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上,一輛轎車在疾馳。
司機是個話癆,滔滔不絕的跟司亦然、粟寶聊天。
「你們是廣西人嗎?現在這個時候我以為沒有人拼車呢!」
原來是粟寶和司亦然這兩個沒有份的人坐不了高鐵飛機,找了網約拼車。
司亦然言簡意賅的回答:「嗯。」
司機奇怪:「你們這口音也不像廣西呢,是要回去做什麼呀!現在也不是假期?」
司亦然隨口一說:「回去祭祖。」
司機:「啊?三月三不是已經過了嗎?三月三才去掃墓吧……」
司亦然:「嗯。」
司機:「……」
哎,這兩人怎麼不說話?
好無聊……他只好打開收音機。
【17日晚上,百、河池、南寧、貴港、玉林等市大部有強對流天氣,局部地區10~11級雷暴大風或冰雹……】
司機看了外面一眼:「不是啊,現在看著沒什麼風?」
「這天氣,不像是有冰雹的樣子。」
收音機還在繼續播報著:【18-19日,桂東……強對流……桂西……】
司亦然低頭看了一眼粟寶的手機,問道:「怎麼樣?」
粟寶道:「大舅舅他們的電話是空號,奇怪的是,小舅舅的號碼卻能打通……」
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記得很多人的號碼,一連打了十幾個號碼,八個舅舅的,外公外婆的,甚至聶叔的、萬燾叔叔的、吳媽的……
很巧合的是,全部是空號。
除了小舅舅的號碼!
這個號碼在這個世界有了重合。
「只是沒有人接。」
粟寶盯著那串號碼,說道:「我打了三次,都沒有人接聽。」
司亦然幫把手機息屏了,說道:「或許也是巧合。」
粟寶失落道:「嗯,就算打通了對面也不一定是小舅舅……」
司亦然抱住了,手慢慢的拍著後背。
他看了一眼窗外,昏昏沉沉的,高速兩邊綠化帶的灌木樹枝在搖晃。
車子早已經進廣西,風漸漸大了起來,司機開著車都覺車子像是被掀起來似的。
他心驚膽戰的開得很慢,天黑的時候才到了金城江區。
司機問:「這裏離金城江區很近,要不我們先在金城江住一晚吧?」
他看了外面的天氣,黑的!
風越來越大,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變冷了起來。
司機還穿著短袖,手臂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不會真的……」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一片噼里啪啦的聲音!
噼里啪啦的聲音幾乎只是一瞬間就變了哐哐的砸車上,司機大喊了一聲『臥槽!』
蛋大小的冰雹砸在了前擋玻璃上,砸出了一個坑,玻璃裂開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前面驚的司機或許是新手,猛踩了剎車。
他們這個車避讓不及,就這樣撞了上去……
司機在急關頭打方向盤,想要避過這輛車。
然而來不及了,車子飛了出去,在路面上翻滾了幾圈,車頂著地撞飛防護欄,滾落到了路外面的小山坡底下……
粟寶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危險發生的那一刻司亦然幾近本能的撲在上,將護在懷裏。
轟的一聲,車子終於倒翻著停下。
系在上的安全帶勒得粟寶很疼,變形的車住了的手腳。
司亦然被甩到了一邊,砸破了窗戶。
「亦然哥哥……」
粟寶聲喊了一句,司亦然卻沒有回應。
「司機大哥?」
粟寶又喊了一聲,前面的司機哼唧一聲,也沒有了聲音。
四周一片昏暗,冰雹還持續不斷的砸在車子上。
粟寶眼前出現了重影,強烈的眩暈讓幾乎撐不住了。
但是,必須得清醒,必須得求救……
粟寶看向一邊,手機掉落在車頂。
拚命的住安全扣,座椅變形讓解不開安全帶。
粟寶要哭了,一次又一次,這個世界像是要把『藏』起來或者抹滅。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來這裏真的錯了嗎?
的選擇錯了嗎?
粟寶眼淚吧嗒掉下來,鮮從手臂上滴落,長了手拚命要夠到手機,還差了很遠。
司亦然半個子都在車窗外面,上的服都被鮮染紅,冰雹還不斷的砸在他上。
粟寶哭著,喊著,試圖喊他醒來,哪怕進來了躲開冰雹也好一點!
「亦然哥哥!」粟寶掙扎著,流得更多。
終於解開了安全扣,砰的一聲掉了下去。
用儘力氣把卡在外面的司亦然拉了進來,又不敢作太大,甚至連解開他安全帶的力氣都沒有了。
粟寶抖著,艱難爬到一邊,抓住了手機。
110、120、119……全都打了一遍。
不斷的打,但是極端天氣高速路出現狀況太多,很多車子著急進金城江,事故多發,現在出口都堵死了。
被告知救援人員還堵在十公里之外,讓再堅持一下……
怎麼辦,再堅持一下,要等多久?
亦然哥哥和司機大哥能等多久?!
「還有誰,還可以找誰……」粟寶手指點在屏幕上,屏幕上留下一個個印子。
終於的視線停留在那串悉的號碼上面。
粟寶跟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毫不猶豫的撥打了這個號碼。
第一遍……沒有接。
第二遍,第三遍……
粟寶漸漸的絕了,忍不住哽咽,抬頭看眼前的場景,有一種覺:的一切正在被剝奪、甚至要把唯一在邊的人也都帶走。
以前被舊天道著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絕!
每個世界都有它自己的規則,以它的方式維持著它世界的平衡。
終於,電話打通了。
粟寶著聲音,強忍悲傷,哽咽著說出那句話:
「喂……是,是小舅舅嗎?我是粟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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