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嫵微微一愣，終是踩了過去，沒留意年通紅的耳尖。

老村長早就看到那行人，只道聯系說有個富商家收甘草，沒想到是這般優雅的夫人，看不見臉都覺得貴氣。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了手，將自己的麻布衫平，彎腰上前施禮，好歹讀過一年書，“大夫人，您看看，這，這些就是咱們這塊兒的甘草，您能瞧上不？”

綠螢皺眉，“夫人就夫人，不是大夫人。”

“啊，對，對不起！”

蘇明嫵揮手笑道：“無礙的。”

轉凝眸盯向屋子前擺的一摞摞竹筐，里頭甘草葉長細瘦，覆有白絨，能藥的是紅褚，“這些挖的有些時日了吧。”

“是的，夫人，甘，甘草春秋咱們才能挖。”老村長不太與有錢人說話，勉強不讓自己結，“所以這些是上，上月挖的。”

“共只有這麼多？”

“嗯是，我們村都窮，田地產不了糧，山，山上還有，但挖了沒人買，您要的話，我們都可以再去挖的！”

蘇明嫵走近籮筐，矮下卷起一顆，拿手里看了看，長，里黃外紅，泛著澤是還不錯。

可首先，待去掉須再曬干，最后能藥的部分并不多，這麼十幾筐最后能剩多？

其次，筐里的甘草并不是山上野生，還沒好到盛安街可以賣的程度。

老村長見蘇明嫵不說話，心里頓時慌了，“夫人，您是不是瞧不上？”

他后的老嫗聽了話，馬上跑出來合掌拜見，苦著臉用方言道：“夫人，今年家里都揭不開鍋，您要多，便宜點，都能賣給您，求求您做個大善人啊。”

說完，老嫗有點想把手里的那甘草遞上前再讓蘇明嫵看看，葉折風眼明手快，拉著大憨過來擋住。

大憨雖然癡傻，力道很大，壯的跟頭牛似的，他不知為何特別聽葉折風的話，乖乖就站那不，周架勢嚇得村民紛紛垂著腦袋往后退了步。

蘇明嫵聽不太懂老婦人的方言，也明白大意思，拉開大憨，坦白道：“我不是覺得你們的甘草不好。”

來之前就去王府庫房里查過上好的品相，既然要在京華的盛安街賣出價，品質便只能比貢品差一點，否則本沒有意義。

“不是便不便宜的問題，而是我不需要這些。”

聞言，老嫗拖著孫子，倏地跪下來，不一會兒旁邊所有瘦弱村民都跪了下來，老老哭聲連天。

這些甘草，不賣掉就與雜草差不多，好不容易有人來收，眼看著又要砸手里，能不著急麼。

他們不斷磕頭，里斷斷續續，說的比如：不止眼前十幾筐，家里還有，山上雖然有好東西，但們老的老弱的弱攀不去挖，只能在黃沙邊淘次等貨。

綠螢見蘇明嫵蹙起眉，忙喊道：“別，你們安靜點！”

老村長原是想著教富商夫人看看可憐的村民，此時生怕惹怒蘇明嫵，啥也不買，趕忙回頭指揮，果然，他一掐手，場面瞬間就靜了下來。

蘇明嫵不太在意這種小心思，前后踱步，認真開始思索。

來之前，涼州藥草本就是多，百姓們有頭疼腦熱，自發去山里挖點藥材，回家補補都行，誰會花錢去城里買。

銷路不夠，在州里兜兜轉轉，再好的東西也賣不出好價錢。

聯想起讓葉折風查探下來的消息，涼州城的藥材房和眼前的甘草都是鮮明的例子，夠不上賣給達貴人，可比尋常的料子又實惠許多...

想到這兒，蘇明嫵問向老村長，“村長，你們這山上的藥草都有人挖麼？”

“以前有，有挖過，賣不出價，現在剩下的人您看，這也挖不啊！”

“嗯。”

蘇明嫵心中越想越開闊，先前真是給自己設了個小小的界限。

盛安街藥鋪，聽起來的確很氣派，可再好的東西撐飽去算，不過是兜售給部分富人家，能賺的有限。

倘若直接壟斷京華，乃至各地，普通且常見藥材的售賣呢？

那才是一大筆啊！

蘇明嫵想了會兒，發現那幫村民悶不吭聲的竟然還跪著，道：“別跪了，你們先起來。”

不想直接在此地流想法，緩聲道：“你們把家里的甘草都放好，過兩日，我會命人再來一趟。”

老村長很想要個確切答復，忍不住道：“夫人，能不能給個準信，小的發愁，許多戶家中日子都過不下去。”

蘇明嫵卻是讓綠螢給了部分的定金，不愿再多說：“你們且留著，我不會誆你們。”

“可...”

綠螢扶著蘇明嫵直接轉走向馬車，葉折風攔住老村長，年老道：“別再多言，夫人自有打算，你們等消息即可。”

說完，葉折風也帶著大憨很快趕了上去。

老村長嘆了口氣，對著老嫗們搖了搖頭，估計這買賣又沒，以往不是沒藥材房的人來問，問了不買的多的是。

不同的，此次有筆小小的定金，可憐見的，希這位夫人真的能來收吧。

...

回城路上，蘇明嫵將所有事捋了遍，抬眸問道：“折風，你在京華有沒有信得過的人呢。”

藥材得有人幫忙去和不同的藥鋪商談，不想每次都麻煩母親尋人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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