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鄭明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真像吏部尚書提議的那般,因為這個就給犯案的員恩赦……既有大周律,那還是當依律行事才對。再說,楊大人您置起來也沒有手下留啊。”
“那些職枉法之人確實應該置!”楊恭儉說:“既讀過圣賢書,又屈從權貴,行通敵賣國之舉,簡直我輩之恥!”
“那您還看公主殿下笑話……”王放嘀咕道。
“我……我就是……”楊恭儉話說了一半,又生生憋了回去,不再言語。
鄭明與王放又對視一眼,心中暗笑。這楊恭儉倒還真是倔強,因著閨的事,這麼多年了,一直看不慣公主殿下。從前是這樣,現在,竟還是如此。真是倔如犟驢!
那時鄭明和王放心中還同公主,惹上這麼一頭犟驢,但是第二天,便只剩下哭笑不得了,只能在心中嘆,這兩人怕不是前世有什麼宿世冤孽吧。
楊恭儉腳打后腦勺忙了這麼些日子,好不容易松口氣,結果這氣才松了不到一半,就被公主殿下一頓拳,打回了腹中。
第二日的朝會上,群臣議好朝事,正著這難得的平靜,忽聞上首公主殿下道:“哦對了,大明宮的尚宮楊蓁這幾年來兢兢業業,事有方,之前宮變,又保護皇孫有功,如今趕上朝堂員零落,本宮打算擢朝,替諸位大人們分憂。”全然一副理所當然,公事公辦,只是通知爾等的做派。
宣政殿有那麼片刻的雀無聲,接著,就聽見楊恭儉幾乎變了調的驚呼:“這,這怎麼能行?!”
“這,這怎麼不行?”蕭璃臉上帶著調皮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楊恭儉變臉,回問。
聽到蕭璃惟妙惟肖地模仿楊恭儉的聲音,王放忍著笑,悄悄看去,只見楊史的臉瞬間漲了豬肝。
“殿下,這怕是不太合規矩啊。”吏部尚書趕忙站出來說。
“不合什麼?什麼規矩?”蕭璃一臉我聽不懂的疑模樣,說:“你半個時辰前才當著眾朝臣的面,說如今空缺太多,正是該不拘一格選調人才之時。”蕭璃往后一靠,揚起下說:“這怎麼本宮照李大人說的做了,李大人反倒說本宮不合規矩?自食其言,不太好吧。”
李尚書被蕭璃懟得說不出話來,想了好半天,才找回思緒,說:“這,楊蓁為子……”
“李大人,慎言啊。”蕭璃拂了拂袖,說:“先看看本宮,再想想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
吏部尚書想說的話瞬間被憋了回去,但他哪里肯就此言敗,又道:“楊尚宮即便事有方,那也是掌宮中務……”
“是,所以本宮打算擢楊蓁去個差不多的部門。”蕭璃著下,有商有量的樣子,道:“眾卿說戶部怎麼樣?戶部主事空著好幾個吧?”
戶部尚書聞言,眼前立刻一黑,立刻走出來拒絕道:“戶部公務繁重,恐難能由子勝任,還請殿下三思。”
“戶部的事兒確實繁重……但是不對呀,宋大人。”蕭璃傾向前,看著宋尚書,說:“你宋氏世家大族,族中事務一樣繁重,我怎麼記得幾年前你還跟老楊為長子求娶過楊蓁,要做你宋氏冢婦來著?怎麼那時候你就不覺得楊蓁不能勝任了?”
忽然被做老楊的楊史:“……”
宋大人腦子一炸,只覺得這時若是退讓了,他怕是就要迎來一個子作為下屬,為當世笑柄!當即不管不顧道:“殿下慎言!我宋氏怎可能迎娶那等忤逆子做冢婦?!”
宋尚書話音一落,就覺宣政殿陷了奇怪的安靜,而上首的蕭璃卻往后一靠,沒理會宋尚書,反倒是轉向楊恭儉那邊,道:“楊大人,這話本宮都聽不下去,你能聽得下去?”
宋尚書回過神來,只覺得頭皮發麻。楊恭儉這些年參百而不倒,吵千架而鮮有敗績,那簡直跟兩片鐵皮一樣,天生就是生來吵架的!而這些年朝臣們也早就看出來了,楊恭儉的死就是他那個寶貝閨,沒看見這些年他怎麼瘋狗一樣追著公主殿下咬嗎?
如今宋尚書當著楊恭儉的面詆毀他家閨……嘶……有那了解楊恭儉的朝臣,簡直已經按捺不住激的心,想要看他怎樣怒噴宋尚書了!
果不其然,楊史跟宋尚書立刻爭執起來,兩人皆是飽讀詩書之人,引經據典,波及范圍越來越廣,最后,竟然半數文都加戰場,吵吵嚷嚷,比菜市場還嘈雜。武們事不關己,高興地在一旁看熱鬧。
而挑起這一切爭端的蕭璃,單手撐著臉,看著下面,竟也是一臉的興致,津津有味。看模樣,若不是況不允許,怕不是還想添杯熱茶,來盤糖果子。
中書令實在看不下去了,太被這群人吵得砰砰直跳,他一邊著額角,一邊湊到裴晏邊,語帶祈求,道:“裴大人……”
蕭璃一臉只要吵不死,就可繼續吵,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如今能夠制止眾人的,怕是只有裴晏了。
裴晏面平靜地對中書令點點頭,然后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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