽禮不禮，就是勾著早點回去呢。

可不是什麽禮就能輕易改變心意的人，說了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

慢慢：【可是我還想在家多陪陪舅媽。】

溫漫放下手機，期待著聞彥川會怎麽回。

是直接讓回去？還是耐著子說兩句好話？

溫漫想著，聞彥川應該拉不下這個臉，他也不會那樣做。

但如果聞彥川願意說上兩句好話，就早些回去見他。

還沒等到聞彥川的回複，手機便響了起來。

溫漫以為是聞彥川，可抬眼卻看到了屏幕上，陳粵的名字。

溫漫頓了頓，接通了電話。

“陳姐。”

電話那頭應了一聲，先是道了句祝福：“除夕快樂。”

溫漫沉默了幾秒，也跟著回了句：“除夕快樂。”

陳粵也不多廢話，直接開口就問：“打算什麽時候回上海？”

知道溫漫回家了。

溫漫皺了下眉頭，直接問陳粵：“有什麽事嗎？”

陳粵似乎在外麵，後一陣嘈雜，走到沒人的地方，重重呼出一口氣。

“給你接了個通告，年後就要開始，沒什麽事就早點回來。”

溫漫默了許久，輕笑了一聲：“又是走秀之類的嗎？”

陳粵很會在新年剛開始就給布置任務。

每年的開春都是爭奇鬥豔的好時候，新的一年，各家藝人都要出來多刷刷臉。

陳粵能把這個機會留給，實在是意外。

陳粵皺了眉頭：“是個真人秀節目，去偏遠地區做慈善支教務農之類的，反正就是刷眼緣，給觀眾留個好印象。”

陳粵似乎在煙，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也知道你現在在大眾麵前的形象不算好，能多攢點路人緣就多攢一點，之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溫漫，在賺錢這方麵，我不會害你。”

溫漫沉默了半晌，還是答應了下來。

也由不得不答應。

陳粵這通電話隻是在通知，並不是在征求的意見，現在不得賺夠了錢離陳粵遠一點。

陳粵見答應了，也不多說什麽，甚至連寒暄沒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和陳粵之間，隻存在最簡單的利益關係。

溫漫掛斷了電話後才看到，聞彥川在十分鍾之前就發來了微信消息。

屏幕上彈出窗口，上麵的字帶了幾分哀怨。

聞：【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溫漫的手指敲下幾個字發送過去，後麵還跟了個賣萌的表包。

慢慢：【聞先生，我可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