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厲橙和隊友們努力備戰比賽, 時間就如同從他們指裡劃過的水,很快就流走了。
這次省級比賽一共分為三天,遊泳專案的初賽、複賽都放在第一天, 第二天則是男子單項的決賽。
賽程非常湊, 尤其對於厲橙這種一天有四場決賽要參加的人來說, 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二號剛巧是週日,蕭以恆以去學校補課為由,背起書包從家中離開,不過他書包裡可沒有裝課本, 而是裝了其他東西。
省育館在市中心,從他家過去剛好有一趟公共汽車直達。
他運氣不錯, 上車時佔了一個空位, 沒過兩站,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提著一兜子的蔬菜水果上了車。蕭以恆見年紀大,便把座位讓給了老人家。
車搖搖晃晃, 蕭以恆一手拉住吊環, 一手掏出手機給厲橙發訊息。
持之以恆:我快到了, 在哪裡集合?
粒粒橙:[黑人問號臉]
粒粒橙:什麼集合?
持之以恆:和你們隊裡其他隊員的家屬集合啊。
持之以恆:[微笑]
粒粒橙:……
粒粒橙:既然知道其他隊員來的都是家屬,你就別湊熱鬧了行不行?
粒粒橙:你能不能搞清楚你自己的份啊!
持之以恆:我什麼份?
持之以恆:你用完即丟、榨乾就跑、見不得的糟糠A?[微笑]
粒粒橙:……
粒粒橙:[掀桌]
厲橙收到蕭以恆的訊息時,他剛剛在泳池裡熱完。他披著浴巾坐在岸邊,煩躁地按著手機。
為什麼上天沒讓蕭以恆繼續發燒呢?為什麼今天高三沒有補課呢?為什麼蕭以恆的門票沒有一不小心弄丟呢?
為什麼, 他那天一時腦熱, 要把門票送給蕭以恆呢?
雖然厲橙知道蕭以恆那天說的「上次看到你的下-半, 這次可以看到上半了」隻是一句玩笑話,可他還是止不住地心跳加速。在泳池裡, 男運員都穿著清涼,的泳繃在上, 勾勒出極清晰無比的線條。
厲橙一直都對自己的材很有自信,要腹有腹,要有,態拔健漂亮,其他人看那就隨他們看去――可蕭以恆要看,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厲橙也說不出這種究竟從何而來,他煩躁地把浴巾甩到一旁地上,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厲橙很瘦,是那種很結實的瘦,勻稱的覆蓋在他的上,每一分都是上天的傑作。當他弓背時,突出的脊骨組一條小徑,一節一節地自兩片背中浮現。「小徑」的一端延進他的泳之下,另一端則沒於被打的金髮中。
金髮一縷一縷地垂落在他臉頰兩側,還有一些在他纖長的脖頸上,與麥的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他皺著眉頭思索如何讓蕭以恆神不知鬼不覺地混觀眾席、不引起其他隊員的注意,突然間,一隻手從後了過來,在厲橙的後頸重重一抹,甚至刻意用指尖搔了搔那裡。
「艸!」厲橙瞬間炸,他一躍而起,警惕地捂著後頸,瞪向那隻不規矩的手。
這世上99%的omega腺都在後頸,若有人刻意這裡,就和擾沒什麼區別。就算厲橙的腺不在後頸,也無法容忍別人如此挑釁。
「姓紀的,你tm腦子裡進水了?」厲橙怒目而視,眼神如淩厲的刀,向了對麵那個滿臉猥瑣的alpha。
「和老對手打個招呼而已。」名紀尋的alpha也是一位自由泳短程選手,他和厲橙的矛盾可以追溯到好幾年之前。
紀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直A癌,打心眼裡看不起厲橙這個omega。早些年,兩人在泳池裡互有勝負,但是最近幾年,厲橙獲得冠軍的次數要比他多。
紀尋哪裡容忍得了一個omega在他頭頂撒野?每次見麵,他都要刻意在口頭上占厲橙便宜,而今天,他更是變本加厲,居然直接厲橙的後頸!
