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煙見醫生發呆，又耐心問了一次，“醫生，我爺爺能出院了嗎？”

剛說完，醫生表變得有些詭異。

還沒細想，只見他一個白眼翻上天，接著整個徑直摔在地上。

這一舉無疑嚇壞了屋里的其他人，護士醫生飛奔過來搶救。

“他，這是怎麼了？”姜十煙也被嚇了一跳，抓著傅予之的手臂往他后了。

傅予之了的發，勾一笑，“應該是工作太累了吧。”

由于醫生突然暈倒，姜老爺子出院這事也只能暫時作罷。

……

第二天

姜老爺子發現他的主治醫生變了，不僅人變了藥也給換了！

護士剛送來的藥黑乎乎的，還冒著煙。

腥苦的中藥味在病房中蔓延開來，姜老爺子皺眉，語氣中帶著哽咽，“能不喝嗎？我覺得我已經好了……”

護工搖搖頭表示拒絕。

姜老爺子又把希寄托到一旁的孫上，“煙煙，我不想喝……”

姜十煙此刻站在窗戶邊，臉有些泛白。

強忍著因為空氣中的藥味帶來的不適開口，“良藥苦口，爺爺快喝吧。”

“……”

雖說是良藥苦口，他怎麼覺得這是一碗毒藥呢！

猶豫間，病房門被推開。

黑西裝括，一雙眸子漆黑而堅定，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矜貴。

傅予之最近來的很勤，但姜老爺子知道他不是來看他的。

因為他從進來那刻起，眼神都粘在姜十煙上。

都是從頭小子過來的，他自然明白傅予之對姜十煙的心思。

但……想娶他的乖孫可沒那麼容易！

端著長輩的架子，沖傅予之頷首，“傅小子又來了，最近公司不忙嗎？”

聽出他聲音中的火藥味，傅予之也沒生氣，單手在兜中，聲音淡淡的，“不忙。”

視線落在護工手上的碗上，微微挑眉，“老爺子是正打算喝藥嗎？”

聞言，姜老爺子手一抖，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咬著牙接過還溫著的中藥一飲而盡。

嘖……

這味道……真是比殺了他還難！

姜老爺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舌尖的位置，朝姜十煙笑了笑，“煙煙，你幫我去買一些果子吧。”

“好。”

姜十煙離開，屋里只剩下心思各異的兩人。

傅予之走到沙發上端坐，目直姜老爺子。

視線相接，兩人都耐著子，等對方先開口。

但，顯然傅予之更沉得住氣。

姜老爺子咂了咂，堆起一臉和藹的笑意，“傅小子，你看我也恢復好了。公司那邊還等著我去持，不能總讓煙煙兩頭跑，你去問問醫生什麼時候讓我出院？”

出院這事提了好幾次，醫生每次都吞吞吐吐不肯答應，這下更是連他的主治醫生也給換了。

他怎麼也是商場沉浮幾十載的人，稍微腦經就能明白這事多半是傅予之的意思。

只是他們無冤無仇，傅予之沒有理由這麼對他。

兩只狡猾的狐貍，都在探查彼此的底線。

傅予之盯著他，角輕扯，“這事自有醫生拿主意，我一個外人怎麼好開口。您說呢？”

姜老爺子愣了兩秒，仔細品味著他的話。

‘外人’這兩個字讓他想起之前，他曾當著傅予之的面說過這話。

這小子該不會是因為這話生氣了？

這……也太小氣了！

也是，他從來都不是個正常人。

外界的傳聞雖然傳的有些離譜，但也是真假摻半。

他的仇敵太多，到底能不能護住他孫這事還不好說。

這也是他遲遲不表態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的孫喜歡，以他的子是絕不可能讓兩人在一起的。

把持著心中的底線，姜老爺子咬牙回答，“什麼外人不外人的，以咱們兩家多年的關系我一直把你當孫子看待的。”

孫子，不是孫婿？

他確定？

沒有姜十煙，這人死在他面前他都未必看一眼。

明白了姜老爺子的意思，傅予之抬眸凝著眉，輕哼一聲，“姜老爺子似乎糊涂了，我姓傅，是煙煙的未婚夫。”

被他的凌厲的眼神嚇到，姜老爺子往后了，不滿的嘟囔著，“不是已經退婚了嗎。”

雖然后來姜十煙找人把新聞撤了，但這事早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傅予之突然起，姿態散漫走到姜老爺子面前開腔，語氣中著堅定，“那就再訂一次。”

傅姜兩家的這樁婚事原本是玩笑之言，后來也只是簡單的過了婚書，并沒有大大辦。

如今兩人都已經長大，這事不能像小時候那樣馬虎。

沒想到傅予之的態度這麼堅決，姜老爺子思索了片刻，端正了態度。

以長輩的姿態開口，“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原本這樁婚事我是很滿意的，但你看看這些年你做的這些荒唐事！”

“且不說商場上的敵人，就你們傅家那堆爛攤子自己都理不清，讓我如何放心把煙煙給你！”

“外界都說我們姜家高攀傅家，但在我心里是你配不上煙煙！”

他掌管傅氏的這些年，凡事與他作對的人都一個個悄無聲息的消失，手段殘忍狠厲被外人詬病。

還有他名義上的兩個哥哥，早晚是要回來與他爭一爭的。

輸贏他不關心，他只怕他的孫會委屈。

雖說姜老爺子說的事實，但以傅予之的個一旦認定了，又怎麼會因為旁人的一兩句話認輸。

在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姜老爺子同意了，他明正娶。

他不同意，他也是要把姜十煙綁在他邊的。

“正因為我的手段，所以我才能護住。”傅予之脊背僵直，不咸不淡的開口，“而不是打著親的名義，任由一些外人欺負這麼多年。”

這句話像一把刀一樣進姜老爺子心里，一雙渾濁的瞳孔瞬間。

他年紀大了，手段心思已經不如年輕時果斷。

困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幻想著父慈子孝的齊人之福。

這些年姜十煙心里過得苦，他以為自己多疼一點，把公司的份轉到名下這些就能抵消。

手指陷進被子里，姜老爺子哆嗦著承認，“你說的對，說到底是我讓煙煙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