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抵達丞相府大門外。

沈凝下了馬車，看見相府外已經停了兩輛華麗典雅的馬車，其中一輛車上下來的兩個人如此麵，竟是冤家路窄的嘉禾公主和嘉玉公主。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嘉禾公主看見沈凝的那一剎間，表驟然沉，眼神充滿著憎厭：“沈凝，你還敢來？”

“嘉禾公主敢來，我為何不敢？”沈凝麵容冷若冰霜，“本王妃今日是來做客，不願意與人起衝突，希嘉禾公主安分一些，別自找難看。”

說著，徑自走到大門前。

侍琴客氣地遞上請帖，候在兩旁的侍恭敬地把沈凝和顧嫣然請了進去。

“你！”嘉禾抖地指著的後背，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本公主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

侍小心翼翼地看著：“請兩位公主殿下出示請帖。”

“瞎了你們的狗眼！不知道本公主是誰？還敢跟我要請帖？”嘉禾公主揚著下，趾高氣昂看著相府外門人，“本公主不請自來，給言姑娘增添彩，誰敢攔本公主的去路試試？”

兩個侍麵麵相覷，到底忌憚著嘉禾公主的份，隻得躬道：“公主請進。”

嘉禾公主冷哼一聲，明正大走了進去。

嘉玉公主落後半步，看著跟沈凝一起來卻並未同行的顧嫣然，淡淡開口：“你是攝政王府裏的那個表姑娘？”

顧嫣然腳步微頓，謙恭地點頭：“是，臣顧嫣然，是攝政王的表妹。”

“你倒是比沈凝識趣。”嘉玉公主冷冷一哼，“住在攝政王多久了？”

“五年。”

嘉玉公主若有所思：“這麽說來，你豈不是早就了攝政王的人？”

顧嫣然一僵，隨即緩緩漲紅：“回稟公主，臣還是清白之。”

“是嗎？”嘉玉上上下下打量著，“看你長得不錯，雖比起沈凝遜了一些，但不至於讓男人坐懷不吧？”

顧嫣然臉僵白，一屈辱油然而生：“公主殿下——”

“你懂個屁。”嘉禾公主冷冷嗤了一句，“攝政王本不是正常男子，外麵傳言他有斷袖之癖，你莫不是忘了？”

斷，斷袖之癖？

顧嫣然愕然。

“誰知道是真是假。”嘉玉公主沒再理會顧嫣然，跟嘉禾公主並肩往賞花宴所在的後花園走去。

到了花廳裏，沈凝才發現今日來的客人並不多，而且幾乎都是人。

除了不請自來的嘉禾和嘉玉兩位公主，還有早到一步的沈嫣，數日不見，臉上掌摑留下的痕跡已養好，幾乎沒留下明顯的痕跡。

沈嫣見到沈凝，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暗之，隨即乖乖起見禮：“大姐。”

除之外，花園裏還有秦家嫡秦芷蘭——秦硯書的妹妹。

加上沈凝和顧嫣然，總共六個人。

左丞相的府邸不算大，甚至說不上氣派，隻是最常見的三進院，花園也不大。

比起那些顯貴了幾代的世家，他們的花園委實有些寒酸，以至於嘉禾公主一進來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賞花宴？就這麽幾株花，也值得特意邀請？”

言箏隻是個跟沈凝一般大的，明眸皓齒，段小，今日賞花宴本就是聽了兄長吩咐，刻意把攝政王妃邀請過來做客，因為尚不清楚王妃的脾，隻邀請了攝政王府表姑娘和沈凝的妹妹沈嫣，連秦芷蘭都是沈嫣過來的。

哥哥在朝中做左丞相，權力大不大還不知道，但時間尚短，丞相府暫時還無法跟那些紮百年的世家相提並論。

府邸不大，底蘊不深，所以規矩也談不上嚴謹。

提前做了好幾天準備，才定了一些稍微名貴些的茶和點心，因為聽說攝政王妃子寡淡，跟嘉禾公主有過衝突，所以沒敢邀請兩位公主。

甚至好多權貴家裏的子都沒敢邀請。

沒想到還是有人不請自來。

但人既然來了，言箏隻得語解釋：“相府不比公主府寬闊奢華，沒有名貴花草，也沒有珍稀樹木，所以臣沒敢厚邀請公主前來——”

“放肆！”嘉禾公主冷冷看著，“你的意思是我跟嘉玉公主厚，不請自來是不是？你邀請攝政王妃，不邀請本公主，是看不起本公主嗎？”

言箏連忙搖頭：“公主誤會了，臣沒有這個意思。”

沈凝冷冷盯著嘉禾公主：“你今天是特意來找茬的？”

“沈凝，你放肆！”

“你才放肆。”沈凝麵罩寒霜，表冷冽如冰，“本王妃是你的長輩，按規矩你當跟我下跪行禮，而不是在這裏衝著我大呼小。。”

此言一出，嘉禾公主不由自主就想到新婚那晚被迫下跪的屈辱，一時恨上心頭，隻恨不得把沈凝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爛：“你做夢！沈凝，你仗著攝政王有權有勢，就在這裏狐假虎威，本公主最看不得你這種人。”

沈凝語氣淡淡：“嘉禾公主不也仗著皇家的份，在這裏仗勢欺人？”

“你……”

“攝政王妃，嘉禾公主，還請兩位息怒。”顧嫣然適時花，溫和煦的聲音猶如春風拂過，“今日是言姑娘舉辦的賞花宴，雖說寒酸了些，但言丞相為廉潔，兩袖清風，仕時間尚短，寒酸一些也是正常，嘉禾公主想必能理解。”

這句話聽著像是解圍，可句句都是附和著嘉禾公主的話，指出言家花園確實寒酸，且那句“仕時間尚短”更有意思，明擺著說言丞相這個丞相之位來得名不副實，甚至有種靠關係走後門的暗喻。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出口，嘉禾公主角就浮現一抹惡意的笑容：“言箏，你兄長是不是攝政王的幕之賓？”

言箏臉驟變：“嘉禾公主，請你慎言！”

“誰不知道攝政王喜男，朝中那幾個年紀輕輕就居高位的大臣，哪個跟攝政王沒有一點說不得的關係？”嘉禾公主說著，嘲諷地看著沈凝，“咱們的攝政王妃還不知道吧？真以為攝政王是真心想娶你？他隻是想要娶個妻子，掩飾他的斷袖之癖罷了。”

沈凝聞言並不惱，隻平靜地命令：：“侍琴，你樂立刻回攝政王府一趟，把你家王爺請過來，我要當麵問問他，他到底是不是斷袖。”

“是。”侍琴領命而去。

嘉禾臉一變，下意識地手指著侍琴：“攔住！”

幾個侍一窩蜂追到侍琴麵前，把攔住。

“沈凝，你是不是隻會告狀？”嘉禾公主怒不可遏地看向沈凝，“我隻說了幾句話，你就要告訴攝政王，你是故意——”

“這不是告狀，隻是把攝政王過來求證一下。”沈凝麵無表地看著，“若攝政王真是個斷袖，且左右丞相確實是他的幕之賓，嘉禾公主便是無罪，否則涉嫌誣陷朝廷命，隻怕太後和皇上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