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檸心尖一跳,便見方丹丹探出個腦袋,看向祝晴。林以檸提起來的心,又落了下去。
「喜歡晏析?」祝晴搖頭,「我瘋了?我可不想當魚。」
「也是。」方丹丹又重新躺了回去,口中還念念有詞,「所有生都以為自己能讓浪子回頭,結果呢?浪子沒回頭,先把自己搭進去了。所以,帥哥什麼的,看看就好了。」
「對了,明天第一節 是什麼課?」方丹丹忽然問了句。
林以檸:「局部解剖學。」
「解剖學……」方丹丹的聲音低了下去,又在床上打了個滾,「就是那個系統解剖學之后,更變態的局部解剖學麼……我當初為什麼要學醫……」
祝晴邊卸妝邊問:「所以,那是為什麼呢?」
方丹丹假惺惺的吸吸鼻子,「還不是因為年不懂事,被各種醫學偶像劇洗腦了。誰知道,一醫學深似海,從此歐是路人。你呢?」
「我啊,盲目跟風唄,當時報志愿的時候,邊人都瘋狂安利,現在想想——」祝晴頓了下,又按了一泵卸妝水,「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方丹丹「噗嗤」笑出聲,又轉頭問林以檸,「檸檸,你呢?」
「我爸爸是醫生。」
「哇哦,那你也算承父業啦。」
「算是吧。」
林以檸忽然在想,晏析呢?他為什麼學醫。
點開手機,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他那句不著調的話上。林以檸當時沒回,下午接到晏老太太的電話,才知道是晏老太太喊回來吃晚飯,說是家里新請了一個從蘇市來的廚師。
因為明天要上課,林以檸答應老太太,周末的時候回去吃飯。
*
醫學生的日常枯燥又無聊。
京大臨床醫學這學期的專業課加公共課一共十門,林以檸每天除了上課和做實驗,就是練習舞蹈基本功。
的腳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做太大的作,每天只在宿舍做一些基礎練習,方丹丹每每看到劈叉,都會驚嘆驚人的度。
周六傍晚,林以檸回晏家看晏老太太。
晚飯過后,一老一小正坐在客廳里聊天,胡楊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沙發里的林以檸,還微微有點意外。
「大胡?你這是……」晏老太太起,「你來也不和說一聲,吃過晚飯了嗎?我讓李嫂再給你燒兩個菜。」
「不了,,我幫析哥來取個東西,等下還要去火車站接人。」胡楊幾步跑上樓,沒了人影。
晏老太太嘆了口氣,「這一天天的忙,他自己不著家就算了,連帶著大胡幾個也跟著瞎忙。早知道這樣,當初我是怎麼也不會同意他學醫的。」
林以檸咬咬,問出了心中的好奇,「晏析哥為什麼會學醫呀?」
「因為他媽媽。」晏老太太清明的眸子里有一瞬的哀,顯然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原來是這個原因。
林以檸沉默下來,沒有追問。
「登登登」的腳步聲自樓梯上響起,胡楊又火急火燎地下來,手里拎著三個大袋子,紙袋的繩子突然扣,一地的洗漱用品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這是……」晏老太太詫異。
林以檸連忙跑過去,幫著胡楊一起撿。
「有個病人今晚上到京市,析哥讓我帶些東西去醫院。」胡楊一邊將東西撿進袋子里,一邊解釋道。
晏老太太皺眉,「病人住院,他怎麼還負責張羅這些東西。」
零零散散一地,連一次拖鞋都有好幾雙。
「這個病人況特殊,我回頭再跟您解釋。」胡楊有點急,差點把另一側的帶子也。
「我幫你拎到車里去吧。」林以檸拿過胡楊手中的紙袋,抱在懷里。頓了下,又問:「是不是醫療援助項目的病人?」
胡楊微訝,「你知道?」
林以檸點頭,上次聽晏析說過。如果綜合會診的結果樂觀,病人會在年后來京市做一個更全面的檢查。
現在看來,一切應該還算順利,那他之前的心也算沒有白費。
林以檸猶豫了一瞬,開口問胡楊,「胡楊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接人,方便嗎?」
抱懷里的袋子。
胡楊對乖的孩子完全沒有抵抗力,又想到自己人,帶著林以檸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他點頭,「行。」
*
傍晚時分,正是京市一天中最堵的時候,即便不是下班晚高峰,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堵車已經常態化。
車子挪不,胡楊有些煩躁地降下車窗,后的車不停的按喇叭,胡楊探出頭,語氣暴躁:「沒他媽看見堵車嗎?按尼瑪按!」
林以檸沒想到胡楊還是個暴躁哥,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片刻,車子終于開始緩緩移,胡楊仍舊罵罵咧咧。林以檸坐在副駕駛,猶豫著要聊點什麼,才不會給這位有「路怒癥」的司機火上澆油。
胡楊大約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不妥,䩄腆地笑了下,「以檸妹妹,對不住啊,剛才沒把你嚇著吧?」
林以檸搖頭,「沒關系。」
「我這人脾氣不好,析哥也老說我。」胡楊嘿嘿一笑,提起晏析,還莫名有點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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