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去公園散步……

喊爸爸媽媽……

程斯以怎麼會理解不出這句話的意思。

他那雙生來溫潤和的眼，像吹滅的蠟燭那般晦暗了大半年，在這一刻又漸漸亮了起來，也了下來：“好，都聽你的。”

虞人走到他面前了，撿起他的料盤，有些料混在一起，但沒關系，橙和黃，本來就是太的，說：“那，這個太，我來畫吧。”

程斯以深深地注視，虞人拿起畫筆，沾了料，踮起腳，在最高畫了一個圓：“我沒有繪畫天賦，是這樣畫嗎？”

太高了，踮著腳，重心不穩站不住，虞人要跌下來的時候，程斯以從后面抱住了的腰，讓著自己，另一只手也握著的手腕，教畫太。

程斯以低頭看，想問……其實不問最好，萬一得到的回答就是自己想的那樣，那他該是什麼心？又該怎麼回復？

但人都是這樣的，越在意，就越想追究底，他還是問出口：“阿虞，你這次，是因為愧疚，還是可憐我，才回來的？”

應該是可憐吧，他都覺得自己現在，哪里都不值得喜歡。

程斯以慢慢地放開的手。

他已經利用的愧疚傷害了一次，他不能總是那麼卑鄙，難道還要用可憐和同，捆綁的下半生？

“你……”你還是走吧。

這幾個字程斯以說得艱難。

虞人在他說出第二個字之前，轉仰頭看他，反問：“我可憐你什麼？可憐你出滬城第一豪門是程家的二公子？還是可憐你長得好學歷高，又有能力，是多人羨慕的天之驕子？”

“我……”程斯以愣怔地看

。

虞人彎起，直接用畫筆在他鼻尖點了一下，那又橙又黃的就落在他蒼白的皮上：“你不需要我的可憐，也不需要任何人來可憐，你這麼優秀，你就應該是太。”

程斯以眼眸炙熱，一下低頭，吻住了的，把那點兒料也蹭給了。

怎麼會知道，才是他的太。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看他，他編織的夢碎了，他的心臟也被丟了。

那一晚他點了壁爐，是真的，想走了。

虞人抱著他的脖子回應，程斯以的眼睛里也有淚，心都了一團。

說：“我們出去走走吧……哎，不行，大晚上了，明天再出去，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明天也是這麼好，我們走在路上，曬曬太。”

“好。”

又說：“你想吃我做的飯嗎？我現在會做酸菜魚了，但我還想吃你做的香小黃魚，紅燒排骨和烤鴿，我們一起下廚，一起吃飯，以后每頓飯都一起吃。”

“好。”

再說：“你喜歡滬城我們就留在滬城，喜歡黎我們就回莊園，你想繼續管海外部我就給你當書，想當畫家我就給你當助理，我陪著你。”

“好。”

都好，都好，都聽的。

虞人還說：“程斯以，我們重新開始。”

程斯以低下頭，虔誠地將到的眉間心上，有些幾不可察的抖，很輕地說：“好。”

他沒有告訴，他已經在終點，等愿意跟他重新開始很久很久了。

是他的心臟。

——我的心臟，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