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呼吸一窒,偏過頭,微微躲開他的手:“你別這麼我。”
梁遇臣目了下,也就沒再,只輕聲問:“是我哪兒沒和你解釋清楚嗎?”
“你解釋得很清楚了。”舒云別過腦袋看著邊的地板,“我又不是因為你解釋得不清楚才和你分開的。”
梁遇臣還想說什麼,舒云卻已先打斷:“梁遇臣,你不用再和我說這些。”
他目聚攏:“滿滿,很多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舒云心里發疼,回頭,眼底清瀅,卻裝滿碎片:“是。很多事你不能控制。所以你只能控制我,對不對?”
低低說完,轉就走。
梁遇臣還拉著手腕,微微一掙,甩開了。
匆匆往前幾步,想到什麼似的又返回來:“還有。”
梁遇臣抬眼。
舒云從包的小荷包里出的那支白鋼筆:“這個也還給你。”
這回,梁遇臣下頜終于繃著了,他沒接,舒云就抬手把鋼筆囫圇往他懷里一塞,他接也好,掉地上也好,頭也不回地進包廂了。
-
兩人前后隔了幾分鐘回到包廂。
舒云臉沒什麼反常,倒是梁遇臣進來的時候,面凜著,氣場嚴肅得沒人敢主和他說話。
后面飯局也草草結束,各自散場。
舒云求之不得,拿上包去停車場開車回家。
剛發汽車,就見隔壁車位的雙牌照商務車降下車窗。
林森在副駕駛笑著和打招呼:“cloudy,好久不見,雖然辭職了,有空還是來香港玩啊。”
舒云點頭:“好的林總。”
往后排閉的黑車窗瞧了眼,這回肯定了后座坐的是梁遇臣。
話落,升起車窗,駛離餐廳。
梁遇臣看著窗外的車尾燈消失在夜里,前頭林森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轉過來:“怎麼,又談崩了?”
梁遇臣:“你能別說話麼?”
林森笑:“又腦仁疼了?”
他蹙了下眉。但沒接話。
“cloudy人看著乖乖的,但沒那麼好說話吧?這樣的姑娘呢,一個人時很堅定,但要不了,當然也就不好哄了。”林森開口,“當時你和在一起時我就說,會為你的弱點,你還不信。”
夜幕昏暗,司機也啟汽車往香港口岸的方向駛去。
路燈流轉,從他眼前一格格劃過。
梁遇臣低頭,淡漠無聲地看白的線晃在自己手背上。
他回憶方才的每一句話,思索那天傷心撕裂的每一個點。
梁遇臣一層一層往下想著,他手掌往上,虛無一握。
后面,藍輝集團和華勤亞太的合作正式開始。
梁遇臣沒再來過深圳,只有團隊在這邊駐場,偶爾林森來看看進度。
舒云被派去和華勤的團隊通,上在華勤帶下來的那些習慣還沒完全稀釋掉,兩邊流起專業來很是順暢,一起跑了幾道工廠,很快將新方案給敲定了。
舒云有些躍躍試,在公司后臺提了申請,希能弄個試點的產品線看看果。
六月頭,藍輝集團請合作方去三亞度假。華勤以及券商,還有幾個供應商都在邀請名單里。
舒云他們整個組也一起陪同前往,說是也算作員工團建。
飛機上,程林林悄悄和吐槽:“什麼團建?就是想我們在放松之余也不忘給集團打工,把剩余價值全部榨。”
舒云笑:“都是這樣的。我之前在華勤,大家去普吉團建,就是一波人玩游戲另一波人還在給客戶發郵件。”
看著天邊深藍的云朵,以及飛機下空圓弧的地球廓,上次和梁遇臣面的不愉快已經暫時煙消云散。
才不要讓他影響自己的好心。
等他們落地三亞的酒店時,其他的合作方已經到好幾天了。
姚池就是作為券商那邊的合作方,上周跟著藍輝的投資部一塊過來的。
這日,他約去酒店的場館打網球。
舒云在這兒住了三天,全在工作,和供應商吃飯洽談,為后面的工作推進作鋪墊。
姚池邀請打球,自然答應,下午結束和供應商的線下會就過來了。
綠小球彈到腳底,反彈起來,舒云一把接住。
姚池笑得明朗:“你還記得網球怎麼打嗎?”
“當然記得。”舒云也有些懷念,“我們在學校還打過雙人比賽呢。”
姚池:“那我們先打一場?等人多了再雙打。”
“行。”
快六點,夕漸落,已經不太刺眼,能看見遠海面上漸落的橘彩霞。
舒云正玩得起勁兒,反手擊球的時候,一個悉的影驟然闖眼簾。
舒云腳步緩了下,沒有接上姚池飛過來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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