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下著,頂上烏雲也不知積了幾層,以至於天黑沉得像是在淩晨時分。
季明塵撐著傘下車的時候,城牆下堆積如山,如果不是戰士們的拚死抵抗,那些奔走而來的恐怖喪幾乎都能登上城牆。
濃稠腥臭的氣味於雨霧中散開,熏得令人作嘔,數十名S級指揮指揮著無數戰隊員持槍作戰,槍響聲震耳聾。
嘩然大雨中,所有人都渾,視線被這雨霧模糊得看不清,他們萬分張地戰著,遠沒有從前守城時的遊刃有餘。
“他媽的!這天是破了個窟窿嗎?怎麽跟潑水似的……”
“這麽大的雨,點屁的火!要是能燒得起來才怪呢!倒油也沒用!”
有人從城牆邊沿回頭,無意間看見那道突兀的白影,眼睛不一亮:“太好了!明長來了!”
“他能控火,如果能燒完這堆,那什麽都不是事兒了!”
在他們的期許下,白男人踱步到了城牆邊,他這次難得沒有撐傘,整個人被雨淋得渾漉,水珠一滴又一滴地順著眼角眉梢滾落,流過下顎結,又落進領,襯得其矜貴清冷的容比平時多了些態來。
季明塵沒有理會那些紛紛看過來的目,儀態閑適地彎腰,一手拿著把黑手槍,另一隻手則摁在了青石磚地上。
下一瞬,地湧火竄起,明晃晃的赤黃火焰於堆斜坡的喪堆上擴散鋪開,遠至城牆之下數百米,烈焰滔天,在茫然大雨中肆意燃燒,瞬間就映亮了所有戰士們的眼。
燒焦的氣味在漉漉的空氣中彌漫,混雜著腥與濃稠臭味,而那些尚且行走於火海中的喪們,則發出淒厲的嚎,伴隨著燒油的“滋滋滋”聲一齊傳來。
一場雨中大火,沒多久便將堆的喪及燃燒殆盡。
……
D營作為純新手的初級訓練營,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訓練初期不參與外出實戰。
基本上是封閉式純力訓練,比如什麽耐力訓練,力量訓練之類的,這些對溫瑤來說完全就是基礎,甚至還發現異能覺醒後,的素質比以前強了不止一倍。
三十公裏的跑步訓練,別人全部氣狗,跑完後如死般倒一片,卻還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拿冷兵砍木樁子的準頭訓練,別人費了老大勁也切不下來一塊,最後人累麻了還砍得跟狗啃似的,而宛如切蘿卜般塊塊分明。
躲鞭擊打的敏捷訓練,別人被教打得滿紅痕,唯有於群鞭舞中遊刃有餘,毫發無損。
短短幾天的功夫,便讓D營裏的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力量,速度,耐力,韌,準頭……無一不是所有人中的最優等。
今天的雨下得很大,溫瑤率先完了三十公裏的跑步訓練,躲到了場旁邊的雨棚下,擰了擰袖子上的水。
而其他訓練員們沒達目標,現在還零零散散地跑在褪了皮的紅塑膠跑道上,他們紅著臉,揮著汗,甩著雨,大口氣,極盡氣竭……
跑在最後的那波人甚至速度全都慢如蝸牛,還有人兩眼一翻,直接暈厥倒下。
大雨瓢潑中,有人朝陳珂琳喊:“報告陳教,他暈倒了!”
“拖下去,沒死下午繼續跑!”
“是!”
陳珂琳也站在雨中監督他們,眼看著跑走在最後的那個胖子幾乎要停下了腳步,兩步上前,一鞭子打下去,朝他怒吼道:“什麽垃圾!喪來了你也敢跑這麽慢嗎!?”
胖子被打得“嗷”一聲,麻溜加快了點速度。
陳珂琳收了鞭子,看向雨棚下安靜坐在長凳上的孩。
那孩生得白皙漂亮,材纖瘦,馬尾從腦後高高紮起,規格統一的灰訓練服穿在上寬寬鬆鬆的,跟小孩穿了大人服似的。
這般俏貌,說話又溫言語的,怎麽看都是弱一姑娘,沒想到居然是個狠角。
陳珂琳於是走上前,遞了瓶礦泉水給:“話說你們這些人既然選擇了當遊獵者,怕是不願服四洲各區管製的吧?怎麽如今想著來了東洲十四區訓練營……”
溫瑤的手很不簡單,為了不暴自己昔日北洲指揮的份,對外都稱自己以前是遊獵者。
遊獵者不歸屬任何組織,因為缺乏熱武資源,所以多用冷兵,他們常年遊獵於危險區,連個庇護的場所都沒有,實力本不比戰隊員弱,而以前慣用的恰是刀,所以很說得通。
溫瑤接過礦泉水,禮貌道謝:“我以前有同伴,但他們都死了,隻有我活著流落到了這裏。”
“現在這世道,單打獨鬥也活不了太久的。”
這頭陳珂琳和溫瑤閑聊著,那頭一個眉清目秀,姿弱的孩捂著肚子慢吞吞地跑了過來。
陳珂琳往那邊瞥了眼,臉瞬間冷了下來,橫眉怒目喝道:“你過來幹什麽?你跑完了嗎?”
金依雯看了眼那邊坐著喝水的溫瑤,眼眶含淚地對陳珂琳道:“報告陳教,我肚子不舒服,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溫瑤聞言也看了過來,金依雯連忙看向,求救一般:“我真的很不舒服……”
話還未落,陳珂琳就拿著鞭子站起,一鞭子重重打在了孩單薄的背上:“滾!”
“肚子不舒服你去跟喪說,你看看喪會不會因為你肚子不舒服放過你!”
金依雯被鞭子打得尖連連,在陳珂琳的威下,隻能被迫重回塑膠跑道,邊哭邊跑。
陳珂琳回來時,罵罵咧咧,十分不爽:“不是第一回了,次次跑步訓練肚子不舒服,哪有那麽巧的事!”
“我最厭惡的就是這種裝弱裝可憐想懶的蠢貨了,什麽世道了不知道嗎?還真以為是高中上育課呢……”
溫瑤目從金依雯的背影上移開,又安靜地喝了口水,什麽也沒說。
倒是陳珂琳坐下對道:“你這實力,不必待在D營,你來得是時候,過兩天的D升C考核,你直接參加吧。”
溫瑤擰上水瓶蓋子:“不是說需要先拿到考核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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