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只知道纏住李聞寂和姜照一的是祝融藤,但并不知道李聞寂和姜照一因此而不能長時間分開,一旦姜照一離開他,祝融藤失去關聯,就會死。
所以李聞寂并不認為跟自己的蘇醒有什麼關系。
而繁云狡詐,盤踞敘州多年,但外界卻并不知道其是男是,狡兔還有三窟,繁云的藏之又豈止三窟。
連著好些天,趙三春他們去了好多繁云的生意場,也沒找到繁云的蹤影,還是檀棋偽裝手里有紫燈芯存貨的妖商,跟繁云手底下的薛錠易,才從其里撬出來點消息。
這個薛錠最近和一個凡人結了仇,正氣得牙,來了個賣紫燈芯的,他便一口氣訂了八個,誓要將那凡人一家子全都弄死。
哪知道這紫燈芯沒買,他自己也被檀棋扣了。
姜照一休息了幾天,神也好多了,額頭上的傷并不重,現在也已經結痂了,李聞寂要再去映霞林群山的背面,當然也不可能留下一個人待在酒店。
比起跟著他,現在留下才更危險。
“你個兒子走快點!”
趙三春早看不慣那個薛錠,嫌他走得慢,就給了他屁一腳。
薛錠雖不是繁云跟前的人,但之前也是去過繁云居所的,他也知道最近繁云都住在哪兒,所以檀棋還留著他的命。
“這個繁云是男的還是的?”一邊走,趙三春一邊審問。
“男的……”
薛錠像個霜打的茄子,再沒之前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他長得很高大,大約有兩米了,他本是化蛇,他養了一頭惡,但他自稱那是他的兄弟,那是個不會化形,人面虎的馬腹,那家伙喜歡吃人……除了在黎明村選人食,也在其他地方選男人食,一個地方十年一送,那十個地方錯開時間來送人,就是一年一個了。”
趙三春只問一句,他便說一連串。
化了形的怪懼怕凡人上的地火,但那對沒化形的飛禽走卻沒什麼用,所以那馬腹幾乎年年都能吃上人。
“馬腹吃人居然是真的……”姜照一聽到了他的這些話,也不知道繁云盤踞在這敘州有多年,而這里到底有多人了馬腹的盤中餐。
“這個方向,是那天那兩道影子帶我來的方向,”打量著前面,遠遠的,就看到了前面的河灘,“可是繁云會藏在哪兒呢?”
那河水蜿蜒至山林里,好似一眼不到頭。
“在水里。”
李聞寂抬首了一眼遠那河上漂浮的煙霧,難怪他紫微垣星圖里的星子尋不到毫怪氣息,水能隔絕一切。
“可我那天夜里見我姐姐來的時候,上的服都是干的。”姜照一想起那天夜里的事,也想起姜奚嵐扯到上的披風。
“我,我知道……”
那薛錠巍巍地舉手,被趙三春和賀予星盯著,他也沒敢回頭,只是咽了口唾沫,道,“相傳,越王勾踐在昆吾山用白馬白牛祭了山神,然后他得到了山里的赤銅礦,混八方之氣,鑄造了八把劍,其中有一把劍做斷水,用其劃開水波,便能供人行走……我們這些人只能自己潛下去,但若是貴客,或是繁云他自己,那守門的便會用斷水劍劃開水波。”
姜照一乍一聽他這些話,便想起來自己以前好像也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各位……各位大人,我絕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那水底下的石門可不簡單,一般外力,就算是炸藥都不可能將它炸開的,何況那石門里面還守著不的人,戒備森嚴,要進去可難得很!”薛錠毫沒有夸大。
但才走過紅石平原,順著河灘一直到前面的林子里,他們一行人站在薛錠所說的方位,他便眼見著李聞寂袖里流散出淡金的瑩隨即強勁的氣流拂面,他被震得心肺生疼,抬眼卻見那如刀刃一般往河流里下沉的氣流竟生生地破開水波,分割出一條路來,與此同時,那在對面山崖底,原本被河流覆沒的石門“砰”的一聲破開,的空氣里混合了嗆人的煙塵,失去石門的口有一道若若現猶如水幕般的薄,仿佛就是那薄才擋住了源源不斷的水流滲。
薛錠瞪大了眼睛,他約看見那石門之后的怪也已倒一片,都化為了本,似乎是也不了。
他再看李聞寂時,一雙便抖得更加厲害了。
繁云的住在地下,偌大一個地宮,似乎是舊朝哪位皇親貴胄的安眠之,沒想到這繁云膽大,竟敢將前人安息的地宮當做自己的府邸。
他常躲在這地下,也難怪總是找不到他的影子。
上頭石門的聲音驚了他,他推門出來,石壁上方的夜明珠照見他滿臉橫的樣子,他看有人匆匆跑來,便大聲道,“出了什麼事?”
只是那人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外頭一幫子的怪摔了進來,個個口吐鮮,很快斷氣。
“繁,繁云大人……”薛錠被趙三春推了進去,他一見繁云那雙戾的眼睛,便抖如篩糠。
而繁云見他被綁著,心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也不留,直接手用掌風將他帶了過來,也不由他說話,直接就擰斷了他的脖子。
薛錠摔在地上,變作了一只野豬。
“不要進來。”
李聞寂瞥了一眼眼前這鐫刻了天闕仙鶴的石門,隨即對邊的姜照一道。
姜照一點了點頭,看趙三春和檀棋都跟著他邁進了門檻。
繁云和彌羅,糜仲不一樣,早年他們還不在非天殿主邊時,除了容震是一直跟著殿主的之外,便是他繁云在非天殿的時間最久。
他早年間,也不止一次上過非天殿的第九重樓闕。
他甚至還有幸親眼見殿主雕刻那尊非天神像的場面,那神像栩栩如生,繁云亦如殿主一般,對修羅神非天有著滿腔的崇拜之,他又怎麼會記不住神像的五?
故而此刻,當他親眼看見那年輕男人越過石檻走進來時,他便僵在原地,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仿佛耳畔有轟鳴之聲,他心的震幾乎無法掩飾。
“繁云先生這是怎麼了?”
李聞寂或是覺得他這副模樣有些好笑,便輕輕挑眉,明知故問。
繁云幾乎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與神像五幾乎如出一轍的一個人會站在他的眼前,他雙膝微屈,滿腦子空白,幾乎就要下跪。
但隨即他又想到,昔年滿天神佛早已隕滅,修羅神非天早已化去本源之息,殞九百多年,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又怎麼會是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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