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懂事的乖小孩兒,只對他報喜不報憂,“開心,雯姐姐傍晚時還帶我去看了沐晨鐘那里的落日晚霞呢。”
陸玨眉尖微挑,側目過去看,“可我怎麼聽聞今日有人在宣徽殿生了怒?”
他說著隨手拿起桌上的桔,一壁給剝,一壁等到低低地道:“是有點小事,但不是都過去了嘛。”
“什麼委屈了?”
昌寧郡主那麼難聽的話,婉婉不想說給他知道,挪一挪尊下的墊離夫君近一點,輕輕地說:“我不委屈,只是……”
婉婉思忖片刻,躊躇問:“我那樣子對睿王府,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呀?”
事后到底還是有點忐忑,拿不準朝堂上的事,只好俯湊近過來,微蹙著眉長睫眨地瞧著他。
陸玨只看了一眼,角便勾起來,抬起沾著桔子水的手指刮了下的鼻尖,鬧得婉婉頓時皺一皺鼻子,被酸味兒沖得眼睛都起來。
他才傾,在眾人目不能及親了下的小耳朵,低笑著說:“只要你不是謀害親夫,旁的事都不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第68章 ·
大庭廣眾之下親,婉婉真是要死了!
手,借著面前長案的掩護去了下男人的腰側,但好似羔羊虎口,一把就被他捉住不放了。
“乖,別鬧。”
陸玨反過來教訓,指尖掰下瓣桔,滿滿當當塞進了小氣包里,教兩腮被水灌飽,便沒功夫再言聲兒。
婉婉紅抿著笑,不安分,又禮尚往來地拿指尖撓了撓他的手掌心。
燈火通明、眾目睽睽,兩個人一點晦的纏綿司,全藏在了袖之下,不為外人道。
不多時,上首傳來一聲太監尖銳的嗓音,刻意拖得很長很長“恭迎圣上,恭迎皇后娘娘”。
蘭臺外頃刻間寂靜無聲,眾人齊齊起相迎。
此回大宴只有帝后出席,其余高位妃子都未曾面,先頭寵冠六宮的寧昭儀,因才生下小皇子不久,也缺席了宮宴。
聽說皇帝原本是打算給寧昭儀晉貴妃位的,但自己不想越過養母賢妃,遂婉拒了,真假不知,但確有這麼個說法。
皇帝應當是極喜那位小皇子,甫一出生便親自賜了名不說,封恒王的旨意第三天便頒了下來,這在本朝可是絕無僅有。
皇帝膝下的兒子,陳王與齊王、襄王都是弱冠之年有了實績才封王,并且獲封后不久便前往了封地,不得在盛京中久留。
陳王想回來一趟,都還費了老大氣力。
皇帝如今四十有余,尚算強健,小恒王這一遭,若非正好上旨賜婚太子與姜家,兩相稍做平衡,底下多大臣估著晚上得連覺都睡不好。
今日太子與姜蘊亦是并肩出席。
新婚夫妻當眾言笑晏晏、相敬如賓,若逢有員舉杯敬酒,太子對姜蘊呵護備至,一應都替代飲了,呈給眾人的便是兩人滿滿的心意相合。
婉婉看在眼里,心里替陸雯錯付的那些真心不值。
陸雯從前說,沒有人愿意同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可太子呢?
他怎麼能同時喜歡那麼多人?
婉婉的小腦袋實在想不通男人海底針一樣的心思,側目看向夫君,倒又怨屋及烏地想起來
夫君也還有個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得記一輩子的小姑娘呢!
心眼兒小,兀自琢磨著便越發不得勁兒,這事兒等尋著個合適的機會,還是要好好同夫君說道說道。
上首太子與太子妃兩相恩,婉婉抬眼間,便在對面貴席面已瞧不見陸雯的蹤影,舉目四顧,在幾個相好的貴邊也沒有看到。
“夫君……”婉婉輕輕拉了拉陸玨的手,“我想去看看雯姐姐。”
陸玨自不好摻和們姑娘家談心事,遂抬手喚來個年長的掌事,教帶著婉婉去四轉轉,又囑咐不要跑太遠。
領著婉婉,出大殿后沿著問過一路,在一池邊小亭瞧見了陸雯。
但當婉婉正提步打算過去時,才看見陸雯不是一個人,面前還站了一個人,被一角畫柱擋住了半邊背影,瞧著是個……男人?
陸雯背倚欄桿悠閑坐著,男人在面前兩步之遙靠著石桌站,不知在說些什麼,兩人之間卻總好似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可惜婉婉離得有些遠,樹葉擋住了男人的臉,只看得到對方右手虎口似乎有刺青,軍營里才有的某種圖騰。
侯府未出閣的小姐私會外男,傳出去畢竟不好聽,婉婉當即止了步子,回去看那。
頷首,“夫人放心,奴婢什麼都沒看見。”
婉婉便不多說,也沒有打算過去打攪。
與一道往蘭臺原路返回,提燈在前,此時夜空中圓月高懸,四下一片靜謐,枝葉間已能聽見幾聲蟬鳴。
途徑一拐角時,恰好迎面上永安長公主尊駕。
婉婉上回與永安長公主有集,還是大金山寺時,那時長公主眼里沒有這號人,小郡王打了人,也不過寥寥一句并非有意作罷。
此回卻大不一樣。
未等婉婉行禮,永安長公主已先認出來,“陸小夫人,你在此做什麼呢?”
婉婉心里存著戒備,福了福,“回長公主的話,方才在殿中嘗了些酒,我出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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