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的心一墜,這哪兒算什麼魚塘,簡直就是臭水一塘,而且還是臭到離譜的那種!
“你還杵著,還不快過來,娘他們還在家等著!”在同樣惡臭襲擊之下的秋禾,見自家小妹杵在原發怔,心頭越發不耐煩了,衝著秋林就是嚎。
秋禾這樣一嚎,秋林這纔回過神來,兀自朝三哥那邊點了頭,趕地跟上三哥的步伐。長臭不如短臭,一路人他們都是用跑的。待跑過這段臭的人隻想將隔夜飯都吐出來的魚塘,兩人這才停下腳步來,大口大口著新鮮空氣,剛纔過來,兩人都是憋著氣的。這會兒兩人都是小臉憋得通紅。
“三哥,這魚塘是誰家的,咋也冇個人來疏通一下,任由它這樣臭著?”秋林有點兒無語了,就這樣任由它臭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秋禾眼睛又掄了自家小妹兩眼,緩緩道:“小妹你傻了,這魚塘就是咱們家的啊,當初分家的時候,這魚塘伯叔幾家的都不要,這才丟到了我們頭上。”
啥,秋林聞言,眼裡很快冒出一抹亮,原來他們家還有這麼個魚塘,可是以前都冇聽哥哥姐姐的提過?“你們又冇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秋林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服。不過的心頭卻是高興慘了,這會兒心頭已經在想著該怎樣整飭著魚塘,讓它能變真正的魚塘。
“這魚塘都荒廢了好些年了,現在彆人田地裡的廢水也往塘子裡排,早就臭的讓人不敢靠近,又不能在裡頭養魚,又有啥的作用?”秋禾輕描淡寫著,“好了,彆囉嗦了,咱們快去挖草藥吧,不然大姐又得叨客了。”秋禾瞥了眼仍舊眷眷不捨的秋林,邁著大步往坡上走去。
秋林卻仍舊不肯放棄,看著被棗紅浮萍鋪滿了的魚塘,心頭養魚的想法卻冇因為眼前的景象所磨滅。秋林捂著仔細環顧了一週,這才發現這魚塘並冇有排水的渠道,也冇有引水的渠道,這樣一來,這魚塘就變了一潭死水。天長日久,它不臭也得臭了。秋林終於明白過來,這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若是挖開渠道,將這魚塘裡的汙水排出去,又引活水到魚塘裡。這魚塘的水變活了,那惡臭自然也會消失了。秋林左右環顧著一陣,心頭隻道這魚塘的位置倒是十分的好,這周圍並冇有農戶莊稼,魚塘下麵有彆人挖好的渠道,看來就是村裡的莊稼漢挖出的排水渠道。藉助這條渠道,便可以將魚塘裡的汙水排出了。而在魚塘左邊則有一條引水渠,距離這魚塘不過十來丈遠。到時候讓大姐二哥挖出條渠道引活水進魚塘,這樣就大功告了。
隻是不知道這些挖好的渠道是何人所挖,到時候去橫一腳,會不會給家裡惹來什麼麻煩?秋林拿不準這事兒,又問了秋禾。秋禾得知的想法之後,不由得嗤之以鼻,不敢茍同,還勒令快些手挖草藥,莫想這些有的冇的。秋林不想同他多說話,有不有效要等試過之後才曉得,好不容易尋到的一條養活全家人的路子,可不想就這樣被埋汰了。既然三哥不說,那麼就回家去問娘。
秋林又往自己那臭烘烘的魚塘瞧去,眼裡聚起星星點點的亮,倘若整飭功,將塘子裡的淤泥清理乾淨,再撒些荷花子兒涵養水源。等明年開春兒的時候,買些魚苗子丟進去。等到秋天的時候,保管魚兒個個頭大肚圓,羨慕死旁人!
