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燁和袁蓁蓁在前麵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人。

隻有周錦硯吩咐的侍來回複：“神醫昨晚沒睡好，正在發脾氣，今日謝絕任何人打擾，還說誰要打擾補眠，就讓誰死。”

這是轉述了周錦硯的話，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

隻是這樣的答複顯然不在旁人意料之中。

廳裏的袁氏兄妹臉一僵，不約而同地認為那個大夫就是故意拿架子，仗著能治十六皇子的病，本不把袁家人放在眼裏。

而舒夫人則是完全沒料到，神醫那樣看起來溫溫的子，除了有點清冷寡言之外，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甚至懷疑這番話本不是神醫說的，而是十六殿下派人來打發袁氏兄妹，故意說的這樣一番話。

心裏浮現這個念頭，舒夫人麵上卻不聲，關切地問道：“神醫昨晚為什麽沒睡好？是不是地方太生，神醫還不習慣？”

“不是。”稟報的侍搖頭，表微妙，“聽說是昨晚十六殿下拉著神醫聊天，聊的時間有點久。”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表各異。

“十六殿下神這麽好？”舒夫人詫異，隨即高興地笑道，“這可是個好消息，十六殿下的子要是能痊愈，神醫功不可沒啊。”

袁子燁神微變，轉頭吩咐侍：“你去給十六殿下請個安，就說袁家兄妹想見一見十六殿下，為昨日得罪神醫一事當麵賠罪。”

“十六殿下暫時還不想見人。”侍謙俏生生地回道，“神醫也不許十六殿下隨意見人，否則就不給他治病了。十六殿下很聽神醫的話，不會見客的，請袁公子恕罪。”

“這是什麽意思？”袁蓁蓁麵不悅，“我們紆尊降貴，親自登門致歉，還拿上架子了不？”

袁子燁臉一沉：“蓁蓁，閉！”

“袁姑娘這話說的有意思。”舒夫人轉頭看向，不疾不徐地一笑，“神醫是十六殿下的救命恩人，袁姑娘用了‘紆尊降貴’一詞，意思是你的份比十六殿下尊貴，今日過來賠罪，看來委屈了你和袁公子？”

袁蓁蓁臉微變：“我不是這個意思。”

“蓁蓁，你太放肆了！”袁子燁冷冷看著，“之前對神醫出言不遜，祖父尚未罰你，隻責令你登門致歉，你竟如此跋扈無禮，是非要讓祖父請出家法不可嗎？”

袁蓁蓁委屈道：“我——”

“神醫給殿下治病本就辛苦，需要休息也在理之中，今日沒空，我們下次再來便是，哪有你這般無理取鬧，輒耍子的？”

袁子燁說完，站起朝舒夫人賠罪：“蓁蓁口無遮攔，晚輩替賠個不是，今日回去定稟明祖父，請家法好好懲治一番，請夫人恕罪。”

“賢侄請回吧。”舒夫人站起，客套地做出送客姿態，“既然神醫需要休息，賢侄繼續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不妨改日再來。”

袁子燁朝舒夫人躬行禮：“還請伯母代為轉達袁家的歉意，晚輩改日一定備上厚禮，再跟十六殿下和神醫致歉。”

舒夫人點頭：“慢走不送。”

袁子燁帶著妹妹走出舒家，麵上笑意瞬間消失，冷冷了一眼閉的舒家大門，眉心皺。

十六殿下很聽那個神醫的話，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昨晚十六殿下既然能跟神醫說那麽長時間的話，顯然確實好轉了許多。

可是這才短短兩天，那個神醫到底是這麽做到的？

“一個不知從哪座山頭跑出來的破大夫，竟敢擺出這麽大的架子，真當自己是個神醫了？”袁蓁蓁麵不虞，“我們登門賠罪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麵子，竟敢擺譜拒見，真是給臉不要臉！”

“閉。”袁子燁冷冷看一眼，“要不是你帶著玲瓏公主去惹禍，會有這些事嗎？”

袁蓁蓁不服：“我跟玲瓏公主不也是奉了二殿下的指示？你以為我們為什麽知道那賤人去了那間藥鋪？現在出了事，玲瓏公主被足，二殿下自己不麵，反倒讓我來給那個賤人賠罪——”

啪！

眼前黑影一閃，隨即一個重重的耳在袁蓁蓁臉上，打得頓時一懵，隨即捂著臉尖：“誰！誰敢打我？”

舒家門前，一個黑袍男子靜靜站在那裏，目如劍，不發一語地看著。

“你是誰？”袁子燁眼戒備，並抬手示意護衛上前，“為何對蓁蓁手？”

“辱罵我家小姐，罪該萬死。”黑人目森然，“第一次警告，再有下次，你會沒命。”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從舒家小門進去，渾然不理會後虎視眈眈的幾位護衛。

“大哥……”袁蓁蓁放開手，半邊臉已經完全腫了起來，剛一張，伴隨著一顆被打落的牙齒被吐出來，看得人目驚心。

袁子燁一驚，連忙把扶著上馬車：“趕回去找個大夫看看。”

袁蓁蓁疼得幾乎跳腳：“我要殺了他，嗚嗚，大哥……”

“先忍著。”袁子燁皺眉，“這位神醫隻怕來曆不凡，暫時不能跟來。”

袁蓁蓁疼得想哭。

袁子燁吩咐趕回家，並命人去請個大夫。

隻是坐馬車回到家這點時間裏，袁蓁蓁半邊臉已經腫大一圈，泛著青紫的指印分明，看起來分外可怖，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