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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婚不晚》 092毀婚

已經是夏天很熱的天氣了,吃完晚飯,安舒一個人出來走走。走在田埂間,四面八方都是蟲鳴鳥,迎面吹來的清風除了帶著涼意外,還有稻谷的清香味。安舒雙臂展開,眼睛閉上,微微揚起腦袋來。

想,難怪婆婆跟媽媽來了這里后,就不愿再離開呢。原來,這里竟是這麼好。

空氣新鮮,遠離喧囂,難得的清靜。

夜幕低垂,天空呈冷墨,將黑未黑。安嘉靖車子從安舒邊經過,他側頭看見了人,車子便停在路邊。

開門下車,他重重將門又合上,舉步走過去。安舒聽到了聲音,忙轉頭去。待得瞧見朝走過去的人是安嘉靖的時候,腦袋瞬間炸開了,匆匆四下就跑。

這鄉野間,真的什麼都好。只唯一一點不好,家家戶戶離得遠,萬一出了什麼事,喊破嚨都沒人聽得見。

安舒不知道安嘉靖此番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來,肯定沒好事。田埂間路好走的,一點不泥濘,安舒跑起來,安嘉靖便跟在后面。

三兩步,就追上了。

“你來這里做什麼?”見跑不掉,安舒不跑。

“找你媽。”安嘉靖倒是沒瞞,黑眸中一閃而過,眸子銳利得尖刀,他說,“有些事,我想親自問個清楚明白。舒,你媽說的話,不一定都是真的。”

安舒冷笑:“我媽有什麼理由對我說謊?”

“那我又有什麼理由去相信你們?”安嘉靖微垂頭,目不轉睛盯著安舒看,“左右我的父母都死了,你爸爸也死了,自然是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天遇到你,你好像并沒有真正說出想說的。說罷,你說了,我便沒必要多此一舉,再去找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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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舒想起來,媽媽跟說過,季家伯父惹毒癮的事,不能告訴他。

“你父母是自殺。”安舒只能說這麼多,“我爸最后一次去見伯父伯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尋死的準備。所以,我爸爸才出小區門,你家便炸了。這一切,都是你父母事先安排好的。”

安嘉靖不信:“那你告訴我,他們兩個老人家好好的,為何自殺?”

安舒看著他,表嚴肅。若不是媽媽叮囑,真恨不得現在就全說了。

“那我問你,我爸爸,為什麼會惹上毒癮?”安舒知道季家伯父伯母是因為惹毒自殺,且還那麼巧的,自己爸爸也是。

想,或許安嘉靖早知道了自己父母死亡的原因,所以,他故意讓自己爸爸也遭那份痛苦。媽媽雖然說安嘉靖什麼都不知道,也說自己爸爸惹毒純屬巧合,但是不信。

媽媽太心善了,才將蛇蝎心腸的安嘉靖想大好人。

安嘉靖還是那句話:“不是我。”

“那是誰?”

“不知道。”安嘉靖冷著臉,“舒,都現在這種時候了,我沒必要再欺騙你。騙你又怎樣?你不是已經拿我當敵人了嗎?我沒必要騙你,我也不會騙你。”

“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

安舒笑:“誰信你?你爸爸自己惹毒,他痛苦不堪,最后選擇自殺。所以,你便打算讓我爸爸也惹上毒癮。如果不是你,我真是想不明白,還會有誰。”

安嘉靖冷冷著安舒,沉默著,久久沒有說話。

安舒道:“我媽讓我不要告訴你,怕你傷心難過。但是我覺得,像你這種人,連心都沒有,何來傷心之說?”

“不可能。”安嘉靖不相信,“不可能是真的。舒,你媽媽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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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反正這就是事實。”安舒再搭理他,越過他,朝路邊走去。

恰好,那邊霍江城也過來了。車子停在路邊,他人就朝這邊來。

“二哥。”安舒此刻徹底放下心來,走到霍江城邊問,“你怎麼來了?”