厲橙把拳頭按得啪啪響:「你要不要狗臉,什麼時候omega的腺也算打招呼的方式了?我如果踹你下麵一腳,是不是能算做給你的回禮?」
一邊說著,厲橙一邊瞇起眼打量著紀尋的雙之間,彷彿在估量哪個位置更好下腳。
泳很很,所有人的「分量」都一覽無餘。
紀尋頓時覺得下-涼颼颼地,他下意識地夾住雙,厲荏地問:「你……你不敢手的!這裡都是攝像頭,賽前打架,你會被剝奪參賽資格的。」
「嗬。」厲橙當然清楚規則,他冷笑兩聲,「放心,你那地方那麼小,我怕自己找不到。」
「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個屁。爹忙著呢,」他低聲音,眼神裡的嘲諷濃的要溢位來,「爹忙著給你改年齡。」
「……」
作為育運員,有些選手為了拿到更多的獎牌,會刻意改小年齡。明明是未年比賽,卻能在賽場上看到很多的麵孔。這種事令人不齒,但是大家心照不宣,沒人會像厲橙這樣捅破。
紀尋年齡改小了兩歲,他現在早該上大學了,但卻遲遲沒有升學,現在還混在高中組裡和年紀比他小的遊泳選手爭獎牌,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厲橙最看不慣這種改年齡的作弊犯,他一句話就炸掉了紀尋那層脆弱不堪的驕傲麵。紀尋眼睛都瞪紅了,揚起拳頭就沖了過來,厲橙子一扭,靈活地避開了他的拳頭。
「怎麼,被人破改年齡這種事,就這麼傷你自尊心嗎?」厲橙高揚著下,毫不留地破alpha可笑的自尊心,「我還以為你的自尊心,早在為我的手下敗將時,就不存在了呢。」
……
公車上,蕭以恆看著安靜下來的對話方塊,還以為厲橙是生氣纔不理自己的。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收起了手機。
被他讓座的老見了,和藹地問:「小夥子,看你的表,一定是在和喜歡的人聊天吧?」
蕭以恆有些驚訝,他下意識地問:「這麼明顯嗎?」
「是啊。」老說,「雖然你臉上沒有笑,但是你的眼睛是笑著的。」
蕭以恆聞言看向玻璃窗,影影綽綽的反中,年的眼睛裡帶著一層溫潤的,融化了包裹在他上的堅冰。
老隻座了兩站就到了目的地,下車前,從買菜兜子裡掏出了一捧金錢橘,熱地塞到了蕭以恆的校服口袋裡:「小夥子,你拿著,這小橘子很甜的,賣給我的人說,這橘子甜過初,你嘗嘗啊。」
蕭以恆推辭不過收下了,他的外套口袋被圓滾滾的小橘子填滿,綠的葉片襯托著橘紅的果實,看起來就很有食慾。
省遊泳館是這趟車的終點,蕭以恆到站時,場館外已經豎起了巨大的宣傳展板,明星選手的照片羅列其上。厲橙作為奪冠的熱門選手,而且他還是一名見的omega選手,引起了不人的關注。
蕭以恆在展板前駐足,在那些規規矩矩的證件照片中,厲橙的一頭金髮格外顯眼。他大方地對著鏡頭齒而笑,眼睛瞇兩道好看的弧度,他口掛著數枚獎牌,金燦燦一片,全都是他曾經獲得的榮耀。
有外地過來的觀眾,對著厲橙的照片議論紛紛。
「這個厲橙的我聽說過,雖然是omega,但是能力特彆強強!我看過他之前的比賽,咱們省同年齡段沒有對手。」
「這麼牛x?競速比賽裡,omega太見了。」
「他是短程選手,專攻100自、200自,你是沒見過他比賽,了水和一枚小炮彈似的,觀眾還沒反應過來呢,比賽就結束了!」
「那他怎麼不進校啊,以後可以直接進國家隊!」
「這事兒我知道!厲橙分化之前,好多校教練想收他,但後來他分化了omega,他們就猶豫著不敢收了,擔心他後勁兒不足。結果就被華城一中撿走了這個金疙瘩!那群校教練現在都要後悔瘋了。」
你一言,我一語,這群觀眾聚在一起,分著遊泳圈裡的小道訊息。
蕭以恆饒有興趣地聽著。他之前從不知道,原來厲橙這麼了不起,就連外地、外省的觀眾,都聽過他的大名。
那幾位八卦人士並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們後的蕭以恆,繼續聊天。
「不過我也能理解那群校教練當初的選擇,omega畢竟有熱期,要是賽季剛好撞上熱期,那多影響狀態啊。」
「辛辛苦苦訓練一年,撞上熱期,全白費。」
「這其實就是一種押寶,校教練賭輸了,厲橙賭贏了。」
「也不知他的資訊素是什麼味兒的。」
