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人此言差矣。”
戚乾手執笏板,冷聲道:“父皇有恙,本就該好生修養,閑雜人等不可打擾父皇,並且——喬大人好像還沒到能隨意探父皇的程度。”
“你!”
齊長風向前一步,提議道:“諸位擔憂皇上的狀況,想要探也在理之中,隻是我等職低微,如何能得見天,喬大人以為呢?”
“無知小兒,金鑾殿重地,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置喙的!”
喬史一甩袖,憤憤道:“本乃都察院之首,在朝為多年,難不連一個探皇上的權利都沒有嗎!”
然而其他眾人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言論,皆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心中想著這喬史還真是膽子大,竟敢編排太子。
戚乾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道:“如今閣老林太傅與衛國公都還在此,倒是不勞史大人憂心了。”
他向前一步,在眾人驚訝的目裏踏上一階丹陛,在諸位朝臣驚呼前駐足,轉看向下方的人。
“如今父皇抱恙,朝中之事,還請諸位大人心中有數,莫要打擾父皇他老人家。”
眾人沒有言語,戚乾又道:“還請衛國公與林太傅隨孤一起去探父皇,也好安諸位大人的心。”
衛國公林太傅一文一武,都是皇上極為重視的人,且一人支持太子,一人支持文宣王,二人互相掣肘,絕不會為了偏幫於哪一方而謊報皇上的病,如今這一舉,倒是讓他們十分放心,心中對於太子的懷疑也消減了幾分。
“等等!”
戚乾向出聲的人,發覺又是他那個蠢弟弟,恨不得立刻綁了他下去。
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戚乾心想,他早晚有一天要讓戚泰認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麽愚蠢。
戚泰沒理會太子看向自己的複雜眼神,對於剛剛的舉抗議道:“本王實在放心不下,也要隨幾位大人去看父皇。”
他瞪向站在丹陛上的一看就不懷好意的戚乾,憤憤出聲:“本王昨日進宮時父皇還好好的,今兒就病了,臣弟放心不下,還皇兄諒臣弟的一片孝心。此外臣弟也該進為人臣子的本分,怎麽能讓皇兄和皇姐承擔侍疾的義務?若是照顧不周,可就麻煩了。”
“皇弟說笑了,你如今已經開封建府,並不適合留在宮裏。”戚乾微微笑著,製自己的怒氣,輕聲道:“至於不放心……有林太傅在,皇弟又有什麽不放心的?”
戚泰聞言看向老頭,了背脊,聲音有些微弱,卻還是堅持道:“太傅與我終究不同,皇兄如此阻攔我,難不是心中有鬼?”
戚乾冷笑一聲,“這心中有鬼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行了,你既然想跟著,孤也不攔你。”
戚乾帶著人離開,餘下的人相互看了看,三三兩兩地離開。
帝王寢宮,皇後娘娘與永寧公主剛剛趕到,恰好在門口到戚乾一行人。
“臣等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公主殿下。”
“諸位大人快快免禮。”
徐皇後焦急道:“本宮聽見皇上病了的消息就匆匆趕了過來,魏忠賢,皇上狀況如何?”
魏忠賢恭敬道:“娘娘莫急,皇上並無大礙,諸位可隨奴才前來。”
他慢慢推開寢殿的門,小聲踱步到帳幔前方,輕聲道:“皇上,皇後娘娘,公主太子,文宣王還有其他衛國公林太傅看您來了。”
此言一出,室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建寧帝的聲音有氣無力道:“朕沒事,風寒傳人,諸位也別進來了。”
“父皇!兒臣昨日進宮時您明明還康健的很,怎麽今日就病這樣?”
戚泰過帳幔看著室龍床上平躺著的影,心中有些擔憂。
如此衫不整臥床不見重臣,這在以往從未發生過,思及此,戚泰不得不擔憂父皇,他可不信父皇無礙。
又是一陣咳嗽聲傳來,那極重極緩的息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上都湧起一擔憂,卻聽建寧帝道:“行了,朕無事。”
“魏忠賢,將人好生送出去。”
“父皇!”
“王爺請吧。”
魏忠賢道:“如今各位可都聽見皇上親口所言,諸位也該放下心了。”
“可這!”
“好了!”
戚乾拉著人出了寢宮,怪氣道:“你若不是父皇的親兒子,怕是已經死了不下百次了!”
他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皇兄你什麽意思!”
見皇後娘娘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戚泰如今越發覺得這件事有貓膩,他看向一言不發的林太傅,又看向停在殿久久沒有出來的戚灼,氣憤道:“本王明日還來!我就不信父皇不見我!”
說罷他一甩袖子轉離去,急匆匆地幾息之間就消失在眾人眼裏。
“唉——”
林太傅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恨鐵不鋼的鬱鬱不平。
他們林家是遭了什麽孽,竟生出了個如此爛泥扶不上牆的皇子。
可是如今箭已離弦,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他一拱手朝戚乾告退,滿臉憂鬱地離開。
衛國公幾番掙紮,見人都走了,才悄聲開口:“不知這公主……何時回府啊?”
母親做過的事他都一一查清,就算他為人子,也不能昧著良心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母親的子,的確不適合在待在京中。
宋家的老宅並不在京城,那地山清水秀,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母親去那會過得很好,絕不比在京城差,可如今母親已經離開,為何公主卻還是沒有回府?
衛國公不希等兒子歸京時,他的妻子卻還住在宮中。辰哥兒本就失去了記憶,此舉無疑會讓兩人的雪上加霜。
戚乾無奈笑笑,如實說道:“國公這話可就問錯人了,皇姐的想法豈是孤能左右的?”
見衛國公臉上滿是愁緒,戚乾又安道:“如今世子還未回府,國公不必擔心,皇姐心裏定有自己的定奪。”
“那臣就恭候公主的消息。”
戚乾點點頭,瞧一眼還未出來的皇姐無奈笑笑,與國公爺一齊離開。
室,魏忠賢苦笑道:“公主您怎麽留下了,皇上定會生氣的。”
戚灼道:“本宮來侍疾。”
看向魏忠賢,在他討好笑容裏一把扯開數層帳幔,瞧著躺在床上的父皇冷聲一笑。
“您倒是會躲清閑。”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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