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米鋪,稻米袋上有印名號,老百姓看到了不得夸兩句大善人,這些傳到商人耳朵里,又教他們舒心了幾分,回程路上點憋屈。
時飛逝,從最初的赤地千里,禾苗干枯,上萬的民心大,到后來王府出兵有序,賑災有條不紊,民間傷亡在所難免,但已然在他們可控范圍。
就這樣不知不覺,忙碌進了十一月,離開接下來的第一場冬雨還有不到二十日,大家倶是松了口氣。
蘇明嫵到去看災布施這件事,最初讓符欒答應的時候說會假手于人,可為了王府的名,忍不住出去親力親為,橫豎不會出事,權當做善事。
也因此,今日蘇明嫵從外地匆匆趕回家,看到符欒的黑馬,還有李泰慶在門口眼地等,心里就有些慌。
蘇明嫵邊說邊走下馬車,“李泰慶,王爺回來了?”
“是呢。”
“...你怎麼與他報備我的行程?”
李泰慶作完揖,赧然道:“王妃,您就別讓奴才難做了,王爺問話,奴才還能瞞著麼,只好照實講了。”
“那,他是不是生氣了。”
符欒最不喜別人不照他的話行事,好歹有可原,他不會那樣小氣吧。
李泰慶搖手,“王妃安心,王爺心疼您著呢,說是您在外那麼累,他有空就先去帶小世子沐浴,免得您回來不能舒舒服服地用晚膳。”
“...啊?在哪?”
“玉池殿。”
蘇明嫵頓時語塞,“王爺給勉勉洗澡?那他還不如與我鬧別扭呢。”
那麼大個池子,小孩子該怎麼在里面洗,符欒哪里做過這等活,勉勉會不會被水嚇到,嗆到,會不會哭...
蘇明嫵再沒空細思別的,出行的裳來不及換,氣急忙慌地往東院的玉清殿走,生怕符欒不仔細,傷著孩子,李泰慶笑呵呵跟在后。
玉清池外,守門侍衛見是王妃,低下頭讓開口,蘇明嫵心里焦急,免了他們的禮直接沖了進去。
人未到,聲先至。
“王爺,他還小,你不能把他放進池子!”
蘇明嫵說完這句,繞過屏風就看到符欒半闔著雙眸,愜意地靠躺在池壁邊,而心心念念的勉勉,則坐在飄浮的小木盆里面高興地以手當槳劃。
小家伙看到娘親來更高興,掬起水,張牙舞爪全傾灑進了他的小盆子里。
符欒未戴眼罩,目飄來,騰騰的熱氣蒸的他嗓音尤其低沉,“原來是王妃回來了。”
“王爺,你怎麼不讓姆媽進來給他沐浴,你又不會。”
“誰說本王不會,他不說玩得很高興麽。”
“...”
蘇明嫵垂眸看上厚實的衫,懶得繼續理他,往勉勉那邊揮手,“勉勉,快到娘親這邊來,娘親給你好好洗。”
符斯延聽到這話,原本看得出歡喜,漂亮小臉蛋忽地皺起眉,糯糯的聲音鼓著道:“不,唔,我不要了。”
他現在說話能蹦出來四五個字來,伴隨著可的腦瓜搖晃,一子機靈勁兒足足的。
蘇明嫵以為他委屈發脾氣,“勉勉,怎麼了呀?”
站在‘岸邊’干著急,要是一直玩水不出來,他著涼可就糟了。
符勉勉回答前,轉過看了符欒一眼,指了指他,道:“勉勉,我,是男的。”
“是啊。”
“嗯,我,是男的。”
蘇明嫵見符欒聽了在那邊笑,跑到他所在的水池邊蹲下,掐他的肩膀道:“王爺,你是不是教他什麼七八糟的!”
符欒輕笑,“沒啊,本王今天只是告訴他,這世上有男之分,不能互相看子。”
“...?”
蘇明嫵被他氣笑了,“符欒,他還是個孩子!”
符勉勉這就很不聽了,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很不高興地嚷道:“勉勉不是孩子,勉勉,是男的!”
“...”
該早就猜到,符欒這種人帶他洗澡,能教出什麼好東西來!
“勉勉,以后都不要娘給你洗澡,給你穿裳了是不是。”
“嗯!”
勉勉捂住自己仍在小狀態的小豆丁,理直氣壯地道:“的,不能看,你不要看。”
“...”
蘇明嫵狠狠瞟了眼一旁忍不住哈哈笑出聲的男人,褪掉外衫挽起袖子,咬牙跳進池子里,捉魚似的準備捉住符斯延強制給他洗好抱出來。
于是,不多時,池子里就開始上演了母子兩個你追我趕的戲法。
蘇明嫵穿著中,半泡在水里跑不快,符斯延用手劃槳乘盆還頗為靈活,最后逃到符欒邊,趴在木盆里,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不肯出來。
“符欒,你說,你是怎麼告訴他的?小小年紀,這還是我生的呢,我連他子都看不得了。”
符欒單手拎起兒子趴在他膛,毫無悔意,“本王說,如果現在被人看了,他以后就長不大,會被人欺負。”
符勉勉小腦袋如搗蒜,在他爹寬平的肩窩里撲騰,支支吾吾囁嚅,“嗯,勉勉也要,大的,大的,厲害。”
符欒他的臉,笑道:“乖,說得對。”
“...”
蘇明嫵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不止如此,還很吃味。勉勉見過符欒多日子,沒想到反而還是和當爹的親厚,什麼鬼話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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