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都在今天
龍族固然高傲,但也並非都很令人討厭,有時候這種高傲也是一種可貴的品質,卻不包括此刻的亞幽。
亞幽能夠得道化真龍,真是老天不開眼,居然還以天數而論。
即便是不要說易書元原仙軀,就是此刻化為虞翁更平和一些也十分不爽。
一句話點破亞幽份,果然這老龍此刻殺機畢,注意力也盡數放到了面前的老翁上。
這種恐怖的力幾乎能令人窒息,但卻好似影響不到此刻的虞翁,對於此刻的虞翁而言,彷彿已經認命,臉上帶著釋然。
即便如此,卻也並不移開視線,只是長嘆一聲。
「此番縱然你廢去老夫雙眼,縱然要取老夫命,老夫也相信終有一日,你北海龍君也會遭報應!」
聽到這裏,亞幽冷峻的臉上卻慢慢出一笑容。
「區區一介凡人,敢在本君面前如此說話,不愧是能修出這等本領之人,可惜啊可惜,道高不顯高勿用的道理你還不懂!」
說著亞幽已經移開視線,前頭走去,好似已經不在意老翁的存在。
只是這時候也晚了。
躲藏虞翁領下的灰勉,聲音此刻賤兮兮的,卻著一種興。
「先生,嘿嘿嘿,你好壞啊!」
「誰說高人就不會騙人呢?」
然而等亞幽離開過去一會,也著皇帝車輦和軍離去方向的虞翁雖然臉上並無笑意,眼神卻舒緩一些,只是須著那邊。
虞翁轉向離去的黑衫之人,低聲回應一句。
從那老翁的話語中,亞幽已經明白,對方看到了什麼,這等高人確實有氣節重天理,卻依舊改變不了既定事實。
此刻的亞幽也明白了,這老翁在畫龍寺山門外的時候其實還沒看穿他的腳,只是今日見龍鱗之刻,或者說直到剛才,他才窺清天機明白站在面前的人是誰。
「本來你出言頂撞本君該當死罪,不過就沖你這句話,本君依舊只廢去你法眼,我倒要看看你以後如何見證本君的報應!」
這才合理,這才連貫,也更讓亞幽確認老翁的不凡,同時也明白天機已定!
那老翁的不甘與怒斥,在亞幽這反倒沒有任何惡了,甚至有些悅耳!
亞幽忽然心大好,甚至有種放聲而笑的衝,大邱京城這會氣數紛多變,但對於他而言卻已經無需在意。
或許亞幽自己都沒有察覺,虞翁口中所言之事他尤為信服,畢竟這就是在「泄天機」,也等於註定了鬧劇之中那些渺小之輩只能得到一場空。
虞翁看向畫龍山的方向,說白了,亞慈的畫龍之軀雖然到佛法熏陶這麼多年,但支撐其靈本的,實則還是那融於茫茫北海中的滔天怨恨。
從這一點來說,虞翁所想和亞幽所想是一致的。
如亞幽這樣的海中真龍,真正設限是很難限制住他的,在亞慈真正回歸之前,最好的辦法是設法讓其自限。
前行中的亞幽微微側目后瞥,隨後就繼續離開,臉上帶著一笑意。
而虞翁的角也終於微微揚起,穩住亞幽其實最好就是利用他的高傲,龍族都有的臭病,這北海龍君尤甚。
凡人有句話做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形容此刻最切不過。
前面龍輦已經遠去,其後隨行的百也一同遠去,軍也撤開阻擋,百姓早已能順暢通行。
而亞幽本的存在對於亞慈的歸來也十分重要。
只是等亞幽走後卻依然有一句話幽幽飄來。
「雙目若瞎,自有心眼,我看得到!」
虞翁的視線轉向北方,思緒也好似隨之飄遠,一直延到茫茫北海
北海之濱,海岸邊此刻是驚濤駭浪。
「嘭~~~嘩啦啦啦」「嘭」
滔天巨浪拍打著海岸,令北海沿岸許多漁人今日都不敢行船,就連一些大碼頭的大船都不敢輕易離港。
冬日的天氣卻有種颱風將至的覺,讓海岸一線的諸多城鎮村落都心有不安。
同樣察覺到異常的還有北海之中的諸多龍族,更有不龍族已經騰飛出海——
大邱京城,畫龍山外,定真禪師率領寺院輩分較高的諸多僧眾等候在此。
大多數和尚就靜靜候著,也有和尚忍不住低聲說話,而定真禪師則雙手合十默默念經,閉目站在最前列。
所有和尚都在張和期待中等待著天子車駕,皇帝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親自來過畫龍寺了。
也只有定真禪師邊的一個小沙彌似乎在注意著寺院方丈,他年紀雖小輩分卻不低,是六年前畫龍寺門口的一個襁褓棄嬰,如今乃是定真禪師的關門弟子。
小和尚聽了許久,忍不住問了一句。
「師父,您念的是解怨度厄經?」
這多是超度亡魂的時候念的,這時候顯然不合時宜。
定真禪師停下了經文,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邊的小和尚,臉上出幾分意義莫名的神,向著小和尚微微點頭。
