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考過後，南昭在學校裏就沒有什麽事了，徹底閑下來。

大四上學期的課程都是考察課，提完最後一門結課論文，就算完整的結了課。

又同論文導師敲定畢業論文初稿後，南昭輕呼了口氣，合上已經燙到不散熱的筆記本。

，貨真價實的勤勞小蜂。

靳曜那邊的事也都理的差不多了，期末考試過後，兩人就商量著回家的時間。

這次寒假，兩人一個臨近畢業，一個等待實習。

不用想都知道，指不定要被家裏怎麽嘮叨。

南昭那邊還好，對研究生考試有九把握，下學期找實習還是待在學校都是看自己的安排。

準備考研那段時間，慎重思考後還是沒有放過校的秋招，時間海投了簡曆。

寒假來臨前一個月拿到了一家實習公司的offer。

二手準備，不論研考沒把握的那一會不會出現，都沒有畢業實習期的後顧之憂。

幾天後回家。

靳聞遠這兩年年紀漸長，每回逮著靳曜真都免不了大刀闊斧的坐下推心置腹長談一番。

照靳曜那大逆不道的話來說，就是老頭更年期到了，憋不住話茬。

靳聞遠聽了沒好氣的踹了他兩腳。

“編排你爹呢是吧？”

靳曜沒正形兒的倚在桌邊晃著，懶洋洋答，“我哪敢。與其擔心這些沒用的，您不如去給你兒子跑一下跟兒媳婦訂婚的事兒。”

靳聞遠：“你老子欠你的？”

“哪能，您是我爸。”靳曜挑了下眉，慢條斯理的人。

《一句話，讓老父親替我跑斷》

在這件事上，南昭其實很向靳曜要儀式。

相反，靳曜比還要重視一些。

什麽人節，紀念日啊，他總要倒騰一番，送花，送小禮，送各種各樣的東西，出去約會，吃飯。

沒有哪個孩子收到小驚喜會不高興。

南昭被哄的高興。

總覺得他有點兒浪漫天分在上。

小姑娘家高興了，心裏有底氣，總歸是越來越甜的，撒一下，就讓靳曜招架不住。

剛進大學那段日子，沒什麽事的傍晚，靳曜偶爾會去籃球場打球。

籃球社的人，再加上梁錚。

靳曜是個很直接的人，想要接吻，想要多一點，基本沒有什麽恥話說不出來。

每次打球，他都特意通知南昭去看。

看什麽？

看他耍帥。

靳曜：“看你男朋友行不行。”

籃球場不論什麽時候都熱鬧，T大帥哥比比皆是，看他們打籃球也是算生課餘最喜歡的消遣方式之一。

靳曜打球的次數不頻繁，每回都是被梁錚拖著去。

他有朋友，並且跟朋友關係甜融洽，知道的生都不會自討沒趣上趕著撲他。

最多就是進了球忍不住喊兩嗓子，人之常，帥嘛。

但饒是這樣，也總會有不知的人，拿著水跑上去，試圖要個聯係方式。

南昭隻要有空就會去看他打球。

有一次給他送水，剛好撞上找他要聯係方式的人，還沒張口捍衛自己的，就先被靳曜摟了過去。

他的溫親昵，對比疏離、淡漠，涇渭分明，明明放同一個人上，卻仿佛隔天塹。

打算要聯係方式的生見此，知道沒什麽戲，訕訕的離開了。

周圍念念叨叨。

“呦，小嫂子又來了？”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這種級別的帥哥怎麽可能沒朋友啊！”

“真讓人頭腦發昏。”

事後，回去的路上，他纏著要發繩，說別人的男朋友都有朋友宣示主權的小皮筋，打籃球時都有勁兒。

他也要。

“別人男朋友有的，你男朋友也得有。”

南昭沒帶多餘的，隻好把紮著頭發的解下來給他。

那上麵還有個水晶鑽的小兔子圖案。

第二天，醫學院和們文法院都知道他手上多了一個朋友親手給他戴上去的小皮筋。

那之後，南昭在公寓的小屜盒裏，總會時不時幾個小皮筋。

靳曜每天不重樣的換。

臨床一班那幫從此又多了個看熱鬧的話題——“無獎競猜，靳曜今天戴的小皮筋是還是藍？”

“今天又是替朋友宣示主權的一天呢。”

某人：意滿離。

靳曜每年除夕過生日，這幾年南昭的小金庫存下來不，不論送他什麽，每年都額外拿出三分之一，以靳曜的名義做一些公益。

在看來，福報要攢，比起那些質的東西，平時什麽都可以買，靳曜也不缺，更想為他多求一些福。

南昭很喜歡畫一些場景畫送給靳曜。

因為知道靳曜喜歡畫的畫，尤其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

最初意識到[Moonquakes]就是靳曜時，是回去準備高考的那一個月。

車禍剛過那幾天，每天都牽掛著靳曜會不會有什麽後癥，怕他疼，加上斷續做些以前的夢，日子很繁。

回蘇州後就隻剩下學習，和忙裏閑的想他。

有時候實在累了，又得忍著不找他，怕找了他就滿腦子都是他學不下去了，就刷微博。

有一次在推薦頁裏刷到[Moonquakes]的微博，點進去看著自己以前的畫，有了以前的記憶，靈一閃，忽然就後知後覺意識到些什麽。

為什麽給他畫畫時，後來畫起那些長大後場景總是格外的順暢，若有若無的悉。

因為就是那畫中的主人公。

南昭憶起剛接稿不久時，還是喜歡和對方聊聊天的格，年紀小，怕態度不夠和，話總多些，盡量讓自己友善。

曾好奇的問過[Moonquakes]，為什麽要用這個英文單詞做昵稱。

那時被忘卻的他告訴，月亮每年都會發生大約1000次月震，但地球上是無法知到的，月亮輕時，地球上的人卻渾然不知。

南昭不太懂。

他問，[很浪漫，不是嗎？]

就像我曾與你麵對麵相遇、錯過。我的心早已如小鹿撞，驚心魄的抖鼓舞著，你卻無法知。

隻是年過於囫圇吞棗，他於不過是陌生人，仍沒能意會。

那次聊天是在晚上八點。

時值幾年，南昭再次翻到那天的日期時，發現原來在那天的不久後，隻隔了幾分鍾。

他又發了一條微博。

[Moonquakes]：今晚的月真。

彼時的南昭卻已經退出了微博，並沒有看到。

而這年回到靳曜邊的南昭在那條微博下回複道，[嗯。]

[靳曜，今晚的月也很。]

我的意思是，

我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