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寒垂眸：“李大人如此激，看來我提的建議正合你的心意。”

李史差點沒吐出一口老。

永嘉倒是心很好。

很清楚，什麽不敬婆母，欺夫君，那都不過是史臺找的理由罷了。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徹底出手裏的兵權。

畢竟他們不希一個子在他們頭上。

可以作為公主尊榮，但不能作為有兵權的將比他們更榮耀。

即使在戰場浴平，才換的太平盛世，在他們看來還是要當一個孝順媳婦，賢妻良母才算功。

偏不如這些人的意。

思及此，說道：“我看陛下不如就遂了李史的願，我也不是不可以和離，讓他去給趙峻元管理後院。”

承德帝目悠長，被這幫老東西拿明君這兩個字製了這麽多年，他其實樂得看史吃癟。

陸景寒適時接話：“是啊父皇，李史寧願辭，也要擁護賢妻良母，可見場與朝廷在他眼中本不值一提。”

承德帝笑了：“是嘛？”

李史心中一慌。

九皇子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說他不忠君！

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他就真完了。

他生怕承德帝真的聽了九皇子說的，立馬道：“陛下明鑒，臣對朝廷一片忠心吶。”

“既然對朝廷一片忠心，那就該知道皇家私事朝臣不可過問。”陸景寒淡淡道，“公主不過與駙馬分居而已，又沒和離，李大人卻表現的像是不得馬上去給趙峻元當夫人一樣，你的忠心實在是無法讓人信服啊。”

李史看出來承德帝已經有些不悅了。

最後，他隻能咬咬牙：“臣知錯。”

承德帝眉梢微揚，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看到李史主低頭認錯。

他當然不能跟陸景寒說的那樣，真同意他辭，又或者真把他封為誥命夫人。

不然李史真能濺當場。

他沉聲道：“長公主與駙馬分居之事朕準許了，不過此事畢竟是先帝賜婚，就罰公主府半年俸祿。”

永嘉來的時候也沒想到，隻是被罰俸半年。

那點錢對來說，本不算什麽。

至於李史，承德帝罰他回去思過反省。

眾人從太極殿中出來，陸景寒剛想回去，卻被永嘉住，說道：“今日之事多謝九殿下，將來若是有機會公主府會報恩的。”

這份，記在心裏。

陸景寒搖了搖頭：“長公主不必客氣。”

閣員恨鐵不鋼。

殿下啊，你剛才那麽能說，怎麽現在不知道多說幾句？趕姑母拉進距離，好把兵權爭取到咱們這邊啊！！！

永嘉客氣笑笑，剛準備離開，又被他住。

“清寧……心如何？”

陸景寒有些憂心。

被那幫人這麽欺負，肯定很不高興。

永嘉想到自家兒從前對他的幫助，也不覺得奇怪：“多謝九皇子關心，阿寧沒什麽事。”

陸景寒這才放心，送永嘉離開。

等人走遠了，他淡淡道：“李德忠，替我辦件事。”

片刻後，宮門口。

李史剛要出宮，卻被一小太監住。

對方臉上帶笑：“九殿下特意命我來給您送一份禮，還讓大人收好。”

李史冷哼，他現在想來拉攏他也晚了！

“是什麽？”

李德忠將布袋放在他手上：“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他就走了。

李史出於好奇，在馬車上打開了那布袋。

裏麵是一本書。

《誡》。

還有九皇子龍飛舞的字跡：“我知道李史對當賢妻良母很興趣，特意尋來《誡》，此乃前朝孤本，請笑納。”

……

李史嘔出一口老。

閣員臨走前，還是沒忍住道：“殿下，我知道您誌向深遠，想要打擊大皇子他們，但今日實在是過於激進了些，以後行事還是要謹慎點。”

陸景寒淡漠掃他一眼：“大人這是教我做事？”

“臣不敢，隻是……”

“大人還是認清自己的份，”陸景寒打斷他的話，“我做事不喜歡別人指指點點。”

閣員看出他眼底的冷意，歎口氣：“微臣知道了。”

