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之后。
姬府所有人都被召集過來,一同站在正院里。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皇帝邊的掌事督公常武德,緩緩地舒展圣旨,抬眸看了一眼姬良宇邊的一個容貌艷的玫紅長。
“姬蕪接旨。”
姬蕪還看著常公公……
作為原文的讀者,還喜歡這個公公的,這會兒見著人了,當然要多瞧瞧。
“豆豆!”姬夫人連忙拉著,“快跪下。”
姬蕪一回神,發現大家都跪著了。
“哦哦。”圣旨?
什麼圣旨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姬府大小姐姬蕪。淑慎,勤勉順,雍和粹純,行溫良,克嫻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賢妃。于十一月初九,行迎娶冊封大禮。賜住水月宮。欽此!”
除了姬蕪,姬府上下都震驚。
水月宮?
那不是應該賜給皇后住的寢宮嗎?
姬蕪也驚呆了,不是因為水月宮,而是這賜婚圣旨……
這不走原劇啊!
原劇里偶提過,姬蕪只是一頂賜的皇轎抬進宮,初時只是小小一個姬貴人。
最高的,也不過是混到淑妃。
而賢妃,乃是皇貴妃之下的四妃之首。
姬夫人見閨沒靜,連忙出手推了推,“豆豆!”
“??”姬蕪看著娘。
常武德提醒道:“娘娘,接旨啊。”
姬蕪抬眸看著他,猶豫一下說道:“可……可以不接嗎?”
常武德一愣:“……”
這就是難題了。
從未有人問過這個問題啊!
姬良宇沉著臉道:“豆豆,別胡鬧!”
姬蕪知道事沒有轉圜余地,只好先接旨,舉起手來:“謝陛下隆恩!”
常武德將圣旨到手里。
“娘娘,再晚些尚局等會將嫁和喜冠給您送來……”
后面常武德又說了什麼,姬蕪已經沒聽進去了。
圣旨猝不及防的下來。
轟炸得姬蕪心慌。
現在絞盡腦地想著一件事:初九?那就只剩下短短十天了……如何詐死才能功逃離?
就在常武德離開之后,從下午到晚上,姬府不斷有人上門。
送嫁來試的。
送喜冠過來的。
天下聞名的繡娘專門繡制的蓋頭。
皇帝賜下來的一整套喜慶的首飾。
這麼折騰完,又累又。
吃飽喝足,沐浴完,也不睡覺,就等著柒子白。
上次讓柒子白去打探話本子的事。
想必也快有結果了。
現在就指著自己的這個徒弟‘救命’。
因為已經想到了“詐死”的辦法。
但是,此事必須要有柒子白相助,方可事。
等到亥時快三刻了,姬蕪才聽到有人敲門。
“小七?”
“師父,是我。”
姬蕪連忙去打開門。
師徒倆進屋,說道:“怎麼現在才來?”
“原本來的早一些,但是我看你院子里有人。”
“是的,宮里的人。”
柒子白點頭,“所以,我干脆去你家的廚房,吃晚飯了。”
吃晚飯?
姬蕪:“你吃我家東西?”
柒子白一笑,“師父,你這就不對了。什麼吃?”
“不告而拿是為。”
“哪有不告?”柒子白坐下,自行拿過杯子倒了一杯水,“我第一次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就說過,要是在月城沒地兒睡,沒東西吃,盡管來你家嗎?”
姬蕪坐在他對面,笑著點頭:“嘿嘿,說的也是。”
柒子白喝完水,問道:“師父,宮里來宣旨了?”
“是,皇帝封我為賢妃。”
“師父,你這是要寵冠六宮了啊!”
“寵個屁!”姬蕪翻個白眼,對著徒弟,自然也沒有任何瞞。
湊近他,神兮兮的模樣,聲音低說道:“不瞞你說,當今皇帝有病。”
柒子白:“什麼病?”
“神病!”
柒子白:“……什麼病?”
“神病,就是神出現問題,就是類似……瘋子的其中一種,懂嗎?”
雖然瘋子是神經病。
但是解釋得太清楚,徒弟反而更難懂。
讓他知道,這是一種很危險的病就是了。
“不是吧??”這下子柒子白是真的驚了!.七
瘋子?
暴殘酷嗎?
傳聞是如此。
但是他見到的小甜甜……
對師父極為寵溺,可謂是百依百順。
怎麼看著都不像是喪心病狂的人……
“簡而言之,你還想要我這個師父的話,就得幫我逃掉這個宿命。”
“師父,什麼宿命?”
姬蕪神認真,甚至有些嚴肅,“你只要知道,一旦我嫁進宮,將活不過二十歲!”
原文里,姬蕪死的那年,就是二十歲的誕辰。
所以,剛二十歲。
確實沒過二十歲!
“師父,認真的?”柒子白微微蹙眉。
姬蕪重重地點一點頭:“比金子還真!”
柒子白聞言,神很凝重:“但是逃皇帝的婚,是滅滿門的死罪啊。”
姬蕪點頭,出手指了指自己:“所以,想不進宮,我就得死。”
“死?”
姬蕪左右看了看,聲音極低地道:“明日正午,我們醉香居見。”
在姬府談這種事,難免隔墻有耳。
去了醉香居,彼此已通過氣。
到時候,只提‘詐死辦法’,縱然外人聽了去,也是不明所以然。
柒子白點頭,“好。”
“第二件事。話本的事,你打聽的如何了?”
“打聽好了。”柒子白拿出一張紙遞給,“他們寫話本的人,都是跟印書坊的合作的,關于印書和發行這塊,不用您心。紙上的這三家是月城最大的書坊,只要按著地址去找他們掌柜的談就行。這三家,師父看看喜歡哪一家。”
姬蕪欣喜道:“太好了!屆時,難免要在偏僻的地方呆上三五年。”說的是詐死逃離之后。
柒子白點頭,“好,到時候我跟著師父,侍奉師父。”
“你當然要跟著我。”姬蕪看一遍,認真記一遍,再將紙收好,“我會給你一本武功籍,教你習武。你每日除了習武,洗做飯,其他的不用做,我寫言話本養你啊。”
柒子白聞言,心里極了。
可是,他家師父大概不知道,神世家最不缺金銀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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