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一回家，還沒找霍從周的鑰匙，就看到他散落在主臥的外套和領帶。

外套這類，隨手掉的可能極高。

領帶卻一樣。

要麼在人面前，要麼是在襯衫的時候才會扯下。

明眼人一看形，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想到那個意迷，差點發生點啥的吻，林姜心躥起一陣火。

有惱的，也有的。

薛姨剛給小月亮換好服出來，就看到林姜手里拎著一個大的垃圾袋。

“姜姜，現在還不到收垃圾的點。”

“我……去看看。”

將服拎到樓下，林姜撥了霍從周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林姜說，“你的服，我扔了。”

語氣干脆果決。

站在窗前，盯著樓下那抹白纖細的影，霍從周間吐出兩個字，“很貴。”

“……有多貴？”

“法國的高級定制，限量款。”

就這……

高定限量款？

“你以為我不識貨？”

“你又沒認真看。”

林姜一噎，“反正是你落下的，要麼我給你閃送過去，要麼我就扔了。”

“我來拿！”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口袋里有很重要的發票，閃送丟了會很麻煩。”

麻煩？

能有你麻煩？

但心里，林姜已經妥協。

“明天，我帶到公司。”

“不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我、們、沒、關、系！”

一字一頓地丟下這句話，林姜掛了電話。

將霍從周的服丟進車后座，林姜才上樓。

次日是周一，早上是例會，例會結束后，林姜跟顧明遠去了一趟下面的分公司，回到【多淘】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經過前臺的時候，停下問了一句，“今天有人來找過我嗎？”

“目前沒有的，林總。”

林姜眉頭微擰了下。

前臺以為自己記錯了，又在電腦上確認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

林姜踩著高跟鞋走了，前臺才松了一口氣。

外面的人都在說他們【多淘】來了一位老總，就連的小姐妹們都在羨慕，只有自己知道，他們這位林總，是，可冷起來也是嚇人。

之后兩天，林姜都沒有看到要來取服的人。

不是說里頭裝著重要發票的限量高定款嗎？

周日火急火燎地要拿回去，結果都第三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晚上唐頌來視頻電話的時候，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你臉怎麼這樣，想男人了？”

林姜自己的臉，“我臉有問題嗎？”

“沒有嗎？”唐頌湊近屏幕，隔空發土味湯，“你的心里想著他，你的臉上寫著他……你，在思念你的郎霍從周。”

林姜角了下。

“唐老師，你真以為你在A國我就奈何不了你嗎？”

淡淡地挑了下眉，林姜故意扯著嗓子道，“昨天我聽顧明遠說，秦睢生這個做侄子的，給他小叔秦觀山安排了一場場的相親，照著速度，等你回國了，說不定還能趕上吃席。”

提到秦觀山，唐頌啞火。

“你說的這個人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我也覺得沒有，就八卦嘛，隨便聊聊。”

唐頌冷哼一聲，“壞人。”

“只要長的，誰管人壞。”

這句話曾是唐頌的至理名

言，誰料有一天會用在這里呢。

“行行行，不提霍從周了行吧。”

“早不提不就得了。”

兩人蓋彌彰地聊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有電話進來。

“嫂子，是我。”

長生？

林姜應了一聲。

“老大應酬喝醉了，我這邊有點突發況趕不過去，能不能麻煩您，去接一下老大。”

長生不知道在做什麼，像是在忍著疼痛一般，“麻煩您了嫂子。”

比起霍從周喝醉這件事，林姜更關注長生在做什麼。

“你在哪兒？”

“我……”

長生看了眼黑漆漆空的巷子，“我……”

“你不說實話，我不去。”

“嫂子……”

他悶哼一聲，忍痛道扯謊道，“剛剛有人調戲我，我跟他打了一架，現在掛彩了，不方便去。”

霍從周對下面的人定過規矩，不能輕易手。

更不能無緣無故地傷人。

想到長生那張娃娃臉，林姜相信了他這個說辭。

“要我先過來接你們嗎？”

“不，不用了，我現在可不能見人。”

一個個的，偶像包袱還重。

“那你記得去醫院。”

“知道了嫂子，我把老大的地址發您。”

消息發給林姜，長生卸力地靠在墻角，先是給秦章發了條消息，讓他安排人過來，然后撥了120。

-

霍從周應酬的地方在一家會所。

布置的雅，來往的也都是有權有勢的人，但黃白之下肚，本相難掩，都是一副蟲上腦的模樣。

無視那些直白骨的視線，林姜面無表地踏出電梯。

霍從周喝多了酒，但遠沒到醉

的程度。

可當他看著那個風下面罩著睡睡的人，有一瞬間的晃神。

難道是自己喝醉出現的幻覺？

在男人一瞬不瞬的注視下，林姜走到他面前停住。

“現在走嗎？”

霍從周的反應慢了半拍。

林姜抬著下，指了下他不遠的包廂，“結束了嗎？能走嗎？”

結束是不可能結束的。

里頭那些人從這里出去后還要續攤呢。

但只要他的錢到位，人去不去都無所謂。

畢竟想要見閻羅，首先要清小鬼。

霍從周點了下頭。

“可以。”

可以什麼啊可以？

真是喝傻了！

林姜蹙眉，“那走？”

“……好。”

林姜在前頭帶路，霍從周跟在你后頭。

有霍從周這座冰山在，下樓時沒人敢往林姜上多投一寸冒犯的視線。

回到車上，林姜看到坐在副駕駛的男人，系安全帶的手一僵。

網上都說男人的副駕駛只能給老婆和朋友坐。

這兒沒這麼多講究，但要論起來……坐了副駕駛的，也就霍從周。

喀噠——

系好安全帶，林姜啟車子，一邊提醒霍從周，“安全帶系上。”

霍從周沒，歪著腦袋盯著林姜。

眼神又深又沉，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林姜呼吸一滯，旋即避開了他炙熱晦暗的眼神。

車廂的溫度，卻在無形中攀高，林姜有點想掉外面的風了。

這個念頭一閃，林姜馬上止住。

下面就只剩睡了。

不能！

“林姜……”霍從周突然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