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玨輕聲笑了一下,“倘若早知道有后來這麼一天,親之時,我就該托夢告訴我自己,拂江院中那個與我拜過天地的姑娘,就是以后所求的執念。至,那時候別對殿下那般冷淡。”
“或者,若是我當時對殿下一見鐘,我現在——”
也不至于到了現在,做什麼都是師出無名。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只是仰著頭看著,眼睫抬起,轉而笑了笑。
謝容玨的笑意其實永遠都有點兒不達眼底,或者是心不虞的象征,可是此時在沈初姒眼前的笑意,卻又猶如別來春半。
薄者原本應當風生水起,可他了心,至此,就是覆水難收。
“謝容玨,”沈初姒沉默許久,隨后看著他,“從我年時起,就只是對你一個人心過。若是現在重蹈覆轍的人是你的話……”
垂眼,才輕聲接道:“別總是讓我輸。”
心時若觀火。
其實一直都很執拗,當初或許也曾覺得這不該是結局,但終究還是覺得是強求。
他現在站在面前,談及當初的樁樁件件,而年至今,就只對面前的這麼一個人過心。
雍和十六年的初春,他從枝繁葉茂的樹上跳下來,驚鴻一瞥,從此以后,一直記了很多年。
或許,再賭一次,也不是全然不可以。
謝容玨原本護在后的手瞬間收。
然后他的手順著的脊背往上,將往下了,先是吻了一下的眼睫,隨后往下,直接吻了進去。
這樣的姿勢,沈初姒沒有支撐在窗沿上,只得將手撐在他的頸后。
他吻得很深,似乎是剛剛那淺嘗輒止的懲罰。
輕而易舉地抵開齒,長驅直。
瘦削而白皙的手指停在脊背上,卻又沒有再往上。
原本一直都是在他掠奪,直到,沈初姒開始試著回應他。
其實只是很輕地了一下。
謝容玨卻在這倏然之間怔住,眼中念翻涌,頓了許久以后低頭,極為克制地在沈初姒頸窩吻了一下。
“殿下,”他啞聲開口,“……我的自制力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沈初姒模模糊糊之中好像有點兒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想到之前凈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咬了咬下。
“我只是輕輕了一下,”沈初姒小聲,“都沒有你那麼……強盜。”
最后的兩個字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形容,謝容玨聽到的時候,突然笑了一下,隨后點了一下頭。
“即便是強盜,可是也只是對上殿下這麼一個人。”
謝容玨頓了頓,“但殿下剛剛那一下,我恐怕是今夜都睡不好了。”
沈初姒的手原本是支在謝容玨后的,此時出一只手,在他額頭上點了點。
而此時,謝容玨才剛剛發覺,自己之前套在手上的那對桃花玉的鐲子,已經不知所蹤。
他握住沈初姒的手腕,“殿下的那對鐲子呢?”
沈初姒想要收回手,他的手卻沒松,這件事原本也瞞不過去,想了想,才道:“已經被我當掉了,我總覺得這個客棧并不安全,況且你現在上還有傷,總是住在這里并不方便,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要在這里買一小宅,比較穩妥一點。”
“黎城遠離盛京,這里并不太平,而每次父皇派來這里的刺史,卻又說這里并無異樣,我總覺得黎城的州吏可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回到盛京這件事,還是靠我們自己比較穩妥。”
“我現在無長,只有所剩無幾的首飾可以典當,好在那些首飾足夠在這里買一小院,這樣只需你傷好,就可以回到盛京了。”
謝容玨的手指在空的手腕上蹭了蹭,沉默許久。
他此行匆忙,一路快馬加鞭,并未帶多銀兩。
他知曉沈初姒說得沒錯,可還是不想當掉珍視的首飾。
那桃花玉的手鐲時常帶在上,想來就是很喜歡的首飾,況且桃花玉罕見,若是被典當行賣出,恐怕也很難贖回了。
沈初姒看出他此時心說不上是好,“沒有關系,首飾多一件一件都并不重要,都是死,相比于那些件,重要的是安危。雖然衛應當也在找我們,但是他們并不知道我現在在黎城,只怕還在沿路上尋找,首飾留在我的手中也并不安全,不如留些錢財傍。”
謝容玨聽聞的話,頓了片刻,抬手將沈初姒從窗沿上抱下來,隨后傾在面前。
掀開的裾。
手指握住沈初姒的腳踝,看著先前的那塊燙傷。
一日過去,原本那看著駭人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破皮的地方已經結痂,只是腳踝纖細,原本生得極為好看,現在卻生生多了這麼一個猙獰的傷口,看著就顯得很是突兀。
謝容玨皺了皺眉頭,手指輕輕拂過,隨后抬手將自己耳邊墜著的那顆紅的小珠取了下來,銀白的細鏈襯得紅小珠澤通。
他傾將這鏈子系到的腳踝上。
鏈子起來的時候,有伶仃的聲響。
“云來賭場和群玉,還有四方亭,都是我名下的產業。”謝容玨將鏈子撥了兩下,“現在,是殿下的了。”
沈初姒只知道他常出現在云來賭場,卻不知道這原來是他手下的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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