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守歲，傅予之終于能正大明的留宿。

姜十煙又睡著了，傅予之將人抱回了房間。

擁著人躺在床上，傅予之卻舍不得閉眼。

視線落在懷中，人烏黑的頭發順的趴在細白的脖頸，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刺眼，姜十煙微微翻了下。

隨著作，下的枕頭輕微移，出了枕頭下的筆記本。

傅予之隨手拿過來打開，人清秀的字跡躍于紙上。

說是筆記本，容更像是日記。

不想驚醒床上的人，他拿著日記本輕手輕腳走到臺。

打開燈，坐在藤椅上看的十分仔細。

日記往往從小事落筆，有高興也有失落。

18歲的傅予之錯過了的十年的青春，28歲的傅予之想從這本日記中彌補曾經的憾。

日記記錄了一些生活的瑣事，也記錄著一個不可宣之于口的。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經翻過了大半。

視線繼續，不知從哪里開始傅予之目越來越凝重，角抿起。

最后一頁短短的一行字看完，傅予之只覺得渾如墜寒潭一般冰冷徹骨。

字堅定且工整：

【上天給了我重活一次的機會，這一次我想和傅予之在一起。】

時間是他們退婚那天。

……

思緒拉回那一次見面，闖進辦公室，眼眶含淚沖進他懷里。

說：我后悔了，我不想退婚。

再次見面，低頭輕吻他。

說：我想待著你邊。

晚會上霸氣替他解圍，暖了他破碎的心。

說：你地獄我地獄，你上刀山我上刀山。

他還記得問過，是否相信人有前世。

他當時篤定世上從無鬼神，甚至覺得的話太過荒謬，從而忽略了眼底的緒。

原來，一切有跡可循……

不知道在臺坐了多久，背后的房間傳來輕微的靜。

“予哥哥？”

傅予之聞聲回頭。

姜十煙睡得不安穩，翻時沒看到傅予之，便坐起找他。

約看到臺坐著一個人，姜十煙低聲開口。

那人回頭，一雙眸子猩紅。

明明隔著漫長的距離，明明他的五在黑夜中輕微模糊，但姜十煙一輩子也忘不了他那時的眼神。

以至于后來的許多年再想起時，心里都會沒來由的涌上一種恍然若失之。

見姜十煙過來，傅予之不著痕跡的合上筆記本扔到一旁的花盆中。

起回到房間，明明幾步的距離，他只覺得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就站在眼前，卻恍若鏡中花水中月，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手部用力，將人擁進懷里，心里的惶恐才被緩解。

傅予之的溫很涼，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

“你怎麼了？”姜十煙著緒，喃喃道：“怎麼手這麼涼？”

傅予之滿腦子都是筆記中的話，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一聲音。

筆記中說：這一次……

那是不是說明上輩子他們沒能在一起？

每每想到這種可能，傅予之覺得每次呼吸之間，都疼的無法呼吸。

察覺到他緒的低落，姜十煙有些著急，“予哥哥你怎麼了？別嚇我好嗎？”

顧忌到姜十煙的心，傅予之艱難出聲，“煙煙，你說我們以后會一直在一起嗎？”

“會，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雖不知不知道傅予之為什麼這麼問，姜十煙毫不猶豫點頭。

重生一次，只希和傅予之能長長久久的。

像是沒聽到的回答，傅予之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

怕他緒會失控，姜十煙想了個餿主意。

手臂搭上傅予之的寬肩，在他邊落下一吻，眼角帶著勾人的笑意，“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做些其他的？”

思緒拉回，視線落在人上。

睡是他幫忙換的，淡短款吊帶真。

綿的布料似非，加上姜十煙這陣子材漸漸，一舉一皆是萬種風。

手掌隔著布料挲著腰間的，手心的溫度逐漸滾燙。

輕微失控的吻落下，幾乎咬破姜十煙的瓣。

直到下人發出一聲痛呼，傅予之才猛然清醒。

片刻后，眸底的重新聚攏。

人眼眸含淚，視線迷迷蒙蒙盯著他，勾出一|模樣。

眼底映照出此刻的模樣，傅予勾笑了。

似乎只有這一刻，他才真正覺得姜十煙是真實的，是屬于他的。

……

折騰了一夜，第二天姜十煙醒的很晚。

纖腰發酸，膝蓋微紅。

下樓找了一圈，看報紙的姜老爺子淡定開口：“天沒亮就走了，也不知道這麼著急干什麼。”

想起傅予之離開的背影，像丟了魂一樣。

他想攔著，還是慢了一步。

……

城郊

男人一便裝，長玉立。

趕在年初一上香的人很多，大多都行匆匆。

他靜靜站著，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

他五優越，氣質矜貴，不乏一些香客在周圍暗送秋波。

只可惜他目凝聚，毫沒注意到旁人的視線。

寒風吹落葉，卷起腳邊的塵土。

下一秒，男人膝蓋落下，重重磕在臺階之上。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時，周圍的香客中發出一聲驚呼。

“他要跪著上山？！”

“我的天，這里的臺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瘋了不？”

“就是啊，這一步一跪上去，只怕膝蓋都要廢了！”

“不知道他想求什麼？”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傅予之。

“他是不是傅予之？就是那個殘忍冷的傅家三爺。”

“有些像……但傅家全國首富，應該不缺財吧？”

不是只有他們這些打工人才會想著一夜暴富嗎？

“你傻啊，不求財……那就是求姻緣了！”

“我的天，他好專，我哭死……”

摒棄耳旁的喧鬧，傅予之果真如他們說的一樣，一步一叩首。

目落在遠在山頂的廟宇之中，滿是堅定。

曾經他無數次請求神佛救他于水深火熱，只可惜第二天迎來的還是尖銳，朝他刺來的利。

那時他怨過，佛為何不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