公主府。

趙清寧在前廳坐著，有些憂心。

不確定永嘉會不會因此罰，所以想等回來。

劉嬤嬤安：“小姐不用擔心，陛下不會重罰殿下的，那些言說來道去也不過是想要讓殿下出兵權，但這是不可能的。”

“為何？”

下意識問道。

劉嬤嬤：“因為這兵權並非先皇所賜，而是殿下的生父留給的親衛，其他人搶不走的。”

趙清寧迷糊了：“等等，生父？什麽意思？”

永嘉生父並不是先皇嗎？

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麽皇室辛？

劉嬤嬤笑了笑，將往事娓娓道來。

當年前朝帝王昏庸，先帝揭竿而起討伐昏君，意外與另一個將軍結識，二人誌同道合，結為異姓兄弟。

後來，將軍為了保護先帝戰死了。

他的妻子不好，聽聞噩耗後吐而亡，隻留下兩歲的孤，就是永嘉。

“先帝念將軍，就把殿下認作兒，記上族譜，登基後封為長公主，還把將軍的親衛都給了。”

趙清寧怔然，原來皇帝不是親舅舅。

像是看出在想什麽，劉嬤嬤道：“這不是什麽事，聖上也知道的。殿下比他大幾歲，那時候陛下降生，先皇隻顧著南征北戰，沒空管他，可以說聖上是公主帶大的。”

也正因此，他們的比親姐弟還好。

再說了，記上了族譜那就是親姐弟。

趙清寧了然。

不過這也沒法讓放下擔憂。

直到永嘉回來，告訴們隻是被罰了俸祿，趙清寧才鬆口氣。

“此事還要多謝九皇子。”

永嘉將事道來，趙清寧就更覺得自己當初選擇幫陸景寒是正確的選擇。

為了表示謝，第二天讓人準備了好吃的，準備送給陸景寒。

翌日一早。

李德忠在寒風中瑟。

他看向側站的筆直的陸景寒，忍不住歎口氣。

他太難了，殿下一定要親自接趙小姐，每天都得提前半個時辰來書院。

這都臨近冬，他也不嫌冷的慌。

直到公主府的馬車出現，陸景寒立刻上前，秋荷練地讓開空位。

趙清寧見了他，出笑：“小九。”

他聲應和：“先下車。”

二人一起進了書院，趙清寧把食盒拿出來，說是給他的。

陸景寒笑得純良。

“對了小九，”想起永嘉跟說的事，趙清寧皺了皺眉，“昨天你在太極殿行事太過激進，這樣不好，往後還是要穩重點。”

不然容易為皇子們集火的目標。

陸景寒乖乖點頭：“我知道了，都聽你的，以後不這樣了。”

趙清寧抿一笑。

小九剛回到宮廷，很多事還是需要別人指點的。

他們正說著話呢，陳晉寶突然從旁：“小九，你這東西看起來很好吃啊，給我嚐一個。”

他手就去拿，然而還沒到那食盒，陸景寒笑容瞬間消失，立刻扣上它：“不行。”

陳晉寶嚇了一跳，嘀咕道：“好歹兄弟一場，這麽摳幹嘛？”

趙清寧道：“那是我給小九準備的，你吃點別的。”

他倒也不在意，隨意拿了塊別的：“對了，你們知道嗎？李史昨天出宮後吐了，告假許久呢。”

他爹往年也老是被李史彈劾，聽到這個消息恨不得馬上給他點三香。

“也不知道誰有這麽個能耐，能把他那老頑固氣這樣。”

趙清寧倒是能猜到，估計是因為永嘉的事。

陸景寒語氣平平：“吐？那他氣死了嗎？”

陳晉寶看他一眼：“小九，你現在是皇子，說話要委婉，不能這麽直接。”

陸景寒哦了一聲：“他還活著？”

“……”

陳晉寶剛想說什麽，忽地看到門口的人兒：“喲，這不是蕭公子嘛，你回來了啊？”

趙清寧轉眸，就與蕭澤淵四目相對，剛好看到他眼中的厭惡。

陸景寒下意識往趙清寧邊挪了挪。

他近來武藝也進不，要是蕭澤淵敢手，他不介意在這與他拚個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