「這麼厲害的omega,資訊素估計是魚-雷味兒的吧。」
蕭以恆:「……」
不行,他不能笑。
蕭以恆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品嘗過厲橙資訊素味道的alpha,他的甜、辣、酸、苦還留在蕭以恆的舌尖上,讓蕭以恆可以在夢中回味。
他聽到別人說厲橙的資訊素是魚_雷味的,讓他很想給這群八卦人士頒一個「最富有想象力」獎。
不過,厲橙每次進泳池,都像是炸魚塘一樣,把那群對手通通炸翻――從這種層麵上來講,厲橙確實是「魚-雷味兒」的。
蕭以恆不聲地往他們的方向走近了一步,裝作在看別,其實豎起耳朵,接更多的資訊。
「厲橙現在狀態多好啊,就算是alpha,也沒有一個比他強的吧。」
「紀尋呢?同樣都是自由泳短程,紀尋還是alpha呢,也拿過不冠軍。」
「紀尋不行。」那個人左右看看,低聲音道,「我聽說,紀尋是改過年齡的。他之前能拿獎,那是因為他以大欺小,15歲參加U13,17歲參加U15,比人家大好幾歲,能不拿冠軍嗎?」
「這事兒我也聽過。紀尋仗著自己是alpha,特別欺負同隊的beta,平常訓練也不怎麼認真,績下的厲害。」
「謔,真的假的?」
「我鄰居家的侄子的同學的叔叔就在市校,保真!」
直到這時蕭以恆發現,自己對厲橙的瞭解太了。他既不知道厲橙的專項是什麼,也不知道厲橙的對手有誰,若不是遇到這群樂於分八卦的觀眾,恐怕他今天來看比賽,隻能當個看熱鬧的門外漢吧。
他默默記下了紀尋的名字,他有種預,這個alpha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
那群觀眾八卦了很久,眼看比賽就要開場,他們趕忙匆匆去排隊進場了。
蕭以恆手裡拿著的是vip贈票,口在另一個方向,他正要離開,忽然注意到人群之中一個小小的影。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大概十歲上下,穿一條淺黃的連,背著一個沉甸甸的書包,梳著兩個羊角辮,左右各紮了一朵茸茸的發繩。
脖子上掛著一隻兒手機,用漂亮的玻璃串珠穿起來,看起來很符合這個年紀的小生的審。
隻見艱難地穿過人群,來到展板前,舉起手機開啟拍照模式――「哢嚓」一聲,展板上厲橙的照片就被拍了下來。
迅速把這張照片設為了手機桌麵,開心到辮子都一顛一顛的。笑起來時,眼角眉梢都帶著一濃濃的悉,明開朗,蕭以恆幾乎瞬間就猜出了的份。
「你是厲橙的妹妹?」蕭以恆蹲下,和打招呼。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小姑娘吃驚地睜大眼睛,眉高高挑著,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小版的厲橙。
好奇地看著麵前的大哥哥,他好高好高,眼睛裡像是有星星一樣,長得像是同桌鉛筆盒裡的明星照片,唔……隻不過比哥哥還要差一點點。
一場婚禮,游戲的終結,真情的開始。 他,林浩,愛的如癡如醉,放棄一切只為那個愛在心尖上的人,最后落得身敗名裂!他的愛,是笑話。 他,時炎羽,愛的若即若離,利用他人只為完成自己的心愿,最后痛的撕心裂肺,他的愛,是自作多情。 沒人能說,他們兩的愛能走到哪一步,錯誤的開端終將分叉,再次結合,又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在滅亡的世界中有三種生存方法。現在我已經忘記了一些,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正在讀這篇文章的你會活下來的事實。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 完” 我在舊智能手機的屏幕上艱難的刷著網絡小說平台,向下滑,然後再向上滑動。 我這麼做過多少次了? “真的嗎?這就是結局?” 我再次看了看,毫無疑問的“完”。 小說結束了。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