滿寺僧人,此刻尚能注意經文的竟只有這小沙彌一人。
「當~~~當~~~當~~~」
寺院鐘聲又開始響起,因為前方帝王車駕已經到了。
皇帝當然不只是自己來的,除了最前方的龍輦,後面浩浩還有諸多馬車,不能說文武百齊到,但隨行員可不。
帝王車駕才到畫龍寺山門之外的階梯下。
周圍除了軍阻隔,更外圍的後面也有一些個看熱鬧的香客。
包括畫龍寺方丈定真禪師在的一眾僧人已經紛紛上前,在車輦布簾掀開的那一刻,一起躬行禮。
「畫龍寺僧眾,恭迎皇上聖駕!」
車架上的眾人依次下車,被太監攙扶著的老皇帝站在車上看向畫龍寺僧眾,臉上出笑容。
「諸位大師不必多禮!」
「謝聖上!」
一邊又有侍衛抬來桿,但皇帝卻擺了擺手。
「今日朕不坐著這個。」
「皇上,這可有幾百臺階呢」
皇帝看了說話的太監一眼,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從龍輦下準備的梯凳上走下來。
「定真大師,陪朕一同上山如何?」
老和尚上前幾步行了一個佛禮。
「善哉,老衲自當陪同!」
老皇帝臉上出笑容,隨後率先走去,老方丈則跟隨在旁邊。
只是這一刻,老方丈彷彿有所察覺,看向了後方一名富態的男子,這裏所有人要麼是員要麼是皇親國戚,份都尊貴無比。
只有這一人,從著氣度還是給人的覺來說,都是普通百姓。
但老方丈這一刻卻有另一種覺在心頭升起。
沒想到也在今天!
「定真大師,怎麼了?」
皇帝察覺到定真禪師止步,回頭疑一句。
定真禪師面向皇帝行了一禮。
「陛下,老衲見著面善之人,可否等老衲片刻。」
「大師自去便可!」
能讓皇帝等的和尚,在大邱應該也只此一人了。
老方丈也沒有什麼故作姿態的事,徑直走到了那邊富態男子的面前,向之行了一佛禮。
「這位施主,老衲定中有,聞畫龍前輩告誡,讓老衲代為轉告,今日大劫,不願連累其友,還請速速離去!」
老方丈的聲音不大,只是平常之音,但大蟾王邊看顧他的侍衛是能聽到的,此刻都出詫異的表。
不過老方丈卻明白面前人不一般,要走自然是可以。
大蟾王臉上同樣出驚愕,這老和尚還真不簡單,但上卻是說道。
「呃,大師,您在說什麼呀,我膽小,可不要嚇我」
說話間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老方丈耳邊響起。
「大師,我早已知曉此為危局,既然來此便是心意已決,況且此刻走也已經晚了!」
老方丈出瞭然之,再行了一佛禮,隨後轉離去。
大蟾王邊的侍衛戒備地看著他,但之前就探過經脈,本不會武功,而且定真禪師在此說得明,也不像是詭譎之事,或許是求榮華而不?
反正侍衛猶豫之下沒有去通報兩人對話,只是多留幾分心。
在老方丈經過關新瑞邊的時候也多看了一眼,又向著信王點頭。
不用問,老方丈也知道,這便是昨夜薛道人找來時,口中所言的那個「負心弒妻壞事做盡的狗」!
「善哉!」
老方丈行了一禮離去,關新瑞在一邊也學著老方丈雙手合十向對方行禮。
「善哉!」
不過這時候老方丈已經離去了。
邊上的信王臉上也出笑容。
「看來關大人確實鴻運當頭啊,定真禪師在世高僧,他都多看伱一眼呢!」
「下不敢當啊,都是託了王爺的福!」
隨著皇帝和方丈拾階而上,所有人也陸續登階,又因為皇帝不坐桿,所有人都不能坐。
後頭諸多皇親國戚文武員則依次跟隨。
關新瑞就走在信王邊,帶著興一起拾階而上。
今日的老皇帝似乎力尤其旺盛,一邊走一邊和老方丈聊著。
「定真大師可知道,今日朕是帶著幾件至寶來畫龍寺求解的!」
老方丈,始終雙手合十,此刻便順著皇帝的話詢問。
「不知陛下帶來何種寶?」
「哈哈哈哈哈哈.世間罕有,卻與畫龍寺之屬相相合!」
老方丈點點頭,行進之中偶爾抬頭看向天空。
「轟隆隆」
似有雷閃過,但雷霆聲並不明顯,只是約可聞。
昨夜已經答應幫助薛道人一行,而今日又見到畫龍之友,或許也是一種天意。
畫龍寺中,自然也有許多僧人在上頭,而在寺院某,薛道人一行也等候於此。
「柴」上罩著一件大黑斗篷,上還了符咒,但此刻在畫龍寺中彷彿每時每刻都有一種經文聲,讓有些頭暈,有些不適,卻依然能夠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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