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行進行的同時,餘震又震塌了當地的小學。
至此,學校正式為了重災區。
除了之前救出來的人,還有上百人被困在裏麵。
幾天下來,明羨一直跟著救援隊做現場報道,京都衛視還專門派了攝像團隊過來配合明羨的工作。
跟著救援隊到了礦井外圍,跟進最新的救援況,漸漸發現所有救援活程澍幾乎都是親自上。
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傷。
明顯看見他臉上的小傷口日漸增多。
上看不見的地方更好不到哪裏去。
就親眼見過石頭砸到程澍的背上。
他一聲都沒吭,隻皺了下眉就接著下礦井救人。
尤其是難度大的,每天都能看見他一塵土的回來。
還注意到,救援隊的人也都很服程澍。
他就是整個隊伍的核心。
為了避免尷尬,其實一直有意無意間躲著程澍。
時間長了,程澍也發現了。
姑娘有意無意間躲著他。
他出現的場合裏,很見也在。
就算迎麵頭,也會低著頭,裝沒看見。
救援開展之後,學校的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傷的人不斷地從裏麵被抬出來。
一直到第五天,救援行才算是接近尾聲。
明羨在外圍檢查設備,想做今天的收尾報道。
隔壁當地電視臺的記者們斷斷續續地聊天聲傳了過來。
“你是說那個一直親自救人的指導員嘛?”
“對,就是他。”
“他就是咱們當地駐守部隊三營的指導員。”
“聽說是營級幹部呢。”
“這麽年輕就是營級幹部?”
“你以為,要不能幹上指導員嗎?”
“不是說他家有勢力的嗎?”
“怎麽會來這麽偏遠的地方當指導員。”
“這我就不知道了。”
明羨坐在一邊,聽著聽著突然沒了聲音,轉頭就看見們湊了過來,笑瞇瞇問:
“哎,明羨,你們京都衛視部一向消息靈通,程指導員的背景,你們清楚嗎?”
搖搖頭,淺笑道:“不太清楚。”
有關他的一切,其實都了解的細致微。
但卻再也不想提起。
...
收尾報道結束,摘了記者證打算回采訪車。
突然聽見有人出聲喊:“程指導,這有聲音。”
“這裏還有人。”
男人看著很激,眼眶泛著紅,重複著裏的話,“這裏有聲音。”
“這裏還有人。”
“程指導員,我們得救他們,不能放棄。”
“裏麵還有孩子啊。”
說到這,男人眼眶紅的很厲害。
救援隊的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下來,“今天已經是極限了。”
不吃不喝的況下,很難堅持過五天。
明羨認出了說話的人,是這個小學的校長。
家鄉遭難,難免控製不住緒。
男校長拉著程澍的胳膊不放,堅持道:“你們聽,是敲擊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還是有的。”
“求求你們,救救孩子,別放棄他們。”
程澍一隻手還搭在服的拉鏈上,他剛準備救援服。
沉默了兩秒,又把拉鏈拉了回去。
拿起繩子單手撐地跳過麵前的石頭,“救人。”
救援人員的力也接近極限,過於微小的聲音確實容易被忽視。
任何可能存在的希,他們都不能放棄。
程澍的話剛說完,一陣眩暈來襲,眾人都到了。
有人喊:“是餘震。”
剛剛還在麵前被清理出來的出口被石頭埋住。
可時斷時續的敲擊聲卻變得越來越明顯。
程澍微微瞇眼,看了眼在工作的機,直接上手幫忙,“作快。”
救援隊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出口。
石板被掀開的那一刻,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震驚。
年輕的老師呈跪姿,用擋住了落下的石板,護住了懷裏的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中,隻剩一個小男孩拿著手裏的勺子敲擊暖氣片。
就像一個慣作般。
聲音微弱到仿佛逐漸流逝的生命。
有醫療人員上前檢測生命征,搖搖頭,“隻有這個孩子還有生命征。”
幸存的孩子被送到醫療隊,就在大家想離開的時候,程澍低沉清晰的聲音突然響起:“全都有。”
他卸下上的設備,整理了上的服,抬頭看著麵前的遇難者,站的板正,“默哀三分鍾。”
明羨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此此景,忍不住紅了眼眶。
現場的人無一不帽致敬,對著這位年輕的姑娘表達自己的敬意。
學校的救援行結束,明羨覺得難,一個人走到後山去散步。
地震打破了這裏原有的安逸與平靜。
到都充斥著殘敗。
抬頭看著依舊皎潔的月,心難免覺得傷。
因為天災。
因為人禍。
也因為,的而不得...
視線不經意間看向不遠,夜中男人的影突然變得清晰。
背脊拔瘦削,站在人群中依舊出的過分。
明羨看清來人,本來想走,但此時走了未免又顯得有些刻意。
程澍目的很明顯,朝著的方向走過來。
想了想,還是大大方方打招呼,“好久不見。”
斟酌了下,還是加了個稱呼,“程指導。”
笑容依舊帶著獨屬於的明。
半個多月以來,兩個人都沒有好好打招呼。
程澍換了一黑防水服,被洗的幹幹淨淨。
忍和克製有些複雜地摻雜在他的眼神裏。
最終還是垂眸,看了眼的手腕,“傷好了?”
明羨有些愕然,以為他不知道。
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般,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很放鬆,半開玩笑道:“你還是這麽細心。”
說完點頭,“早就好了。”
他跟著點點頭,氣氛又開始有些沉默。
無意間,注意到了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銀的竹節鑽石戒指,套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兩年前的隻言片語又開始衝擊的記憶。
“程隊同意訂婚了,所以被調回去了。”
“他不是有個青梅竹馬嗎?”
明羨一向是個界限分明的人。
孤男寡,更何況他現在是已婚的份。
現在的他們,早就不再適合單獨待在一起。
“我還有事,先走了”,的臉上掛起笑容,看起來很客氣,“多謝程隊長上次救我...”說到一半還是加了個字:“我們。”
姑娘單薄的影在夜顯得有些孤寂,在經過他時散出一淡淡的皂莢清香。
皂莢是當地的特,當地人都用皂莢洗澡洗服。
就在經過他的瞬間,程澍突然抓住的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