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了太。

天空一碧如洗，雲朵白的像棉花糖，輕盈。

餘燼不好意思空手到沈家，結果去了一趟商場，買的東西快要將車後座塞滿。

別墅區門裏錄過這輛車的車牌號。

到門口直接就能放行。

花園裏才澆過水，空氣中帶著泥土潤後的清新味道，家裏的阿姨看見餘燼停車，笑著過去幫拿東西。

“小餘回來了，路上堵不堵？”

“不堵，這會兒早高峰都過了。”

餘燼跟在後進門。

阿姨姓楊，是一早跟隨沈母嫁到沈家的人，這麽多年過去，分跟家人差不了多。

楊姨長得和善，說話也溫，“太太知道你要生日，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今天要用的食材，說你太瘦，得好好補補。”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餘燼放下東西往廚房走，打算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還沒踏進門檻就聽見沈母吆喝。

“小餘你別進來沾手，我這都快要弄好了，先去樓上換服吧。”

“那我上樓了？”

“去吧去吧！”

楊姨附和道：“這是太太的心意，你就聽的吧。”

換個服倒是也不費事，大不了換完再下來幫忙。

隻是們這種神神的樣子，讓餘燼很懷疑，自己中午會在餐桌上見到什麽菜品。

跟沈宴笙的臥室在三樓，主臥連著浴室跟帽間。

餘燼打開房門。

一眼看見窗邊小憩的男人，心髒忽然跳了一拍。

那晚之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隻見沈宴笙慵懶地躺在沙發上，臉上搭著一本舊書，沒遮住的半張臉棱角分明，下頜線條清晰，結圓潤的凸起，穿著絨睡，被勾勒出一層金邊。

像是被開門聲打擾淺眠，也可能是一早就在守株待兔。

他抬手拿下遮在臉上的書，桃花眼中噙著笑意，“喲，阿燼回來了。”

“你不是在出差？”餘燼關門問他。

“沒有啊。”沈宴笙一臉認真地胡說八道，“我說下個月要出差，我媽聽錯了。”

“……”

是三歲小孩，聽這種鬼話。

餘燼注意到那套絨睡，很難相信會出現在沈宴笙上，倒不是說穿的醜，隻是莫名帶著一子違和，強烈到不容忽視。

“別看我，看床上。”

沈宴笙聳聳肩，幸災樂禍地說：“我媽買的l牌人節高奢限定款。”

“咱倆都得穿，誰也別想跑。”

“……”

剛才餘燼隻看見他，其餘的都沒來得及看，這會兒果然在床上發現另一套同款睡。

一點兒設計都沒。

l牌是奢侈品界待不下去，改行做土匪了嗎？拿這種東西出來搶錢。

但穿還是要穿的。

他們之間的協議婚姻一天沒結束，就還是要規規矩矩的在雙方家人麵前，扮演一對恩夫妻。

況且沈母對太好，好到讓餘燼不忍讓傷心。

沈宴笙不不慢地說：“先換服吧。”

“你看著我換？”

“等會兒樓下要開飯了，楊姨還得上樓喊我們。”

協議結婚兩年多，沈宴笙很了解餘燼顧忌什麽。

他不說是，也不回避，狹長的眼型笑起來很多，目如有實質般直白。

餘燼耳垂微熱，背對沈宴笙，強作鎮定著掉一件。

新睡被人洗過，殘留洗的石榴甜香。

等開始換睡。

“我現在確定你是真不知道我在家了。”

沈宴笙在背後輕笑，將骨子裏那點兒不正經暴無，“不是一套。”

“你可真會自作多。”

“沒關係啊，我給你買新的。”

誰要專門為他穿套？這麽喜歡怎麽不去現場看維？

餘燼深吸了一口氣，抓起換下來的砸過去，卻被他一把接住，仔細地放在上疊好。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出規整褶皺。

力道很輕卻不容拒絕。

讓聯想到趴在沈宴笙懷裏時，他溫又可惡的安。

“哥！嫂子！”

敲門聲伴隨著孩調侃，“我蛋糕都帶回來了，你們怎麽還沒下樓？”

“小別勝新婚可以留到晚上，等會兒連爸都到家了。”

明明什麽都沒做，餘燼卻有種被撞破親熱的窘迫，緋紅從耳垂蔓延到脖頸。

越是想當做沒發生過，就越會想起那個晚上。

沈宴笙打開門，皮笑不笑地反問：“沈舒寧，你都知道我們小別勝新婚了，怎麽還來當電燈泡？”

“我不跟你說。”

俏皮可的孩提高音量，踮腳朝門裏看去，然後半蹲著穿過防守，衝進去抱住餘燼一隻胳膊，理直氣壯的告狀。

“嫂子，你聽我哥說的是不是人話？”

“我一大早就去給你做蛋糕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他非但不謝我，居然還嫌棄我。”

“你快治治他。”

餘燼看了沈宴笙一眼，“有的人就是這樣，我可管不住他。”

“我教你啊。”沈舒寧發現耳尖通紅，語氣曖昧，“隻要你舍得讓我哥睡客廳，晾他個八九天的，我保管他能在門外哭著求你。”

“老婆，好老婆，快讓我進門吧~”

編得活靈活現，殊不知兩人結婚這麽久，除了留宿沈家以外，幾乎沒在同一張床上睡過。

甚至於半個月以前，餘燼已經搬出兩人新婚時買的別墅。

離婚申請書都在民政局裏著。

沈家是大家族，但沈宴笙他們這一支人不多，沈舒寧還沒有男朋友，算上餘燼也隻有五個人。

沈母準備了一大桌子菜，每道都是大補的食材。

款式複古的蛋糕擺在餘燼麵前。

沈宴笙坐在旁邊，往蛋糕上蠟燭，點燃後會有生日歌的音樂，一家人跟著一起唱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to餘燼。”

“許個願吧。”

然而餘燼閉上眼睛，腦子裏什麽都沒想。

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一位神祇，能掌管人們生日時許下的心願，隻知道如果連自己都無能為力的事，就更不應該寄托於虛無的意向。

“阿燼。”

沈宴笙忽然靠近餘燼耳邊，意有所指地說：“假如你現在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我覺得求神不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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