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待在教室裏的人不多。

九點半要拍集畢業照，生在化妝，還有幾個聚在一張桌子前搗鼓瞳，往眼睛裏。

南昭沒戴過這個，好奇的看了幾眼。

高考過去，無需再沒日沒夜的想著學習，實驗班的姑娘們也都有了的心思。

靳曜從後麵了把腦袋，懶洋洋地哼笑，“你那雙眼睛就夠大了，用不著這個。”

南昭坐回座位，兩手托著下，仰起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睜得圓溜溜的，“真的呀？”

靳曜撐在桌邊，含笑用指腹蹭了蹭眼尾。

“騙你做什麽。”

南昭是個喜歡被誇獎的小姑娘。

尤其是被喜歡的人誇。

靳曜：“水汪汪要哭的時候最漂亮了。”

南昭：“……”

聽聽，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那人話嗎？

這個欠今天就必須犯是吧？

“別瞪我。”靳曜撥弄了下長長翹翹的眼睫，南昭下意識眨眼，掃的指尖發。

他收回手，輕笑了一聲，“瞪人的時候也漂亮。”

漂亮的讓人想欺負。

南昭懂了。

現在就不應該理這個全都寫著“我是變態”的人。

正巧沈念手裏拿著兩個甜筒回來，遞給南昭一個，南昭吃著甜筒坐到一邊跟沈念聊天去了。

靳曜挑了挑眉。

點到為止，逗夠了不再招惹。

畢業照在天文館下的階梯臺階上拍，按高矮個頭站，南昭被安排在了第二排中間偏左。

班裏的男生人數對半分。

靳曜高有一米八七，放在哪兒都是數一數二的，站男生中的C位。

南昭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兜站著，冷棱棱的，混在說笑沒正形兒的人堆裏像棵筆直的鬆柏。

兩人其實挨得很近，雖然不是低頭抬頭就對上的那種前後，中間隻錯了一個人頭。

轉頭看的時候靳曜剛好朝瞥過來。

被他長手臂給按了回去。

南昭像個不倒翁一樣點了點頭，又仰起腦袋瞅他。

他低笑一聲，再按回去。

沈念捂著小聲說，“你可夠了啊，祖宗，拍個照的功夫，你倆還得來個眉目傳。”

南昭不看了，怪不好意思的，也矜持的小聲回道，“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嘛。”

“……”沈念角一，“我終於知道你們倆為什麽能搞到一塊兒去了。”

你管這小別？？？

南昭：“說說。”

“臉皮真厚啊你！”沈念湊近，著南昭臉抬起來，“來來來，快讓我看看，說出這麽恥的話臉紅了沒？”

當然沒紅，滿跑火車誰還不會。

南昭笑著推開。

沈念慨歎，“我就說，靳曜那種開口即懟的小心眼檸檬，一般人怎麽可能hold住他！”

南昭忍俊不，調侃著問怎麽不靳神了，沈念冷笑了聲，說幻想早就破滅了。

果然人跟神是不能近距離接的。

因為你會發現他的本可能是隻博犬。

南昭眨了眨眼睛，好奇道，“為什麽是博？”

沈念瞥了一眼，餘果然看到斜後方的那位神仙的凝視。

這不是博是什麽？

“這還用說，論占有，博絕對上榜啊。”

南昭小時候家裏養過狗，因此對狗狗的種類有幾分了解，想了想，“但是博值高啊！”

沈念斜，“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麽不說他像同樣占有很強的吉娃娃？”

南昭：“……”

實驗一班是第一個拍照的班級。

攝影師換好膠片，已經發展到小聲討論哪種犬類占有更強的兩人乖乖閉上，站直向鏡頭。

靳曜表平靜的移開眼。

梁錚憋笑憋的肩膀抖，靳曜冷冷橫了他一眼。

梁錚咳了一聲，“博。”

“……”靳曜麵無表的了腳，踩到一旁，梁錚頓時表扭曲。

站在前方的攝影師又細微的吩咐調整了一下隊形後，揚聲說，“來，都看我這兒，看鏡頭啊，聽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喊茄子。”

“一、二、三。”

靳曜垂下眼。

目落在斜前方那個茸茸的腦袋瓜上。

南昭做好微笑的表。

沈念著前方。

眾人麵帶微笑的紛紛看向鏡頭，“茄子——”

照片定格。

梁錚麵目猙獰的著鏡頭。

攝影師拿下相機，低頭看了看，笑著說了聲ok，大家直的肩放鬆下來，挽著同伴散開。

場地其他班級還要用。

校園裏各都有拍照的小團夥。

沈念從家裏帶來了相機，興衝衝的拉著南昭就要找同學拍照，南昭下意識轉回頭看靳曜。

靳曜笑著，漫不經心地抬了抬下頜，“去吧。”

“那你去育館前或者班裏等我，我跟原來的同學們合完影就來找你。”南昭不放心的叮囑道。

“行，”他掃了眼沈念，語氣懶漫，“安心去吧，丟不了。”

可惡！他好乖。

剛才討論狗狗上頭了。

現在就真的覺得他好像一隻乖乖在這兒等回來的狗狗。

南昭良心都痛了！

鬆開沈念，跑回去撲到他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靳曜及時張開手擁住。

被慣衝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低頭。

南昭埋在他懷裏，悶聲保證，“我真的真的很快就回來！”

靳曜低低的笑了一聲。

好乖。

南昭說完也不等他反應，就蹬蹬拉著沈念跑了，沈念邊跑邊護著相機吐槽，“你倆真的夠了，以前天天坐一塊兒也沒這麽黏啊。”

“你不懂，那會兒是同學兄妹，現在是人，當然不一樣了！”

“嗬……”

兩人直接去找原七班關係不錯的同學們留影。

十來分鍾的功夫，拍完照後，南昭急衝衝的跑回來，都忘了問靳曜去哪兒等了。

等快到原地才反應過來，然後發現靳曜就坐在不遠的長方形石像上等，悠閑的晃著長。

也有實驗班和其他班級的男生過來找他拍照。

他約是懶得彈，男生們對拍照的要求本也不高，那石臺夠大，幾個人都坐了上去，各擺各的poss。

一通瞎拍。

南昭還看見幾米外站著幾個挨頭低語的生。

時不時躊躇的朝靳曜在的方向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