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沒什麽‘危險’,即便知道了是誰也不敢暗中使絆子,下黑手,周母痛快的就把對方‘供’了出來。
趕巧,這人薑且聽說過,家裏有背景的。
父親雖然算不上多大的,但在生意場上,卻能給周家起到不助益。
這樣優秀人家出來的兒,會給周衍做小?
倒退二十年薑且都不信。
隻怕一旦時機,周母立刻便會把掃地出門,給新人騰位置。
薑且斂下眼皮沒吭聲,默默記住這個名字。
周母不懂的沉默是為何,故作和氣地說,“薑且呀,這事與不,就靠你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和周衍挑明?”
周母終於理解當初為何老爺子即便眾叛親離,也要迎薑且進門了。
跟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通,能省很多力。
“阿衍向來不喜歡家中長輩手他的事,你們倆是夫妻,你說話,會比我們方便很多。”
手,拉著薑且在自己邊坐下。
近距離接起來,薑且更覺得周母更虛偽了。
周衍回來時,就見兩人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宛若親母似的。
“太這是打西邊出來了?”他似笑非笑。
周母忙不迭朝薑且眼,起迎上去,“一大早上的,你這是跑哪兒去了?”
“晨跑。”
他灌了口水,臉不紅心不跳,看樣子後背的傷已經完全不礙事了。
周母瞪他一眼,“你就隻顧著自己,把媳婦晾在家裏啊?”
百年不為薑且討一句公道,冷不丁一下,男人立馬就察覺到不對了。
“您想說什麽?”
“張家設宴,請你爸過去喝小孫子的滿月酒,你知道的,他向來不喜歡湊這種熱鬧,正好天氣涼快了,你帶薑且過去散散心,順便也大家認識認識。”
周衍將信將疑的看一眼,“怎麽突然轉了?”
周母尷尬一瞬,擔心自己的計謀被識破,趕澄清,“你媽又不是蛇蠍心腸,孩子都有了,當然要給薑且一個份。”
周衍沒立馬答應,而是轉頭看向了薑且,“周太太想去?”
薑且半開玩笑半認真反問,“怎麽,我就那麽見不得人?”
見狀,周衍漫不經心地笑起來,“周太太肯賞臉,我求之不得。”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薑且的禮服我來準備,初次見麵,可要打扮的隆重些。”
周母說著就把請柬留了下來,走的時候,朝薑且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你跟說什麽了?”
男人往沙發上一坐,越想越覺得怪異。
薑且坐回原位小口喝著已經涼掉的白粥,不鹹不淡,“必須要回答嗎?”
他笑話,“周太太真能記仇。”
看他一眼,卻難得沒有還。
直到一整碗涼粥吃完,心裏這才稍微舒坦些。
——
滿月宴的前一天,薑且去看了一眼外婆。
自從外公離世,老人家就自己獨居。
雖然有信任的阿姨照顧,但心裏終究是惦記的。
老人家看到陷下去的肚皮,直接就紅了眼眶。
“你這沒良心的,非要把我擔心死才滿意是不是?”
薑且沒敢告訴實話,隻說洗澡不小心倒才沒保住孩子,“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麵前了嘛,我舟車勞頓的折騰過來,您就別罵我了——”
老人家握住微涼的手,眼裏的疼惜都快溢出來了,“周衍怎麽沒跟你一塊過來?”
“我沒讓他來,公司忙的腳不沾地,他都好幾晚沒合眼了。”
“他對你好嗎?”
“好,怎麽不好,孩子沒了,您不知道他有多傷心。”
老人家歎了口氣,拉著薑且進了屋,“或許是有緣無分吧,把養好,以後咱們可不生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薑且順勢接下去,“如果周家一定要個孫子,我就跟周衍離婚。”
“這話可不能說,我看周衍不是始終棄的人,夫妻還是原配的好。”
薑且不認同,卻也沒反駁。
老人家反而打開了話匣子,“再說了,不是還有薑氏在嘛,我都想好了,我已經是半截子埋進黃土的人了,留著這些外之也沒用,過段時間就安排兩家公司合並,這麽一大塊,足夠堵他們的了。”
“這可不行,”薑且想也不想就拒絕,“薑氏是外公一輩子的心,絕對不能拱手讓人!”
老人家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那個爹是什麽東西,我早就看清了,我寧願雙手奉給周家賣個好,也不想白白便宜了這個偽君子。”
“要是周家變第二個薑廣濤怎麽辦?我可跟他們沒有緣關係,萬一他們過河拆橋,我一樣沒好日子過,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外婆知道你要強,但嫁給周家,是咱們高嫁,早晚要把這份嫁妝補上。要是沒有個人給你遮風擋雨,你讓我這把老骨頭將來怎麽閉得上眼?”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保護,再說,您怎麽就認為我打理不了公司呢?”薑且氣不過。
“你這丫頭,看著不顯山不水的,倒是夠有野心的。”老人家頗為讚賞的看一眼,“行啊,你要是願意,就去試試,外婆這張臉在那幾個老東那裏,還是有幾分作用的。有他們擁護,等你站穩了腳跟,也好順理章讓姓薑的卸任。”
著憤憤不平的樣子,薑且眨眨眼,“您現在的行為算不算卸磨殺驢?”
老人家和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吃了午飯,薑且又待了一會兒,直到天快黑才不不願的回去。
進門時,周母已經差人把禮服送了過來,小家夥圍前圍後,喜歡的不行。
薑且卻興致缺缺,雖然上沒提,但外婆的臉明顯不正常,想來是不舒服,得趕快去醫院做個係統的檢查才行。
現在隻剩這一個親人了,要是和外公一樣,忽然出現什麽三長兩短,簡直要崩潰了。
然而就在薑且心神不寧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低頭一看,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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