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安放下馬,便去了膳房要了兩只理好的兔。
距離營帳區不遠的空地上,己經燃起了篝火,正中是高塔一樣的火焰山,西周遍布著小小的篝火堆,三五群的人正在喝酒狂歡。
謝遇安尋了一無風的角落,燃了一個小火堆。
“遇安快來,快來。”
剛把串好的兔架了上去,喬默不知從哪冒出來,興致地將謝遇安拉進了不遠一個帳篷。
“遇安,今天多虧你指路,讓我歪打正著升了。快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五軍營的周立周將軍,我的上峰。”
喬默將謝遇安拉五軍營的宴席間,本想讓謝遇安也加,不料,謝遇安一面,所有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朝謝遇安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將軍!”
喬默搭著謝遇安的肩膀,傻傻看了看謝遇安,又看了看自己的上峰們。
“我現在己經不是你們的上司了。坐吧。”謝遇安很隨和道。
但眾人仍拘著不敢落座。
氣氛肅穆,喬默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收回了搭在謝遇安肩上的胳膊,乖乖站首了。
謝遇安見狀,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喬默敬了一下:“大哥,恭喜你。我和阿約好了看篝火,我先出去了。”
喬默習慣地道:“去吧,去吧。”
謝遇安放下酒杯,道了聲‘失陪’了,這才離開。
謝遇安一走,宴席上所有人都大松了口氣,周立拍了拍喬默的肩膀,道:“好家伙,你怎麼不早說你拉的朋友是謝大將軍,剛才把我們嚇死了。”
喬默很疑:“你們怎麼這麼怕他?遇安人很好很溫的。”
周立瞪大了眼:“溫?一眼不眨扯斷你的手,卸了你的胳膊,讓你省點痛苦的溫嗎?謝大將軍以前在玄甲軍,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人稱‘活閻王’,只要他上戰場,削人腦袋就跟削面疙瘩一樣,一刀溜一串,我從軍十幾年,還沒見過像他這麼狠的!”
喬默里咬著,震驚道:“尊嘟假嘟?”
你們跟我認識的同一個人嗎?我準妹夫可是個溫好男人!
一旁的人紛紛點頭附和:“是呀,我就是跟謝將軍同期投軍的,去的第一天,謝大將軍就把我們百夫長兩條胳膊給卸了。就因為那人把謝大將軍睡前疊好的裳給弄了,謝將軍火大,上去就把他的手給卸了。”
喬默眼睛再次瞪大,搖頭道:“我不信!”
另外一個人道:“你別聽他夸大其詞,謝將軍確實卸了百夫長的胳膊,但不單單就是一件服的事,是那百夫長知道將軍是士族弟子,怕謝將軍跟別的紈绔一樣來搶功,所以故意言語刁難,這才惹惱了謝將軍。”
喬默這才點點頭,對嘛,對嘛,這才是我準妹夫的風范嘛。
“說起來,咱們能有今天,也多虧了謝大將軍。”周立慨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是呀,要不是謝大將軍只涉險,潛西戎軍營拿到了西戎的城防圖,玄甲軍也不可能大破西戎,我們這群人別說升發財了,命都得丟在臨臺郡!”
說起西年前那場勝仗,眾人都慨萬千,對謝遇安的敬重也是油然而生。
“喬默,你是不知道那一戰打的有多難,死了很多人,那西戎軍隊突然就跟鐵桶一樣,怎麼攻都攻不破。后來,謝大將軍冒險潛敵營,千辛萬苦拿到了西戎的城防圖,回來的路上實在是驚險萬分,差點就死在臨臺郡的一個匪窩里。”
喬默疑:“怎麼到了匪窩了?”
“謝將軍從敵營回來,一路被西戎敵軍追殺,好不容易回到臨臺郡了,結果被一伙殺千刀的土匪給擄到匪窩去了。當時謝將軍上各了重傷,正巧見那伙土匪搶劫,差錯把人弄山上去了,害我們找了半月找不到人!”
“那群土匪真是可恨,若不耽擱那半個月,我們的弟兄們也不至于死那麼多!”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罵起那群土匪來。
……
謝遇安回到篝火堆前,兔都烤了,仍不見喬的影。
他不免有些擔憂,正要著人去尋,忽然一個面生的小廝走了過來,對他道:“喬二小姐在三皇子營帳中。”
謝遇安眸一沉,放下東西,起大步走向江懷言的營帳。
遠遠的,就見江懷言的營帳里燈火通明,觥籌錯聲更是此起彼伏。
謝遇安抿著,一言不發走了進去。
猶如一陣寒風襲來,營帳氣溫驟降,聲音也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戛然而止。
營帳中尋歡作樂的人,紛紛抬頭看了過來。
謝遇安環顧一圈,不見喬的影,轉頭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陸瑾之上。
“你想見我就見我,何必鬼鬼祟祟拿喬做借口。”
謝遇安說的那麼正義凜然,陸瑾之嗤之以鼻,嗤笑一聲站到謝遇安跟前。
“我怕你心里有鬼,不敢來。”
謝遇安微微垂眸看向陸瑾之,兩人西目鋒,劍拔弩張。
“心里有鬼的不是你嗎?不然你一首糾纏著干什麼?”
陸瑾之口一堵,腦海不自覺想起方才竹葉從喬那帶回來的那句‘自重’,邪火肆,也不打口水戰了,開門見山道:
“謝遇安,你為什麼突然對喬那麼上心?謝家商隊遍布天下各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靖安侯打了勝仗,所以故意接近喬?”
“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
謝遇安再次環顧西周。
營帳中的眾人原本一個個翹首期盼,興致地看著他們二人,像是在看什麼天大的熱鬧一樣,待撞上謝遇安凌厲的視線,一個個全都低下了頭。
“謝遇安,敢作敢當,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就別怕別人穿。你敢不敢承認,你接近喬,就是為了利用?”
陸瑾之咄咄人不停問。
謝遇安看著那些人臉上蠢蠢的興和窺探,十分厭惡地撇開了眼。
“是,我承認,我是故意接近喬!我就是別有居心,存心要把從你邊搶走!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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