“你隔三差五不著急,想你了。”他攬過妻子,目掠過安嘉靖,招呼也沒有打,直接離開了。

坐上車子后,安舒說:“真是嚇死了,我剛剛吃完飯在田邊散步,安嘉靖突然出現。他這個人,險得狠,前段日子你又那麼對付他,我真怕他會來個毀尸滅跡。那樣,我們就兩隔了。”

“別胡說。”霍江城輕聲斥責,不過還是道,“以后晚上別一個人出來,危險。”

“吃了這回教訓,下次不會了。”安舒保證,又問,“你吃飯了嗎?我跟媽媽婆婆都吃過了。等回去,我給你做飯吧。”

霍江城側頭笑,抬手腦袋。

~

“江城也來了?”霍江城到蕭住所的時候,蕭人沒在一樓,倒是舒雅,正捧著本書在看。

見到婿,擱下書,走過來說:“江城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

“媽,別了,我去吧。”安舒已經主套上圍,“我最近新學了兩道拿手菜,正好,我做了來,讓二哥嘗嘗看好吃不好吃。”

舒雅潑冷水:“江城的廚藝可是頂級的,你那雕蟲小技,怎麼會得他的眼。”

“媽,你別打擊我自信心嘛。”安舒有些頹。

舒雅笑:“好了,媽媽隨口說說的。乖,快去吧。”

安舒說:“對了媽,以后晚上一個人,你也別去外面走了。這地方雖然好,但是家家戶戶離得遠,萬一遇到壞人了怎麼辦?真遇到壞人,喊破嚨,估計也沒人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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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遇到壞人了?”舒雅詫異。

安舒老老實實說:“安嘉靖莫名其妙的,突然開車過來了。他攔著我問我他爸爸的事,說如果我不說,他會來找媽媽您。我怕他打攪你,所以,就說了。”

“你全告訴他了?”舒雅問,“他爸爸那……”

“嗯,說了。”安舒攤手,“他還不相信,那也沒有辦法。希他能夠早點認清楚事實,別再整天一副我們家欠他的模樣。”

舒雅嘆氣:“他也是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安舒對這位曾經的哥哥意見很大,“算了,干嘛說他。我去做飯。”

安舒走后,舒雅便坐了下來,與霍江城說了關于舉辦婚禮的事

婚期定在九月,也沒有多天了。事忙起來還多,不過,因為是喜事,就算忙,也都開心。

~

那邊,安嘉靖態度堅決,堅持不肯領證。為著此事,安振業跟安嘉靖大吵過,安木杉也哭著質問安嘉靖,得到的不過一句冷漠的話:“再吵,連婚禮都可以免了。”

安振業氣得掄起拳頭,狠狠朝安嘉靖打過去。

安嘉靖側避開了,擋住安振業打來的拳頭,冷聲道:“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利益。既然是為了利益捆綁,為何要領證?安振業,你可別糊涂!”

“那拿我兒當什麼?結婚不領證,法律上算夫妻嗎?”安振業氣得眼睛赤紅,“別忘了,肚子里懷的,可是你季家的種。”

“忘不了。”安嘉靖懶懶散散,似是不多在意,他走到辦公桌邊,點了,“你也放心,對木杉和孩子,我會照顧好。看在木杉懷了我的孩子的份上,我網開一面。至于你,安振業,我可管不了你。”

“你……你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安嘉靖扯冷笑一下,然后說,“沒別的事的話,請董事長出去吧。我可不比你,我這里,還有很多事要忙。不送。”

“哼!”安振業奈何不了安嘉靖,轉走了。

待他走后,安嘉靖臉一點點冷下來。冷得險,冷得人心驚膽戰。

~

安振業回去后,越想越生氣。他一來是覺得安嘉靖駁了他面子,二來,也覺得如果婚禮照常舉辦了,證不領的話,將來人知道,會說他兒是賠錢貨。

回去后思來想去,安振業決定,這個婚禮不辦也罷。

他是想著,也給安嘉靖點瞧瞧,等著他來主求和。可是狠話放出去后很久,那邊也沒有激起一點水花來,安振業不免有些慌了。他實在安嘉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在這種況,他們已經被栓在一條麻繩上了。如果婚禮取消的消息放出去,于他們雙方來說,對誰都沒有好

想著,覺得或許那小子會聽老太太的話,安振業便去了老太太房間。老太太房間里,薛蓉母正陪著,陪老人家在斗地主。

“振業回來了?快來快來,湊四個人,我們去打麻將。”老太太興

“媽,我有事要跟你說。”安振業臉不好看,說罷,朝薛蓉了眼。

薛蓉會意,起說:“媽,時間也不早了,我跟木楊明天再陪你玩吧。”

老太太有些掃興,將撲克牌往床上一扔,這才向兒子問:“什麼事,說吧。”

安振業在一邊坐下,才說:“嘉靖這臭小子,現在跟我耍賴,不肯娶木杉了。木杉現在肚子這麼大,他一句不娶就行了?媽,你是看著他長大的,要不要喊他回來,好好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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