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結束之後,楚雲緋帶著兩位太妃抵達東宮長信殿,命人給兩位太妃奉茶。
楚雲緋在錦榻上坐下來:“兩位當真是南齊的公主嗎?”
菀太妃閨名周棠玥,輕輕點頭:“真的。妾周棠玥,父皇第八,這是妹妹周棠薇,父皇第九。”
楚雲緋問道:“你們的父皇為何同意你們來聯姻?”
“為了兩國的和平。”周棠玥坐在楚雲緋麵前,麵苦笑,“我們作為父皇的兒,南齊的公主,了十七年百姓供奉,理該為家國和平出一份力,哪有選擇的權利?”
宮上前給兩為太妃斟了茶。
楚雲緋溫和笑道:“我沒有審問你們的意思,隻是有些況想了解一下。”
周棠玥端著茶盞,垂眸不語。
“我楚國這位小公主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兒,太上皇老來得,必然十分寶貝,而且一出生就是當今天子唯一的嫡親胞妹。”楚雲緋幾句話,跟們表明了小公主的份尊貴,“南齊若有敢對小公主不利的心思,別說結盟,楚國的鐵騎會在最短時間踏破南齊,讓南齊麵臨比漠北更慘的結局。”
周棠薇神淡淡:“皇後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我們能說的一點知無不言,不能說的,就算皇後把我們大卸八塊,我們也不能一個字。”
楚雲緋對的態度不以為意,隻道:“南齊皇帝對大祭司很信任?此次提出跟小公主聯姻,起因何在?”
“父皇信奉大祭司,幾乎對大祭司言聽計從。”周棠玥低聲說道,“我們來聯姻之前,朝中大臣都在勸諫父皇早立太子,因為大皇兄已經二十二歲,二皇兄和三皇兄也過了弱冠,皇後又生了個最小的嫡子,在皇子之中排行第十六。”
楚雲緋眉梢微挑:“排行第十六的皇子?那皇後之前沒生過兒子嗎?”
“沒有。”周棠玥搖頭,“皇後年紀小,進宮晚,但出高,地位穩如磐石,所以朝中經營多年的大臣們都生了危機意識,年的皇兄們更是擔心再等幾年,皇位會落這個弟之手,所以從去年開始,皇族爭儲越來越激烈。”
楚雲緋沉默良久,似有古怪:“皇後出高,但年紀小,也就是說可能才二十多歲,跟你們的皇兄差不多大?”
周棠玥點頭:“嗯。”
“皇後的家裏人怎麽會同意呢?”楚雲緋不解,“既然出高,其家族在南齊應該很有影響力,你的父皇完全不顧及大臣們的想法?”
“父皇一生風流,大臣們都習慣了。”周棠玥麵木然,“而且父皇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他長得好看,英武不凡,南齊很多世家子都迷他。”
楚雲緋啞然,想到容蒼對南齊皇帝的評價。
一個正值壯年,後宮嬪妃多達百人的風流皇帝,他的兒卻說他英武不凡?
楚雲緋對南齊皇帝的平生了解不多,此時不由多了些好奇:“能不能給我說一說,你的父皇是個什麽樣的人?”
周棠月微微沉默,眼底漸漸流出敬佩和憧憬之:“父皇年輕時征戰天下,跟楚國新帝一樣,是個掌兵權的武將,但父皇跟你們的新帝不一樣。他喜歡征服天下,征服人,喜歡征服一切的刺激。”
楚雲緋聞言不由思忖,喜歡征服天下,征服人?
若當真如此,南齊這位皇帝心裏應該是沒有兒私,隻有野心抱負的帝王,這種人不應該唯我獨尊嗎?怎麽會對大祭司的預言深信不疑?
楚雲緋問道:“南齊大祭司存在多年了?”
“南齊開國時,就有了大祭司的存在,現任大祭司是最初那位大祭司的首席弟子。”
周棠玥低眉一笑,“南齊大祭司跟你們楚國的欽天監是一樣的,帝王命於天,需要有聽懂神諭之人承認皇帝的統治權力,而南齊大祭司又確實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本領。”
父皇之所以深信大祭司,是因為當年他打天下時,當初這位還是祭司殿首席弟子的大祭司曾跟隨他左右,在他收服南齊時立下汗馬功勞。
那些年裏發生的一些事很玄妙,隻是究竟是什麽,們不得而知。
楚雲緋喝了口茶:“那關於小公主在南齊的傳聞,你們知道多?”
周棠玥搖頭:“父皇跟大祭司的對話,外人無從聽見。上次皇叔奉旨來楚國之前,也是跟父皇在書房裏談過,除他們之外,旁人不知他們探的容。”
楚雲緋哂笑,緩緩搖頭:“太妃應該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是問你關於小公主的傳聞,不是你父皇談的容。”
“皇後娘娘?”周棠玥像是有些不安,“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上次你們的燕王在大殿上說,小公主是命,這在你們南齊應該不是吧?”楚雲緋淡淡一笑,“如果真是需要保的事,他怎麽敢當著兩國朝臣的麵直言不諱?”
周棠玥抿著,明顯有些不安:“我……”
“你若是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楚雲緋道,“方才我就跟你們說了,隻是談一談,並無強迫之意。”
兩人垂眸不語。
楚雲緋笑道:“隻是小公主是我楚國帝姬,若南齊抱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悄悄做些什麽不讓我們知道,因此而引起一些誤會什麽的,到時還請你們皇帝自行承擔責任。”
周棠玥神微,還是沉默不語。
“兩位公主回去吧。”
周棠玥站起,鄭重說道:“我跟妹妹已經嫁到楚國,現在是楚國的人,南齊的事已經跟我們姐妹無關,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說完,見妹妹還坐著沒,手拉了一下,兩人正要朝楚雲緋行禮告退,卻見楚雲緋跟著起:“兩位太妃不用多禮,理應是我這個做晚輩的跟太妃見禮。”
周棠玥嚇得一哆嗦:“不敢不敢,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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