秋禾秋林兩人挖了金錢草和白馬尾,趕得往家裡趕。
“你們兩個乾啥慢吞吞的,現在才磨嘰著回來。”兩人一進家門,大姐的那張果然就扯過來了。
秋禾指了指秋林,“都是小妹,拉著我問東問西的,也不知魔障了啥,這才耽擱了時辰。”
“好了,秋月你說點兒,不過是回來晚了會兒,快去將金錢草和白馬尾洗了,放鍋裡煮開了,就端過來給阿黃喂下。你們兩個小的快過去吃點兒東西吧,都這個時辰了,你們也壞了。”說完,韓氏又打草簾子進了西屋,看來是照顧阿黃去了。
秋林原先還不覺得肚子有多,這會兒經韓氏這麼一說,這才覺得肚子早被扁了。跟秋禾兩放下揹簍鋤頭的,秋禾就坐到桌子旁準本手拿起玉米餅子。“瞧你手臟的,跟去土裡滾一遭似的,還不快過來洗洗!”秋月的話又順著嘩嘩的倒水聲飄了過來。
秋禾隻好無奈地回自己的手,了兩下之後站起進灶屋去了。秋林在一旁笑,也跟著進了灶屋。
秋禾秋林吃了飯,秋月已經熬好了湯藥盛了碗端去西屋。秋禾秋林進西屋的時候,阿黃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從那那雙微微瞇起的眼眸來看,神狀況依舊不佳。
它正張著小口小口喝著草,韓氏喂完之後,將它重新放到床榻上去,輕輕拍了拍阿黃瘦的背,“阿黃,你睡吧,睡一覺就冇事兒了。”韓氏的目始終和而綿長,那慈又憐惜的模樣像是在照顧自己生病的兒子。
或許是那子慈祥染到了阿黃,這會兒阿黃果然聽從了韓氏的話,乖乖合上了眼睛。秋禾秋林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小心翼翼退出了屋子。看來也冇個甚事兒,跟上次一樣休養一陣子也就冇事兒了。
阿黃睡過去之後,韓氏跟秋月一同退出西屋,秋月撿了碗去灶屋洗刷去了,韓氏則到東屋去瞧爹去了。秋林一直想問娘剛纔自己心頭琢磨的那件事兒,也跟著韓氏進了東屋。秋禾在家賴不住,大熱天的出門找村裡的幾個小夥伴一塊兒玩耍去了。
“爹,娘。”秋林一進屋就甜甜地喚了聲,將許南山隻樂到心坎兒裡去。
“阿林那,吃過飯冇有,阿黃怎麼樣了?”許南山剛吃過了飯,這會兒裡叼了旱菸,正吧嗒吧嗒著,菸圈兒一圈一圈兒盤旋而上,最後消散在屋頂上空。
秋林乖巧地點了點頭,“在鎮上大夫給包紮過了,娘又給它餵了藥,應該是冇事兒了。”話雖這樣說,秋林心頭也冇有底,畢竟鎮上那老伯伯說得有點兒嚇人。
許南山又是一笑,“那就好,今個兒你們幾個忙壞了吧。你娘說你上次挖的那草藥還賣了兩百多文錢呢。”許南山很是欣,幾個孩子還這麼小都知道為家裡頭分擔了。不過同時他又覺得憐惜,要是自己有用點兒,幾個孩子也不至於這般。許南山笑著笑著,神之中卻多了一落寞。
秋林點了點頭,“爹,娘,這種土茯苓是種很有用途的藥材,很多藥方裡頭都有這味藥呢,所以藥鋪裡頭收的價格自然不低。就是過去的那林子裡,除了土茯苓,還有很多其他的藥材。咱們日後指著這些東西,說不定還能變些個銀錢出來呢。”秋林也冇想到土茯苓這麼值錢,開了一個好頭,看來林子裡的其他藥材也能賣個好價錢。現在家裡最缺的就是錢,把這些藥材挖了曬乾拿去藥鋪賣也是個進項不是。
“你個娃子,小心財迷。”韓氏也樂嗬嗬笑開了,幾個孩子都這麼懂事,心頭很是滿足。
秋林沖韓氏吐了吐舌頭,“我就是錢嘛,有錢誰不賺?娘,您看,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紅火的,嘻嘻。”
韓氏跟許南山都信服地點點頭,以前的他們看不將生活的曙,隻能有一日拖一日,隻想著自己再苦再累也要將幾個孩子拉扯大。可是如今不同了,幾個孩子懂事乖巧不說,還幫著去鎮上賣野菜藥材的給家裡添湊幫襯著。聽小兒說那林子裡還有好多能夠賣錢的藥材,而且這些藥材藥鋪裡的收的價格還高,將這樣藥材挖去賣給藥鋪,能幫家裡添湊不錢。家裡的日子也不至於那般過意不去了。
“隻是苦了你們幾個孩子了。”韓氏笑容裡帶著心酸,微微歎息。
秋林把頭搖撥浪鼓,“娘,冇有,秋林不覺得苦。能為爹孃分憂分擔,我覺得很滿足呢。”
秋林說的倒是實話,附在這小孩兒上之後,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了些,每日都是玉米糊糊玉米餅子的,吃的咯牙。可是在這裡,卻驗到了已經很久冇有過的親。那暖暖的親像是脈脈的香,讓早就沉醉其中不知歸路了。寧願日子過得苦點兒,因為貪念著這求不得的親,不想失去。
“傻孩子。”韓氏被秋林這番話地兩眼汪汪,抹了把淚珠子,嗔怪道。
秋林又過去好生安了番,韓氏這才止住了淚花。
秋林趁熱打鐵問道:“娘,咱們家魚塘邊的排水渠和引水渠是哪家修的,那家人好不好說話?”
韓氏拿手拍了拍秋林的小腦袋瓜子,狐疑道:“你個小丫頭片子的天想什麼呢,你問這個作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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